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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帮她,换衣服

综艺节目依然在热闹的播放着,而耳边隐隐约约从厨房传来的找东西的声音却让方科再也无心观看节目,原来和有趣的人在一起所做的事才会变得有趣...而毛雪不知何时起已经成为了自己心中那个有趣的人...

方科偷偷瞄着那个在厨房专心洗蔬菜的毛雪,短短的头发下是那张哭红的脸,眼睛是肿的,鼻子是红的,脸颊还残留着泪痕...虽然可怜兮兮的却意外地让自己十分着迷,便拿起手机调成静音朝着她拍了一张照片,方科边欣赏着自己手机屏幕的女子边赞叹开放式厨房的好处,一脸的春风得意。

毛雪百无聊赖的等着水开的时候,看见了餐桌上的大苹果,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水果了,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本想开口,但看着沙发上专心玩手机的方科绝美的侧脸,顿时又觉得那么完美的人是自己再怎么努力也靠近不了的,所以还是...就在这时,方科在毛雪的注视中起身走向了餐桌,挑了一个最漂亮的苹果向她走了过来...

“瞧你这小样~吃呗,客气啥,一个苹果哥还是买得起给你吃的。”说罢,便把它放在了毛雪的手上,看着她瘦小的手臂,忍不住吐槽道“哎~不是我说,你也太瘦了吧,瞧这小胳膊,好像我拉着它转一转它就会断了一样。”

毛雪本来被方科这种能知道自己想法的技能感动且震惊住了,却又被它夸张的比喻逗得笑了起来“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纸包的,我的生命力可顽强了呢。”说完便把那个苹果咬了下去。

“等...”方科本来想阻止她,却发现正常人的反应与她吃东西的动作相比还是太慢了,只好无奈的说道“还没洗的...啊...大姐。”

毛雪呆呆的看着她,把嘴里嚼了一半的苹果咽了下去,白了他一眼“你咋不早说”便低头洗了洗苹果,然后把它咬在嘴里,继续煮面...故意留下百口莫辩的方科懵逼的看着自己勤劳的背影...

十分钟后,方科坐在餐桌上看着毛雪端着两大碗面朝自己走来,那两碗好像要把她的手臂掰断一样可她的表情却是十分轻松...不...不是轻松...是兴奋..是久没吃到肉的老虎看见人的那种兴奋...

毛雪把面放下,再迅速跑到客厅拿来两瓶酒然后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

“来~试试我的手艺。”毛雪满眼放光的注视着方科。

方科看着眼前这碗硕大的面,参杂着青菜,肉,肉丸,火腿,鸡蛋...不禁怀疑,这TM是单纯的面吗?明明就是大乱炖啊大姐,却也只能听话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在毛雪眼巴巴的观望下放在了嘴里...在他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的时候,这碗的味道却着实好到让他大吃一惊...

“哇塞~可以啊你,很好吃。”方科竖起了大拇指外加拼命的点头来表示自己的诚恳。

“是吧?嘻嘻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煮东西好吃呢?”毛雪听完方科的夸奖以后害羞的饶了饶头,然后也开始低着头吃起了面。

“第一次?不应该啊,吃过你煮的东西的人都会夸你的吧?”方科继续吃着。

“没有,以前都是煮给我爸爸吃,他都不夸我的。”

“那你可以煮给你朋友吃啊,真是。”

“我没有朋友,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会觉得我很高冷,其实我只是慢热加胆小自卑,加上从小是被别的男生表白到大的,所以女同学都不爱和我玩啊。”

毛雪说这些经历的时候语气平常得就像在今天得天气不错那般,方科看着把头埋在碗里专心吃面的毛雪,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因为满足好奇心而再次揭开了她的伤疤,便开始打趣的企图转移话题“哟~小样,那么巧,本大爷也是从小表白到大的。”

毛雪把埋在碗里的头抬了起来对着方科的脸,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哦,所以呢?”

“所以...你小心爱上我啊。”方科用一副全天下老子最听话的脸看了看毛雪。

“你的...眼睛...确实是很好看,但是你是GAY,我没兴趣。”

“咳~咳~”毛雪那么认真的回答逗得方科狠狠的呛了一口汤。

毛雪看着呛红了眼的方科,递给了他一瓶酒“来,多喝酒。”

方科接过酒大喝了几口“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说多喝水吗?”

“都一样,都一样。”毛雪拿起酒碰了一下方科的酒瓶也喝了起来。

吃完面,毛雪习惯性的把碗打去厨房洗,没想到刚起身就被方科拦了下来,“你坐着,好好喝你的酒,我来洗碗。”

毛雪便坐在餐桌边喝边看着忙碌的方科,不紧又红了眼眶。

方科看到毛雪好不容易明亮起来的双眼又暗淡了下去,急忙仍了一块白菜过去,“嘿嘿嘿,你这咋了,咋动不动就哭啊?”

“因为以前这些活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你这突如其来的帮我,让我备受感动,成了吧?”毛雪一边说一边捡起白菜,放在框里。

方科拍在胸脯,模仿熊二的样子,滑稽的说道“以后只要你是和我一起吃饭,我就不会让你洗碗,咋样?”

毛雪看到被他滑稽的一面逗得直笑,顿时又恢复了元气,连忙竖起大拇指“好好好,十分同意。”便跳到沙发里看起了电视。

方科一边收拾着厨房一边听着毛雪灿烂的笑声,瞬间有种虽然天黑了但是世界却明媚起来了的感觉。

综艺节目放完之后,毛雪觉得干喝酒有点无聊,方科便屁颠屁颠从游戏房找出尘封多年的游戏道具...

“来,看看要玩什么?”方科把这些道具放在了地毯上,气喘吁吁的问。

“都行,反正我都没玩过。”毛雪坐在道具旁,开始研究这些五花八门的游戏道具。

“不如玩这个?”方科也坐了下来,拿起一个绿色的鳄鱼伸过来给她。

“可以啊,就是摁它的牙齿的那种对吧?”毛雪接过鳄鱼,摆弄着它的牙齿。

“对啊,谁输了谁喝。”方科把其他五花八门的道具推到了旁边。

比赛正式开始...悦耳的笑声开始填充着这所大房子的空隙...

...

然而...在毛雪一个人喝了大半箱酒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我忘了,我这辈子水逆,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赢你了,我有种下辈子再单挑!!”随后摆了摆手单方面宣布了游戏结束...方科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满脸无奈的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你别喝了,你已经成功醉了。方科拉回了毛雪正要拿酒的手。

“我还没醉,醉了不是这个样子的。”毛雪转过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喝醉了是怎样的?”方科又拉回了她另一只手。

“醉了...是可以看见我妈妈的。”毛雪转过脸对着方科傻笑,一脸幸福的模样。

“你...妈妈?”方科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心酸。

“对啊,我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咦~多少年来着?。”毛雪一边认真的说一边认真的数着手指头。

方科听完注视着如孩童般单纯可爱的毛雪,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傻楞在那看着她。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啊~我爸迷上赌博之后,脾气变得非常不好,老是打我和我妈,所以我妈就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说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毛雪一脸天真的看着方科,十分简洁的述说着她内心的痛苦,她没有哭没有闹,然而却让方科感觉他的心被人用手活生生斯碎了一万遍。

“快回来了,快回来了,你那么乖谁会舍得离开你?”方科抱着毛雪,细声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是很乖的?同学嘲笑我的时候我没哭,邻居看不起我的时候我也不哭,我爸拿木棍打我的时候我都没哭呢。”毛雪在方科的怀里看着电视小声说着,用着毫不隐藏的语气。

“你爸还用木棍打你?”方科有些震惊低下头注视着她,眼里满是柔软。

“对啊,我妈走了以后,我爸打我就更厉害了,基本每天都打我,还不许我哭...”

听完,方科此刻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好来减少她内心的痛苦,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着她,那么瘦小的一个人却要承受那么多的折磨,幸好她依然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只是长出来一身骇人的刺,自己明明渴望有人陪伴却谁都不敢相信、不与人深交,但是你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呈现给你,唉...第一次为自己有厚脸皮而感到高兴...

方科把毛雪哄睡着后,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已经想到她很轻了,但真的抱起来的时候却依然轻得让他出乎意料,想起之前她说的,自己从来没怎么吃饱过的话,方科看着毛雪熟睡的脸庞,他郑重地说“我一定会让你一点点胖起来的。”声音温柔的像是在哄刚出生的婴儿让人,好听的让人沉醉。然后蹑手蹑脚的关上了门,站在阳台看着夜景给家里的王妈打了电话。

“喂~方先生。”王妈一副睡意朦胧的嗓音传来。

“你现在过来我这边,不要让我爸妈发现。”

“现在?”王妈有些不确定。

“有什么问题吗?”方科皱了皱眉。

“没有,我这就来。”王妈听出了方科不耐烦的语气,不敢怠慢的穿着衣服。

“通知林助理也一块过来。”

“好的,方先生。”

结束通话后,方科看了下时间,哦,已经12点多了。

15分钟后,满脸睡意的两个人出现在了客厅。

“你帮我把我房间里正在睡觉的人的衣服换一下,你要是把她弄醒了,你也别干了。”方科对着王妈说完把自己手里的睡衣递给了她。

“好的,方先生。”王妈恭敬的点了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走去,看着十分专业的王妈内心却在心理默默的祈祷着——老天爷,保佑我,睡在房间里的小祖宗们可千万别醒啊...

王妈离开后,方科把毛雪入职时填的资料交给了林助理“你查一下这个人,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明天你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专心做这件事,抓紧时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爸妈,懂?”

王经理看了一眼资料,恭恭敬敬的答应,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片刻后,红着眼睛的王妈来到方科面前。

“换好了,方先生。”

“你眼睛怎么了?”方先生看了她一眼,以为是自己深夜把她吵醒的缘故,怎料到五十好几的王妈此刻就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这让方科更懵逼了,虽然自己是急了点,深夜喊醒她是有些不妥,但也没那么严重吧?

“方先生,不好意思失礼了。”王妈看着方先生一脸懵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

“最近工作很辛苦?”方科试着问。

“不是,是里面的小姐,太惨了,我忍不住。”王妈连忙摆手否认。

“她怎么了?”方科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寒毛立刻竖了起来。

“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伤疤,甚至还有好多是被火烫伤的。”王妈像说恐怖故事一样,眼神充满看恐惧。

“行了,你收拾收拾就回去吧,今晚的事别向任何人提起。”方科努力让自己冷静的说完这句话,想起吃鱼的时候,毛雪对自己说的那句“全身上下也就脸的皮肤能看了”这句话,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好的,我知道了,方先生。”王妈说完,抹了抹眼泪,转身收拾起了客厅里的瓶瓶罐罐,然后就离开了。

而王妈的话却反复回旋在方科的脑子里驱使着他来到房间,木讷的坐在了床边的毛毯上,夜光灯此刻正安逸地照在毛雪精美的脸庞,方科注视着她的脸,想到自己明明才认识她两天而已,却已经暗暗发誓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了,虽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番但心里对此决定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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