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菊竟然改变主意,真是不可思议的怪事,你使了什么法子呢?”得知消息后的杜天明在前往法院的路上,不停地向马玲追问原因。
“我向她出示了一份可以让她收手的资料。”马玲如实回答。
“我不是叫你全部销毁那些证据,不要让人知道吗?”杜天明瞪目结舌望着马玲,十分不满她这种做法。
“已经全部销毁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何秋菊是若琳的母亲,就算她知道也不会笨到四处散布,我敢肯定她连若琳都不会说。”
马玲的解释似乎无懈可击,杜天明沉默不语,一种隐约的忧虑在心里跌宕沉浮。马玲瞄了他一眼,心里暗自思忖,这是一个稳妥的做法,事情总要解决。她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按受她的先斩后奏。一路上,她不再搭话,专心开车。在去接杜天明之前,对于是否如实向他说明事情转变的缘由,马玲十分纠结。此前她拟了好几份说辞,但凭他对何秋菊的理解,任何基于隐瞒为目的的解释,显然无法让他信服。发动引擎的那刻,她决定实话实说,和盘托出。
上午十点,他们准时到达法院的调解室。若琳和何秋菊已经在场,旁边坐着她们的律师。对于他们的到来,若琳恩赐地给予惊鸿一瞥,然后又厌烦地移开视线。何秋菊今天变得无比温驯,完全没有平常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杜天明和马玲坐下来等了一会,主审法官随即来到,调解正式开始。在此之前,双方经过充分的沟通,基本达成共识。抚养权归若琳所有,杜天明每月按时向她支付抚养费,每周可以探视君诺一次,若琳不得加以阻挠或拒绝。若琳放弃分割房产的诉求,由于她在杜天明车祸受伤期间,已经支付医药费五万元,此笔支出视为家庭存款的分配,杜天明同意并放弃家庭存款另行分割的诉求。
法官例行公事作最后的询问,双方没有任何异议,同意调解结果。法官离开调解室,忙着安排出具调解协议书去了。这是一生中最为艰难的等待,穿过倒映着天花灯盘的会议台面,杜天明朝若琳望去,对于他们即将土崩瓦解的婚姻,若琳的表现好像有些期盼,不时往门口张望。这种期盼再次深深地刺痛了他。或许她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展开渴望已久的新生活。在她那个全新的世界里没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