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气的挂了电话后,随着拥挤的人群进了车厢,在这个燥热的季节,靠窗的位置简直可遇不可求,很明显大家都在向往,而我却幸运的抢到了。
有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一个位置,却忽视了周遭的环境,最后他们只能注视着别人坐上了他们垂涎已久的位置。
窗户大开,有风徐来。我看着快速移动的风景,沉浸在一片绿意中,全然不理会被风吹乱的发。
可是花落的话仍回荡在我的耳边,仍凭风声呜呼也掩盖不住。
“闭嘴,慕槿再不好我也喜欢他,尤阳我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反正我不会喜欢他!”
“也没什么,说起来就恶心。”
“我不会喜欢他,我不会喜欢他……”
心慢慢的下沉,风也柔和了许多,细碎的发微微掩盖着我眼中的悲伤,被自己喜欢的人厌弃是什么感觉呢?
就如玩游戏打排位,你一直赢,当然越战越勇,可是只有又开始连跪,把赢得都输了回来,你依然不甘心,可你在打的时候还是输,你会愤怒恼火,可是当输到一定程度,你又没厌倦这个游戏的时候便如我此刻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无可奈何。
我为什么喜欢花落,可是她的笑容,她的关怀,像阳光般暖暖的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便甘愿的做向日葵。
向日葵一直在守望太阳,就算哪一天太阳没有出现,它也会一直仰着头,追寻阳光。
忽然我的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亮了,是秦尚的短信,就只有六个字:你摊上大事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开始给秦尚打电话,拨打了一遍又一遍,始终都无法接通,车子忽然驶向了黑的无边无际的隧道,终于我挂断了电话,只当秦尚的神经质。殊不知此刻秦尚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后来他才告诉我他的无可奈何。
黑暗中,人最安逸也最冷静,我却脑袋混沌,不知所措,花落,为什么呢?
我察觉到眼底泛滥的潮湿后,整个人向后仰躺着,原来故事都是骗人的,就算仰头眼泪也收不回去,它会从两侧流出,我的肩膀都能感受到凉凉的水意,却在我的心头变得愈发的炙热。
我在迎接一片光明的时候,擦干了两行“屈辱”,亮的我片刻失明,再睁开眼时,一片绿叶黄花却让我舒心,成片成片的油菜花此刻绽放出的恬淡的田园乐章,纵然一万次悲伤在此刻也得到了片刻舒缓。
什么是最美的风景,我不知道,因为我只看到了更美的风景。
太过专心的投入在风景中,回家的路途似乎也不再漫长,我拉着行李箱走出火车时,下意识抬头在人群寻找熟悉的身影,我并不在意父母会不会来接我,毕竟是个独立的孩子。
可当我看到一个纤细有些柔弱的身影,我的双腿都不再淡定,我快步走向她,最后我似乎在奔跑,气喘吁吁的到达。
“妈…”你怎么来了,这很拥挤。我适时的住了口,站在母亲身边,默然。
“阳阳,回来了?”妈妈的声音柔和,就像一片羽毛。“你这孩子跑那么快干嘛,行李重吗,给我吧。”
我怀疑的看了看妈妈,她穿着高跟鞋,我俩一样高,她很纤细,加上她柔和的气质,更加弱不禁风,我忽视了妈妈伸过来的手示意她回家,边向前走,边护着她不被人群拥挤到。
“妈,有事?”在人潮中,热与拥挤下,妈妈幽怨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我,让我难得注意到了。
“行李给我!”妈妈用的祈使句,可能是因为温柔的原因,听起来更想请求,我只是对她笑了笑,无声拒绝着。
“哼,给不给我,不给我就不走了!”妈妈忽然顿住了脚步,迫使我这个“护花使者“也得停驻,本来逆流而走就有些困难,这样突然的停下影响他人前进,思考了一下利弊,我只好把行李箱递给妈妈。
“哈哈,果然和尤以墨一样,不愧是他儿子!”妈妈轻松的接过我的行李箱,边说边笑,笑容中含有挑衅的味道。
我被妈妈的调皮搞得无可奈何,我想爸爸也是因为权衡利弊,才像母亲妥协的吧。(尤爸:对,没错,我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宠她的!)
终于出来了,我站在出口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抬起头另一个熟悉的身形映入眼帘,竟然是爸爸,刚刚还听妈妈抱怨说爸爸因为一场重要的会议来不了,这会看到的确有些意外。
“啊!尤以墨!”妈妈兴奋的叫了爸爸的名字,就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的跑向了爸爸,其实我还在幻想妈妈会撒娇般的扑向父亲的怀抱的,不过他们怎么会这么腻歪呢。
只见妈妈拉着行李箱且快速的跑向了父亲身旁,不知道哪个小石子故意搞怪,没站稳的妈妈扑进了爸爸的怀抱,爸爸即使有些惊讶,但是双臂还是快速的伸出,固定住了母亲不稳的身形。
待我感到时母亲的脸红了,父亲虽然木着一张脸,但是嘴角明显上扬,可下一秒,随着母亲一声惨叫,她柔美的脸都变了形,父亲迅速的用双手稳定住了母亲的肩膀,眼睛快速的由上而下把母亲全身扫视一遍,最后视线定在了母亲的脚踝上,眉毛瞬间拧成一天麻花。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他浓密的眼睫毛垂下,遮住了双眼中的情绪,但声音却如烈日下还融化不了的寒冰,冷到了极致,我听着有些畏惧,但母亲明显恃宠而骄。
只见母亲倔强的站直了身子,狠狠的拧着父亲的手臂,眼中却有着不明的闪烁,似乎是泪,是疼的吗?估计不是,母亲虽然看起来柔弱,确实十足的女汉子。
父亲明显是担忧的,却也是严肃的,估计母亲只能看到他的冷漠,我懂父亲是因为性格相近,我懂母亲是因为她简单。
父亲最爱母亲,除了母亲什么都不在意,母亲却看不出来,只因为父亲经常用冷漠伪装,有时候看不透他们,你不说,他不问,唯我一人看着,我才是真正的冷漠,从头到尾当个看客,可到最后谁又想看两败俱伤呢,可我却张不开口。
我又忍不住想起花落,如果她在,她会是个很好的牵线人,她的幽默,她的口材,她的情商,总之都是我所欠缺的东西。
最终父亲因为母亲的扭伤,而强硬的把母亲抱上了车(还是公主抱),我拖着行李在父亲眼神的示意下,麻溜的坐上了上,刚关好门,车子的引擎就立刻发动,我不禁暗笑,父亲这么心急还装的风轻云淡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