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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遗失的记忆

夕阳渐渐下沉,温暖的余晖铺满半条繁华的街道,楚歌靠在城镇阴暗的角落,静静看着人来人往。他的眼神孤独,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男性佣兵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疲惫地靠在泛黄的墙壁上休息,慵懒地享受最后的余晖。占极少数的女性佣兵回城过后总会拉上三五好友一起逛夜市,看着路边各种稀奇的商品。骑着兽类的驭兽师在道路行走,享受着周围人群的注视。穿着铠甲手握重型武器的守卫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巡逻,他们用生命保护起始镇里所有居民的安全。

所有的人都能明确自己的位置除了楚歌,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再无其他的记忆,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茫然地看着街道上他们的身影,希望当中能有认识他的人,告诉他,他是谁,该做些什么。

“你看上去需要帮助。”楚歌回头,用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他,来者戴着一顶沾满灰尘的魔术师帽子,已经看不出帽子原来的颜色,帽子恰好遮住他的眼睛,却没能遮住他苍白而俊美的容颜,嘴边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上去似乎没有恶意。

“我是幻术师里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说话时里斯将帽子缓缓摘下,紫黑色的眼睛与楚歌对视,对上里斯的眼睛,楚歌的视线不能再挪开半分,他看见里斯眼睛里不断变幻的魔法阵,神秘而诡异的符号像是具有某种意义的古奥文字,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这些符号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呵呵。”深沉好听的浅笑唤回楚歌的意识,“和你开个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楚歌蓦然清醒,想再看他的眼睛搜寻记忆,里斯却已经将帽子戴上。

“没关系的,事实上我已经失去所有的记忆,除了我自己的名字,你能帮我找回逝去的记忆吗?”他没来由地信任眼前这个人,里斯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好像他们以前见过,还是聊得来的朋友。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里斯看了看阴暗角落里一个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的流浪汉,心脏不由得紧张跳动,他在这里得罪不少人,或许这个流浪汉是来寻仇的。他面不改色笑着对楚歌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好好聊聊,这里说话不方便。”

“好。”楚歌和里斯离开潮湿阴暗的地方,待他们离开后,流浪汉从破烂的衣衫掏出倾墨城产的上好纸张,熟练地握住鹅毛笔,快速写下几个字后,用特制的笔在地面上刻画奇怪的符号,组成一个魔法阵,流浪汉吟唱咒语,魔法阵显现奇异光芒,待光芒消失一只雪白的信鸽从魔法阵里飞出。他将纸张绑在鸽子腿部后将其放飞。

鸽子在蓝天下飞翔,落在起始镇城郊一处城堡的窗台,它嫌弃地躲避枯死的落叶与灰尘,一个穿着军绿色服饰的男子有力地握住它的身体,取下纸条看后将其随手丢入燃烧的火炉中,刚入炉时白色的纸张呈灰色,字迹清晰可见,“大人,他来了。”随后纸条化成炉灰,不断地被炽热炭火烧灼。

起始镇忘忧茶楼

楚歌和里斯坐在二楼靠边的位置,从这里俯视可以将繁华街道的景色一览无余。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古旧的铜币,“我要对你进行催眠,你要集中注意力,我问你的问题你要不假思索回答。”

“准备好了吗?”里斯看着有些紧张地楚歌问道。

“嗯!”

铜币在木桌上快速转动,催眠开始,楚歌盯着铜币看。

“你来自哪个国家!”里斯突然大声地问。吓了楚歌一跳,“啊?!”钱币不再转动,催眠失败。

“对不起,我……”

“没关系。”里斯温和地笑笑,“我并没指望一次成功。”

钱币再一次在木桌上快速转动,催眠开始!

“你从来自哪个国家?”

“不知道……”楚歌脑海里一个画面稍闪即逝。

“你来这有何目的!”

“没有……”

古旧的铜币倒下,催眠结束,整个过程中里斯都是扮演一个审问犯人的角色,通过快速凶狠地提问让楚歌内心感到恐惧,进而不经意间吐露记忆,可惜至今为止还是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再来一次吧。”楚歌说,“我有种预感,再试一次会成功的。”

“好吧。”

古旧的铜币在木桌上极速转动,快到在常人眼中只能看见一个虚幻的影子,但在楚歌眼中,仿佛时间变得缓慢,他能看清钱币沾染的灰尘,以及木桌的细小裂纹。他的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

“说出一个你熟悉的名字。”他慢悠悠地问道,看着楚歌的眼神,像是一个掌握犯人的犯罪证据,只需悠闲等待犯人对自己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初,小初。”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里斯露出满意的笑容。恭喜你,楚歌,你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里斯将帽檐压低,不让楚歌看见他此刻的笑容,防止他猜忌,“那么你还能想起关于这个名字一些信息吗?”

楚歌没有回答,缓缓闭上眼睛,一段零碎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

一望无际的花海,姹紫嫣红的花朵竞相绽放,一个美丽的少女正采摘花朵。浅金色头发整齐地编成麻花辫,肌肤白皙似雪,楚歌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少女的背影渐渐模糊,离他越来越远,最后脑海里只剩下无际的黑暗。

耀眼的夕阳下山,浅蓝色的天空变得深邃,依稀可以看见几点星光,昏黄的街灯一盏接着一盏开启,街道行人变得有些稀少。楚歌坐在茶楼靠边的位置,茶楼里客人的交谈声远去,楚歌手边的茶早已冷却,他俯视街道,在行人中搜寻记忆中的身影。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或许某天,在起始镇的街道上,他与小初会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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