阮圆圆寻了好几座桥头下的草地,看着桥头下黑压压的里头紧缩着几个黑里邋遢的老乞丐,却怎么也没秒扫到自个要找到的人。
她试过要打电话,但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吧啦吧啦的。
她不由苦恼的搔了搔自己的脑袋,这麻烦精死哪去了?找知道当时就问清楚些,现在找却太过于麻烦。
黄昏代替了明亮的太阳,阮圆圆正做在一张木长椅上荡着脚丫子,粉嫩诱人的小舌尖舔尝着冰凉的雪筒。
就当她要吃完最后几口雪糕,舔试着嘴边沾到的一丢丢雪点点时,忽然,一向眼尖的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清晰的背影。
是个碧蓝色格子衣服的男人该有的背影,他正失魂落魄的垂着头,两只手无力的垂嗒下来,脚有点一拐一拐的诡异的往前走。
阮圆圆上前去,伸出手,朝男人的身背一拍,呼道:“麻烦您。”
闻到身后的声音,男人下意识转过头,朝阮圆圆瞥了一眼,最后看清身后的人的面容时,竟激动的热泪盈眶,直接敞开手抱住了阮圆圆,那声音如同悲痛的狼的低吼的呼喊,“圆圆···”
阮圆圆从未见到过如此脆弱悲伤的候钧,她被他的反应下了一跳,有些担忧的反拍了拍候钧的背,哪里想起这人正站自己的便宜呢!
“表哥,你没事吧!你好好的,干嘛哭啊?”阮圆圆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想打量某人喷涌而出的泪水与伤心的神情,她自然不是想趁此讥讽他,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
谁知,有着强壮力气的候钧却任阮圆圆怎么往自己身上掰也掰不脱身,索性的,就让这个好面子的男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痛快的舒畅的哭一场吧!
明天,就什么也忘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待候钧哭的爽快后,阮圆圆的背部已经感觉到湿漉漉的粘稠感,她拍了拍眼眶微红的候钧,最后也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你好好的怎么哭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夜空中依旧点缀着少数的繁星,闪耀迷人。
候钧在黑暗中抿了抿嘴,因为光线的问题,阮圆圆并未发现,他蜷缩着手拳,缓缓的声音说道:“我三岁,妈妈就得病死了,十岁,爸爸被人陷害,死于车祸。那时,就被姨妈收养,虽然她当我成亲生儿子对待,但毕竟我不是真的候家人,我有自己的双手,我为什么不能跟姨妈一样晴天霹雳一般创造自己的事业,为什么要依靠着侯家呢?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来呢!难道,我就跟我那个窝囊的父亲一样,只能做个富家小姐的上门女婿不成?!”
阮圆圆见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直接吼了出来,她拉忙捂住他那张蠕动不止的嘴,朝他警告的嘘了几声,低声告诫他:“喂,要发火也回家了成吗!这里是大街上,你捅破了身份我可就麻烦了。”
“况且你怎么会那么想呢!好吧,我一直认为你就是死脑筋,爱钻牛角尖,转不过弯的蠢猪,但是,我从未看轻过你,和你父亲!我们侯家从来没有!明白没?”阮圆圆一副子不教的模样,既难过又恼火。
她话峰一顿,蓦然,双眸闪烁着鬼火般的寒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神情有些紧张的眼睛,幽幽道:“难不成你一直在纠结这个?”
“当然不是,虽然也算是我心中的一个结,但好歹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怎么会怪你们呢!你说的也对,我确实老是钻牛角尖,啊呀,不管了,且过且算了吧!”候钧自恼的搔着头发说道。
“嗯哼,所以你今天哭就是因为这个?”那这厮未免心灵也忒脆弱的吧?!就这事也哭,如果真的是,那这厮也哭过算百回了吧!
思忖到这,阮圆圆忽然感到自己的后背会弄湿有点不划算了!
这什么个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