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丝月平时是一个挺精干沉稳的女子,也耐不住贺莫年这次做的事情带给她的冲击力,神神叨叨的的还没够呢,贺莫年人就出现在了客厅里。
当是陆丝月还在分析,她脑细胞有些细,这么粗的自信量一时半会还真的没办法消化。
转身看着面前一脸肃穆的男子,手里捏着的电话啪叽一声砸在了白皙的脚面上,人顿时就缩成了一团。
贺莫年看着这一幕,眼皮为挑,头也不回的向着主卧的方向去了。
门没有关,房间里安静的几乎压抑,一团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男子漆黑的眼睛里看不清神色,却是有些说不尽的复杂翻涌,嘴角抿得紧紧的,倚在门口一时间没有了言语。
忽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焦急吵闹,催命一般的响彻整个空间,元俏仿佛听不见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手机锲而不舍的响着。
“喂。”沉稳干练男声想起来,带着几分压抑的隐忍和气愤。眼睛一直紧缩写在陷在空无里的那团人儿,苍白的小脸与床铺上单调没有生机的白色几乎融为一体原本清明水润的大眼睛,此刻神采全无,直直的盯着某一出。
“我是贺莫年。”
“元俏现在不方便打电话,我记得你是宋丫。”
挂断电话,贺莫年一动不动的现在元俏的床边,墨玉一般的眸子里莹莹有光彩流动,片刻消失,暗沉的似乎能吞没所有。
哗的一声,浅薄的被子散落在地毯上,元俏光洁白净无瑕的曲线展现在空气里,她像是感觉冷一样,自然的抱着双臂,越大的缩成一团了。
贺莫年伸出去的手掌,微停,之后抱起来躺在床上的元俏,动作称不上温柔,抓着女子的纤细的胳膊,用了力道有多大,疼的元俏涣散的瞳孔一点点的聚焦,染满了湿气,看得人心头更软了。
男子没有放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提着元俏的身子,放在腿上,从后面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元俏的发顶,蹭了两下。
元俏爬在她的怀里,宽大结实,沉稳有力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她呼吸了一口男子身上淡淡的味道,莫名的觉得心安。
她现在的状态多半是浑浊的,神思不清,靠得是本能。
贺莫年的眼睛盯着窗外光鲜亮丽的秦州市,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个城市越发的璀璨夺目,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层华丽外边下的暗涌。
男子收回来视线,贺莫年的眼神自然的流露出来几分的温软,很难察觉。
“你要么打起精神我告诉你真相,要么我折腾你”贺莫年感觉到元俏的身子经不住的打颤,一丝笑意染上眉尾。
低沉如同大提琴般美妙清冽的嗓音缓缓的流淌,一点一点的渗进元俏的心底,慢慢融化了她竖起来的保护膜。
男子有些粗粝的指腹蜻蜓点水一般的落在元俏的滑腻绵软的肌肤上,带起来阵阵的瑟缩。
用行动像女子证明他言语的真假。
低头,寸寸的黏腻过元俏的耳蜗,贴着她粉嫩的耳垂,湿湿热热的气息打湿了她的心口“你选。”
两个字,他抛在舌尖带了婉转盘旋的别有滋味,丝丝绕绕的暧昧烘的元俏下意识的歪了脖子,躲得他远远的。
男子也不恼,只眼睛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停,逼得女子越发的慌张,如同芒刺在背。身子如同柳絮在他的鼓掌之间飘摇抖擞。
察觉到他狂放的趋势,女子的头埋得更低了,闷闷的嗓音带着几分哭腔,从贺莫年的心口传来,他觉得心尖蛰了一下,尖锐细腻的疼。
不由的多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眼神有些恍惚。
“真相。”
男子的眼睛眨了一下,手里的动作跟着一停。
“你不许骗我。”
“嗯。”男子的口腔里忍不住的笑意,手掌附上女子的头顶,轻轻的抚了一下。
起身,将元俏放在柔软的床铺,拉过被子盖上,之后才慢条斯理的直起身子来,定睛看着元俏“我在外面等你。”
望着贺莫年挺拔坚韧的背影,元俏有些出神,她解释不来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对于那个避如蛇蝎的男人为何会产生信任,莫名的就相信他,那个所谓的真相就是她期许的。
贺莫年出来的时候,陆丝月已经回过神来,有眼力的消失了,躲在赐我,忍受着好奇心的煎熬。
元俏抓了床头放着衣物穿戴起来,没有过多的修饰,就出来了,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内敛浑厚男子,迷人的背影,有些怯懦了。
“过来坐。”
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头,不是很整齐的那种,小拇指指甲长的有些丑。元俏一步一步挪了过去,贺莫年难得耐心,没有言语的静默,等着他。
长腿立身的男子,以睨视天下的气势大刀阔马的坐在元俏的面前,没有来的有种安心的力量,灵魂深处跳动着被他征服的韵律。
元俏坐在他的对面,人有些拘谨,尤其是在灼灼其华的目光注视下,更加的小心了,攒着手指捏着衣角,也说不说话,着实像极了等待家长指正批评的孩子。
贺莫年看着这样的女子,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之前身上那些强大的气场也有所收敛,人平和了不少。
“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元俏猛然的抬头,眼里隐隐的有泪花在闪动,看着和贺莫年的眼神,散布着漫漫的感激,似乎他就是审判台的长官,一句话就可以觉得身为囚徒的她,所有的命运,如今一刻是释放。
她的表情有些丰富,感激恫痛之后眉宇之间爬上疑惑不解,这样的女子有几分傻憨。
“丝月正好在哪里。”
“陆丝月。”元俏下意识的重复了一边,脑子里一点的记忆也没有,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下意识的不去回响,不敢碰触,至于今天早晨,只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她,对于周遭的事情漠不关心,更妄谈陆丝月了。
贺莫年偏了一下头,下巴微抬,示意元俏看次卧。
门虚掩着,探在门边的脑袋还来不及收回去,被两个人逮了个正着,陆丝月冲着元俏讪讪的一笑,对上贺莫年投来的凉刺刺的眼神之后,收敛表情,端庄谨慎的,迈着步子走出来,和元俏打招呼。
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元俏手心里沁出来一把的冷汗,暗暗叹息了几个还好。
昨晚要请的方世安是秦州市出了名的臭名昭著,为人阴险,玩人的手段更是无其不用,圈子里的人都清楚,奈何层层喋喋的利益关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丫是有消息的,清楚昨晚的饭局,去了就是羊入虎穴,为此和汪海鹏撕破了脸,当她知道元俏去的时候,下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汪海鹏这么不死心,能忽悠上元俏这个老实孩子,这话她还是从秦歌嘴里听来的,男人在情动的事情,总是愿意交代心底的。
这也就有了那个电话,还是没能救了元俏。
秦歌是明白整个局的人,自然坐看云起风涌,急坏了的是宋丫,架不住女子的娇憨卖乖,指使了陆丝月过去看看,还用的是贺莫年的旨意。
虽然陆丝月说的避重就轻,元俏还是在心里感激宋丫,感激陆丝月的,这两个人但凡昨晚的任何一环出了差错,她就万劫不复了。
陆丝月看着发怔的女子,有些不忍,眼神悄悄的投在贺莫年的身上,询问,换来的是男子一记冰若寒蝉的犀利眼神,瞬间蔫了,再多的话也吞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