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吃酒回家的路上,我向老爸请教了一些席位方面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一席和二席分别在什么位置?爸爸告诉我,我们进堂屋后,背对神龛,面朝大门,左手边靠中间的神龛子下面的那个位置为一席;右边靠中间神龛子下面的座位为二席。
第二个问题,一席一定是主人坐吗?不一定,于是,爸爸就给我讲起了清朝时发生在我们县里的一个小故事。
当时,我们这里有个有名的清官,他的外号叫“李蛮牛”,他中过进士,可是因为为人清廉,不畏权贵,所以就被贬到我们这里当了一个七品县官。在地方上,他不畏豪强,对穷个人很友好,可是,对于那些个地主恶霸,他却不管他背景多大,他也从不退上。他的老母亲,七十多了,就跟着他已吃粗茶淡饭过日子,这煮饭的柴火都还是“李蛮牛”从山里捡来的。要说他为什么叫“李蛮牛”,那可是乾隆皇帝亲口封的。有一次,乾隆皇帝下江南,到南岳进香,在祝融峰上观风景有感,脱口就说了一副对联:“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红日滚金球。”和珅和大人,当场就拍了马屁,说:“万岁之所做,可真是意境深远,千万古人,后无来者啊!”,并且,当即要人将万岁的金口玉言的对联刻在南越山上。这让当时的李蛮牛很是担忧,他说:“万岁,这前一句写得不错,可是,后名半句把红日比作金球,那就让红日的光线太过于暗淡了!”“大胆李玉廷,竟敢当面贬斥圣上,该诛灭九族!”“我大胆进言,正是为了维护我主千秋万代之形象!”“好啦!别争啦!玉庭天生耿直,是我们大清朝出了出了名的清官。做事只认死理不认人,是出了名的一头‘蛮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这“李蛮牛”也就因此被叫出了名。可是,阎王易好,小鬼难缠,这李蛮牛最后被和珅和大人终于给逮住了机会,把他从一个京官贬到我们这穷山恶水之地,当了一名小小的县官。
李蛮牛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他的官轿就在一独木桥上碰到了一位新娘的花轿,在清朝,这当官的威武,前有回避,后有肃静,老百姓见了那还得赶快走开才行。可是,对于新娘来说,这嫁出去的女,就像泼出去的水,这要是打回转,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于是,新娘对着李蛮牛说了一番话:“县爷,你坐轿子是每天都有的事,我坐轿子,一生一世就这么一回,你能给我让条道吗?”这李蛮牛二话没说,就要手下掉转轿头,退后给新娘让道。
李蛮牛上任后,最喜欢微服私访,有一次,他就碰到了一个土财主给自己办六十岁的大喜事,听说这财主很有钱,但是就是看不起老百姓,当时,我们这里因为干旱,很多人都没得饭吃,可是,这土财主家里,明明粮食满仓,他就是不救济灾民。其他地主都听从了官方的安排开设粥铺施粥救人,可是,这位铁公鸡的土财主,他就以自己没粮为由,坚决不施舍。李蛮牛也多次派人去找他商谈,可是狗尿都飙不进去。于是,李蛮牛就决定去闹一闹他的寿宴。
这一天,李蛮牛扮成乞丐形状,进了地主的家门,等开餐时,他就把用来垫桌子的八块金砖给拿到了手里,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一席上。见到有人来闹事,地主和家人都很气愤,“你一个乞丐,竟然敢当众抢夺金砖,还大大咧咧的坐第一席,来人啊!把他抓住先往死里打,打完了再送官府。”“送官府就不要了!”李蛮牛从袋子里拿出了县衙的大金印,说;“我就是李蛮牛,你们倒是狗蛋包天,你们就没有看看这金砖上就印着‘大清乾隆年制!’几个大字,你们竟然敢把乾隆老佛爷的名号给垫到桌子底下,你们该当何罪?”这土财主当场吓傻了,浑身上下直打哆嗦,连连求饶。最后,他不得不答应开设六个粥厂来救济百姓还有这八块金砖也被用来购买衣物和药品,李蛮牛才算是给他了事。
那一顿饭,李蛮牛就身穿破烂衣服坐在这土财主的一席席位上,开开心心的吃着他的有史以来的最高级的营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