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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喝吗?我的血比酒甜

Y市的十月,依然考验着人们的耐热能力,太阳似乎离这座城市只有一米,传递的热气能瞬间蒸发这座城市的水分,所以,这里的人都干巴巴的,需要依靠吸取弱者的血才能活着...

于是啊,这里的人每天为了活着,都要穿着华丽的服装、披着虚假的皮囊让自己进化成强者,回到家的时候才敢连血带肉的把这些虚假撕下来,露出自己最纯真的样子...

而她...连皮囊都是破破烂烂的...

听人说自杀的人来世还会经历一样的人生,于是,她最大的愿望是能...早日死于意外...

她就是毛雪,23岁,生活在Y市的城中村,那是一个布满弱者的地方,在这里生活的人每天都要给强者寄送沾满自己献血的馒头...

毕业与Y市二流大学的她,听说提升学历能变成强者,于是,在第一次考研失败后,她辞掉了工作,踏上了二战的不归路,过上了与复习资料朝夕相处的日子...

某天早上的10点,手机传来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她做题的思绪,看着屏幕显示是来自“爸爸”,一种只有她会知晓的恐惧感带走了周围的氧气,向她迅速袭来...

“喂...爸。”

“这个月的钱呢?”

毛雪只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吓得浑身颤抖,眼睛的光芒迅速熄灭...

这个原本是能让自己无条件去依赖的人所发出的声音却早已成为了她最可怕的噩梦...

“我...辞职了,准备考研,现在没什么钱,可不可以晚几天寄给你?”

“你一个女生读那么多书干嘛?臭垃圾!今天就给老子寄,不然我把你抓回去打死你!”

“嘟...嘟...嘟...”

毛雪听着电话被挂掉的声音,顿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连忙打开软件转掉了自己最后一点生活费,可是手机屏幕不听话老爱流眼泪,又为什么明明是屏幕在哭,模糊的却是她的视线?

看着转账成功的短信,恐惧才开始从她的周围一点点消失,毛雪撑着站了起来,看着阳台下纵横交错的街道...

“向我这样的人,还会越活越好吗?挣扎了那么多年,不如就跳下去吧?真的...好累啊...”这种想法又再一次贯穿了她的大脑....

于是一个扎着冲天辫,只穿了男款T恤的女孩爬上了阳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久违的快乐果然如期而至...

“就快了...我就快解脱了...”

她露出了笑容,张开了双臂,却碰到了阳台上自己从未浇过水的仙人掌,尖锐的疼痛让她想了自己那个久未谋面、胆小懦弱的母亲...

她离开的时候,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小雪啊,你先在家待着,妈妈安顿好就来接你,你要等妈妈...”

你要...等...妈妈...

记忆里的她那时候没有掉眼泪却满脸是泪痕...

快乐的感觉又消失了,毛雪睁开眼睛,用力的紧握着那颗夺走自己快乐的仙人掌...

她冷漠的看着从手心蔓延出来的鲜血,满脸笑容的一点点把仙人掌的刺拔了下来...

然后,打开了水龙头,反复冲洗着流满鲜血的手臂,享受着来自疼痛带给她的最后一点快乐...

顿时,狭小的出租房在的空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

片刻后,瘫坐在地上的毛雪,感受到了来自手心锥心的痛,她木讷的摊开手看着密密麻麻的伤口,才知道另外一个自己又出现了...

没错,我只有一个身体,却存在着两个自己,一个极度极端,一个盲目乐观...

她回过神,看着地板上乱七八糟的书,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太冲动...没事...辞什么职啊大姐...”

虽然每天都硬着头皮吃泡面,想尽办法减少开支,但除了每个月的房租加上电脑的分期款外还要给爸爸寄生活费,所以她不得不重新找份工作来养活自己了...

在经过长达半小时的心理战争之后,毛雪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梳妆台,捯饬着自己的脸。

毛雪看着镜子,边把冲天辫拆下边鼓励着自己:“工作就工作嘛...有啥大不了的,又不是工作就一定得放弃考研对吧...emmmm,对,来来来化个妆出门找工作...”

半小时后,镜子里的人再也不是那个蓬头垢面的宅女,摇身一变成了回头率极高的女神,黑色短发下是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和人人称羡的巴掌脸及晶莹剔透的皮肤,而樱桃小嘴发出来的的娃娃音更是能让不少的男生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尽管这样,内心孤僻的毛雪至今为止还是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穿过无数条乱七八糟的小巷,终于来到了BRT,太阳不带丝毫的善意直射在毛雪红扑扑的脸上,此刻她正咪着眼呆站在公交站牌前,看着密密麻麻的公交站点,“那就去上圣站试试吧,那里机会应该会比较多...”。

大城市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除了能让人感受到渺小外还能压得人无法喘气,因为想保留时间复习所以她只能试试兼职,然而在购物中心转了一圈及询问了数十家后,毛雪呆坐在麦当劳里,看着窗外的成双成对的行人寻思着“怎么办?都要求全职,怎么这年头找份兼职那么难?”

此刻传来了专属垃圾食品的香味,毛雪迎着香味扭过头,一个年轻父亲正和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吃晚饭。

父亲看着小女孩“别老要吃这些没营养,妈妈知道后该生气了。”看似是在教育她,眼神却满是宠溺。

小女孩满不在乎的把一个沾满了番茄酱的薯条塞进了年轻父亲的嘴里“只要爸爸不说,妈妈就不会知道了,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对吧,爸爸?”

父亲哈哈大笑,无可奈何的点头。

这平常的一幕却让毛雪不禁想起自己的爸爸,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被人疼爱、能随意撒娇的小女孩,虽然家境普通却也同样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而现在她只剩下一个张口要钱的爸爸,或许,上帝就爱捉弄人,就爱让人活在地狱里...

“咕~咕~”肚子的叫声把毛雪从过去的回忆里拉回到现实,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已经傍晚6点多了。

“好饿啊~反正很久没吃了,那今天就奢侈一次吃顿麦当劳好了...”说服自己后,点了一个套餐吃了起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最后的夕阳也连忙跑去唤醒这个城市的霓虹灯,“可真好看啊,好看的真让人绝望啊...”毛雪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呆呆的想。

毛雪一直是一个人在这所城市里摸爬滚打,原本以为早习惯了这种孤单奔波的生活的她,每当看见其他人都有家人朋友陪伴嘻嘻哈哈的时候,这种原本习惯的生活还是会逼得她硬生生流下眼泪,“为什么都有人陪伴?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好丧好丧,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匆匆吃完,毛雪逃离了“案发现场”,决定再找找工作。

终于,在收到无数个拒绝之后,毛雪在一家看似十分豪华的大厦门口看到了招聘信息,她抬头,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万...汇...会所。“

她纠结着“会所?是干嘛用的?应该和餐厅差不多吧?”本着不能白跑一趟的原则,她决定进去试试。

毛雪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好让自己在刚才丧到没朋友的情绪种挣脱出来,小声的鼓励着自己:“不要丧不要丧要活泼,要乐观,要做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你可以的可以的...”

会所前台,站在毛雪面前的是4个职服统一、浓妆艳抹的同龄人,在得知她来意后,打了个电话给类似经理的人物,电话通了之后,4个人起哄说:“霞姐,有人应聘,是个美女,还萝莉音,快来啊...”

毛雪向来慢热不会主动和人打交道,所以也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

周围皆是衣冠楚楚的男士和身材姣好的女士,唯属她异类独身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堂里的沙发区,战战兢兢的等待着经理的到来...

感觉过了半世纪毛雪终于等来了那位所谓的经理,脚踏着7cm的细高跟,一身整齐的西服,精美的妆容,十分的干练,大大的眼睛仿佛在说“别说谎,我能看穿你”。

经理的气场吓得毛雪急忙站了起来,挤出笑容说道:“经理好,我是毛雪,来应聘的。”

经理“嗯”了一声之后,开始由下到上的打量着毛雪,她被经理打量的目光弄得极不自然,心里有些许为自己来这里应聘而感到后悔。

“嗯,长得很不错,声音更不错,跟我来吧!”经理说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毛雪便紧紧地跟在经理的身后,看着她惹人垂怜的身材,但此时心里却飞奔着一万只草泥马,“呵~现在找兼职还要求长相了?真是个看脸的社会”

毛雪被带到3楼的办公室,与经理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毛...雪?”经理看着她,拿起了一杯咖啡喝了起来。

“嗯。”毛雪急忙回应,却不敢抬头看经理的眼睛。

在回答完几个简单的基础问题之后,经理看了毛雪一眼,“为什么要来应征这个工作?”

“我需要钱。”回答完,毛雪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紧张的看着经理的脸,等待那句她今天听了无数遍的话——“不好意思,你不适合。”

经理原本以为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会说些与其他应聘者大径相同的话,没想到那么直爽,反而让她对毛雪充满好感,便笑着说:“那我们这个工作是晚上10点开始上班到凌晨4点下班,有没有问题?”

虽然对经理的话颇感意外,却不愿多想,毕竟她只想赶快摆脱吃土的现状,管他什么上班时间呢,就好像经理会瞬间反悔一样,毛雪急忙说道:没问题,我可以的,经理。”

经理看着毛雪晶莹剔透的双眼,不禁在心里赞叹,真是个单纯的傻姑娘,有些许后悔答应了她,却只能继续下去了:“那好,你的主要工作是在会所包厢里端端菜的同时推销酒水,主要是推销酒水,有时候免不了要和客人喝一杯,但不会出现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以吗?”

“好!”毛雪在心里暗喜:喝酒我最喜欢了,而且还能免费喝。

经理随后便从抽屉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她:“你是兼职,一天200块,一个月最少上10天班,酒水提成另算,有问题吗?”

毛雪想为一天有200块而激动呐喊,只能拼命压着自己的喜悦,淡淡说道:“没有,没有。”

经理拿了支黑色签字笔递给毛雪,“那明天开始培训,下午6点到这个地方找我”

“好的,我会努力的经理”毛雪急忙答应,没多想就签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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