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天明！”张淑娴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道，“你快回来，请你马上回来！”她声音中的惶恐，使得杜天明紧张起来，以为母亲发生什么意外。
“大嫂，发生什么事啦？”
“刚才警察到家里把海鹏带走了。”
“什么！”杜天明困惑地问，“为什么抓人？”
“他们说海鹏涉嫌销售假冒农药。”
“不可能吧，怎会这样呢？”杜天明听完后知道事态严重，但是现在不是紧张的时候。
“不知道，我现在很乱，你回来再说。”
“好的，我马上回去。没吓着妈妈吧？”
“没有，他们穿便衣过来，妈妈还以为是海鹏的朋友呢！”
当杜天明赶回清连时已是深夜。家里静悄悄的，在客厅后面墨汁般的黑影里，他辨认出一个熟悉的剪影。张淑娴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惊恐差点把她吞没。借助门口铺洒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穿过客厅，轻轻叫唤陷于沉思中的张淑娴。她那无助而悲伤的眼神穿过黑暗落在他身上，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郭秀芳和杜晓婷已经回房睡觉。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小时，张淑娴见到杜天明回来，泪水肆意地从她那红红的眼眶里流出。情绪稍为平复后，她说出杜海鹏被带走的经过。张淑娴刻意保持一种较为平缓的语速，避免失控的尖叫从喉咙迸发出来，惊醒已经熟睡的婆婆和女儿。
“吕剑波呢？”杜天明问。
“他的电话关机。你哥被带走后，一直找不到他。”
“莫非他也一起被抓了？”
“这个不太清楚。”
“哥哥向来诚实经营，怎么可能销售假冒农药呢？”
“我也不知道，他从不对我说店里的事情。”
“大嫂，你别担心。我明早到公安局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杜天明说，“或者只是协助调查而已。”
翌日，从公安局的回复得知，杜海鹏因涉嫌销售假冒农药被缉拿归案。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严重。案件侦查期间，家属不得会见。抓捕那天，吕剑波不在家里，也不在批发店，事发后闻风而逃，现在下落不明。在清连市待了三天，事情毫无进展，杜天明只得暂且返回东海市。
突然离开三天，工作上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早上回来冠美包装后忙碌了一个上午。下午时分，杜天明在食堂吃过午饭，决定到律师事务所找马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