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陆家府邸,此刻的田豪心里思绪万千,他终于体会到想要争霸天下真的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沿途上不知道要碰到多少磕磕绊绊,就像这些世家大族一样,恨不得立刻至你于死地。
因为就在先前,陆家一族老老少少皆被一一斩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当得知陆万的儿子便是一个月前在荆州兵大营外碰见的刀疤将时,他就在心底早已做好了决定,想要成就大事,就必须将这陆家一族全部诛灭,以免给自己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这陆万的儿子本是荆州王睿的女婿,与其有着亲家关系,所以早在一个月以前,这陆万便将家中所有的钱粮与物资通通运往了荆州,可以说,来这陆家,田豪连一根毛也没有捞到。
这一晚,在与陆家私兵的战斗中,经过统计,损失到并不是很大,大约将近一百余人,在加上俘虏的五百人,到也没有亏损,而现在的总兵力已经有了三千四百人。
直到东方开始出现了鱼肚白,田豪便让周仓与陈飞率领大部分的兵力回归城北军营,嘱咐让士卒们饱食一餐后再好好歇息一日,因为后面可能还有一些士家大族需要用武力来镇压。随后,田豪只带着法正和三百亲卫回了太守府。当然,三百亲卫暂时由王猛来统率,因为王猛素来恪尽职守,只看他经常紧握着锋利的雁荡刀便可以看出此人的作风。
田豪一回到太守府,匆匆用过早膳后,便在院里打起了太极拳,直到打完一整套拳法,才顿感少了一丝倦意,发觉身手比之以往又逐渐灵敏了几分,思路也开始清晰了起来。随着一天天的习练太极拳,现在的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每打完一次拳法便大汗淋漓,此刻已完全能够随心调节、控制自身的体质。
来到一张石桌旁,直接往边上一个石凳上坐了下去。
侍立多久的太守府仆人早已热情的捧着毛巾走过来送至田豪手里,然后又去端来一壶刚刚泡好的上等绿茶供他使用。事实上,田豪在后世里的时候就一直是比较喜欢绿茶的味道。
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田豪将刚刚泡好的一壶热乎的绿茶全部喝了下去,只见这时的他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然后对着身后侍立着的仆人招了招手,示意在去泡一壶来。
直到最近的这段日子里,田豪发觉自己喝热茶已经不怕汤了,他认为或许这正是自己习练太极拳所至的结果吧。
佣人也提了茶壶向屋子里走去。
看着佣人走了之后,田豪再一次从怀里摸出了德国香烟,从中抽出一支,用火折子点燃。
“呼……”一口浓浓的烟雾飘荡在石桌周围。这段日子以来,田豪每天都会抽烟,但只不过抽得比较少,一天最多也就是两支而已,按照三条香烟每天两支来抽的话,起码能够抽个三百天,也就是快一年了吧。
今天的天气似乎看不到太阳,这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天气,刮着西北风。
仰起头望向阴霾的天空,田豪吸着香烟想到了昨夜间与那些世家大族发生的纠葛,既然程、陆两族能够事前将私兵护卫给召集来严阵以待,这足以说明了,自己的军中有一些人是士族安插的探哨,虽然陆家现已被满门问斩,但定然还有这程家的人在里头做鬼,看来得想个法子将这些人给找出来才行,以防遭遇小人暗算。
一口一口的烟雾被田豪从口里吐出,他眼神迷离不知望着院内的哪一处地方,右手托着腮帮子开始苦思冥想,当仆人将第二壶茶水给放置石桌上时,也始终还是没想出该用什么样的法子将这件事情给解决掉。
“主公果然是没有入睡,竟在此吞云品茶。”法正从正门外走了进来,看着田豪又在吸烟,便如此说道。
“哦,军师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情要找你相商,”田豪从茶盘中取了一只干净的杯子,然后拿起茶壶到上了满满的一杯茶水,“来,你我边饮边谈!”
待法正坐定之后,田豪开口道:“洒家刚刚正在想,昨夜那些世家大族为何会事先提前召集了私兵护卫,根据洒家的猜测,在洒家的军中定是有他们安插的探子,军师以为呢?”
“我也正是为这件事情才来找主公商议,不知主公有没有发觉到有一人的神色十分诡异?”法正拿起热茶抿了一口。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是何人?”田豪显得有些吃惊。
“陈飞!”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这个人是第一个归顺洒家的,难道他那日是故作姿态假装效忠于洒家?”
“不错,此人可是一直藏的很深啊!”法正品茶的样子特别专注,“刚开始我也不怎么相信,昨夜的事情竟然与他有关。”
“……”田豪沉默不语,等待着法正接下来的话。
“今晨,在咱们城北军营内,自各部将士用过早饭之后,便都开始入睡,经过昨晚上的事件,士卒们很快沉睡了过去。但昨晚上赵青这小子可是遵照主公的指令看守大营,唯他毫无困意,据他所述,他无意间看见了陈飞不知为何无缘无故的派了几名心腹之人出城而去,当时赵青便质问起来,但这陈飞神色显得有些慌乱,一直顾左右而言他,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军师以为,这陈飞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从那陈飞现在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在先前乃是假装归顺主公,而后便想好了借用城内世家大族的势力来除掉主公,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士族之所以会提前收到主公要向他们借取钱粮的消息,然后事先将私兵召集在府内。”
“陈飞晋如此恶毒!洒家势要砍了他的脑袋当凳子坐!洒家现在就去军中将他给捉住!”
正待田豪带着满腔怒火准备赶往城北军营里的时候,法正劝阻道:“主公且稍安勿躁,那陈飞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已逃出了城,眼下依我之见,咱们只需在城内等候,到时这陈飞自会送上门来。”
“这陈飞既已逃了出去,又如何肯在回来任由咱们宰割?”田豪似是心有不甘。
“主公且附耳过来,法正早有所谋。”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很快法正便说的田豪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