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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默默向上游

《默默向上游》

幸运不肯轻招手

我要艰苦奋斗

努力不会有极限

若遇失败再重头

现实欺弄不担忧

我要跟它决斗

回到寝室,我躺在床上听我的歌,欧阳开心的从门口冲进来,“晶天,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一个。”“好消息还要选,随便。”“谷部长刚刚和我说,想邀请你进学校的文娱部,第二个好消息是我的节目不要磁带伴奏了,想邀请你和他和我们一起演出。”我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不知道是喜是忧,一时说不出话来。“你没说就算你答应了。”就这样被安排进了文娱部,就这样被她逼上了学校的舞台。

为了不影响他们舞蹈的整体形象,欧阳特意陪我去买了一副博士伦和一条无袖长裙,说是配我高挑的身材最好看。上台前,还精心的为我画了个妆,站在镜子面前,我左看右看都不像我,都是为了朋友呀。也不知道许清是怎么知道的,估计也是欧阳为了能找机会见面偷偷告诉他的,许清要来看我的处女秀,不知道秦笑会吗,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又会说些什么呢?

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还真有点紧张,以前只是高中时在班上教同学唱唱歌,今天下面坐了一千多个观众,唱得不好怎么办。我使劲的深呼吸,谷部长站在我身后,感受到我的紧张,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唱得非常好,只要你放松,享受这个舞台吧。”我点点头,“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谷部长,叫我谷雨吧。”我看了看他,笑着又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俩来了吗,是不是在下面看着我。正式的演出和彩排不一样,舞台上的大灯直射在脸上,眼前一片模糊。也好,这样就不紧张了,想像自己是在教室里唱歌给同学听,在山坡上唱歌给朋友听。

我越唱越投入,渐渐的自己也随着节奏摆动起来。音乐结束时,掌声雷动,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走下舞台后,自己能听到心脏急促而重重的敲击声,欧阳高兴的跑过来抱着我说:“晶天,你和谷部长配合的太好了,唱的太好了。你就要成为学校名人啦。”谷雨也对我笑着说:“今天是你唱的最好的一次,你适合上舞台。”谷雨不高,偏瘦,有一种搞艺术的人独有的气质,很酷。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原来我也可以站在这么大的舞台歌唱。

一个人从后台的小门走出来,一阵凉风吹乱了我短发,吹进了无袖裙里,我微微打了个寒颤。门旁边站这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秦笑,他迎上来,脱了外套披在我身上,慢慢吞吞的说:“没见你弄成这样过,好不习惯。”“难道不好吗?”我问道,“唱得不错,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为什么我问的和他答的对不上呢,是他在故意回避吗,我接着又问了一遍,他面对着我说:“好看,不过有点暴露,我还是喜欢你穿牛仔裤的样子。”哪里暴露啦,我疑惑。

“许清怎么没来?”我问,“他参加学校的写作协会面试,抽不出空来,他预祝你首秀成功。”秦笑又说:“我这个月也好忙,每天课程是满的,还有社团的各种活动,不过你的首秀我还是要来看看,果然没有白来。”他这么忙还来看我演出,我心中的幸福感爆棚了。风吹得我越来越冷,虽然披着他的外套,可是还是觉得好冷,没穿外套的他是不是更冷呢。我立即提议我相回宿舍了。

我们俩选了一条近路走着,路上人少,路边数下站着一对对的,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我故意加快脚步,一不小心被一个石头拌了一下,幸好秦笑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要不肯定会摔得很慘。我正准备甩开他的手时,只觉得我他握得更紧了。“我拉着你走,免得又摔跤。”我的小心脏狂跳起来,这可是我们俩长大后第一次拉手,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更进一步了,我没有挣扎,让他拉着,我跟着他走着,本来感觉到的凉意,被他手心带来的温暖彻底驱散了。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走,一直走,平时觉得好长的路突然觉得好短。他在寝室门口才放下我的手,温柔的说:“好好睡,做个好梦。”我害羞的点了点头,转身小跑进宿舍。走进房间才发现他的外套还在我身上,立即又折返到门口,发现他已经走了,我真是糊涂呀,万一他着凉了怎么办。后来又一想,他的外套没拿也好,我就有理由去找他了。

那一夜我把那只被他牵过的手放在胸前,美美的睡了一觉,梦里全是秦笑的影子,好美的梦呀。

经过那一次演出,我的大学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默默无闻的我突然跻身学校名人,经常听到别人有人小声议论我,学校里的大型活动,也开始邀请我,朋友圈不知不觉的变大了,生活也变得忙碌起来。秦笑的那件外套在我寝室里挂了近一个月,一直没有时间送还给他,这个周借着还外套的机会去看看他。

许清一直也没有和我联系,好像一直对上次的事情在生气,从秦笑学校回来路过他那,顺便也去看看他。

初秋时的早晨,有点凉意,天有些阴沉,今天准备去秦笑的学校找他,我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对着比脸还小的镜子照了照,欣慰的看着自己的皮肤回复白皙,一头短发已经长到齐肩,发尾自然的微卷,浓淡合宜的眉毛下一双带笑的眼睛,桃红色的小嘴里露出整齐亮白的牙齿。这是我第二次带上博士伦,摘下那大大的镜框,才发现自己原来有一张清秀的脸,从来对自己的外貌都是没有信心,可能是因为秦笑颜值太高,相比之下就显得我的普通。我并没有事先告诉他我要去找他,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心里想着他见到我可能会是什么表情,他会对我说些什么。看着车窗外,已经变黄飘落的树叶告诉我离开家已经很久了,不喜欢北京的秋天,很干燥,街道上被秋风卷起沙尘,有些呛人。想念江南的湿润清新的空气,四季长青的树和我最爱的爸爸妈妈。

下了车,不禁感叹道,同样是大学,差距会不会太大了些,这里古老的建筑,红砖绿瓦,诉说着悠久的历史。这里现代的建筑,外形个性,庄严不失活泼,完全名校气质。我边走边问医学院所在地。不记得左拐右拐几次,好不容易来到医学院的大楼前,上次听秦笑说,他没事都会在这里上自习,我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他。第一层是实验室,周末没人,第二层是全是办公室,来到第三层,楼道里传来熟悉的笑声。应该是他,不过什么事让他如此高兴呢?我悄悄的走近,从教室后门看到秦笑和一个长发女孩并肩坐着,不知道聊些什么,有说有笑的,那女孩时不时拨弄着头发,风情万种的笑着,秦笑也在笑着。我僵在门边,不知道该进去还是掉头就走。后面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嘿,你找谁?”我回头看了看他,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麻烦你把这件衣服给里面的那个男生。”“哦,你找秦笑呀,为什么不直接去给他呢?”“我有急事,要先走了。”还没等他答应,我就把外套塞到他怀里,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心里堵得慌,记忆都短路了,凭着模糊的记忆找着来时的路,走着走着一滴雨滴打在脸上,老天真会选时候,非要在这个时候下雨吗,嫌我不够狼狈吗。雨越下越大,我固执的想尽快离开这里,冒着雨朝着校门走去。雨越下越大,已经全身湿透的我,眼睛里泪水夹着雨水,模糊得看不清前方。身后一只手拉住了我,把我拉到一把大伞下,大声说道:“干嘛要淋雨,生病了怎么办。”我怕我红红眼睛被他看见,不敢抬头看他。秦笑拉着我来到他的宿舍,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没有任何反抗力。

房间里坐着两个男生,看到他牵着一个湿答答的女孩走进来,好奇的想问些什么。可秦笑还没等他们问,就叫他们先出去。他拿了一件T恤给我,然后自己出去把门关好。我换上后才发现,他的衣服好大,穿在我身上,和连衣裙差不多,在他的宿舍里穿成这样合适吗。“换好吗?我进来了?”“嗯”。他从上打量着我,最后看见我露出的一大截白皙的腿,马上从床上拿出一床毯子给我盖上,然后对着门外说:“你们可以进来了。”他把我的衣服晾在阳台上,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进来的两个男生热情的和我打招呼,一个叫周晓鸥,一个叫云羲。我也介绍了我自己,他们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你就秦笑藏起来的女朋友,每次让他带你来我们学校,他总是不愿意,好像我们会把你吃了似的。”本来被雨淋得一身冰冷的我,突然从脸到脚指头好像被火点燃了,通红通红的,偷偷乐着,原来秦笑在他朋友面前说我是他女朋友,好像之前的不愉快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你们不用吃饭吗?食堂快收摊了。”时间过得真快,快12点了。“我们是懂味的人,你们需要独处的时间,我们走就是了。”我的脸更红了,以前一直认为我的脸皮还比较厚,可是今天是怎么了。

只剩下我俩,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他转过头看着我,责怪我:“怎么来了也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我没说话,他又说:“今天你看到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女孩是我同学,今天正好在教室里碰到了,所以聊了一会。”我仍旧没有说话,“饿吗?”我摇了摇头,可是肚子却发出了咕咕声,他笑了笑说:“你等一会,我去去就回。”

穿着他的衣服,坐着他的床边,我打量着他的书桌,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医学书,黑色的台灯上挂着一个熟悉的挂件,那是我去年生日时送他的,还记得当时,他还说怎么送个这么难看的东西给他,气得我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我以为他会把它丢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摸着他的蓝色格子床单和米白色的枕头,忍不住躺下去,体会他睡过的温暖和气味。

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身上盖着毯子,看见秦笑坐在旁边,我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睡着了。”秦笑打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笑着说:“吃吧。”不知道是他的室友故意不回来,还是真有事,宿舍里一直就我们两个人。我们边聊边吃,突然他伸手碰了我的嘴边,我下意识的退了一下,“你嘴角有个饭粒。”我自己摸了摸嘴角,没有摸到。他再一次伸手想帮我拿掉,我没有退后,他拿掉饭粒的同时,用手捧着我的脸,温柔的命令道:“以后不准这样淋雨了。”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幸福到想哭。原来他是在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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