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点暗沉沉的,初升起的阳光明媚此刻也有点灰暗了,川流不息的车辆呼啸而去,突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简易回过神来,从小斜包中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简易,你在哪里?忙吗?”一道甜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简易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有一瞬间后悔接听电话前没看清来电显示。她很弱弱地,很小声地说,“伊白,你有什么事吗?我...我有点小忙。”
伊白是简易和另外两位舍友兼好友的房东,同时她也是娱乐圈十八线的小明星,长得很妖艳美的那种狐狸精相,个性却相当的火爆直爽,因为容貌和性格原因在娱乐圈里得罪过不少人,所以到现在还在剧组跑龙套。
而伊白父母认为她不务正业,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里混不仅容易学坏,名声也不好,与其让她这样混混沌沌地做不实际的梦还不如嫁个好老公。所以在一年前开始伊白父母开始陆续安给她安排相亲晏,在她反抗无效后,她只能顺从父母的安排了。但长期持续的战争让伊白感到疲惫不堪与麻烦,久而久之后,她只好瞒着父母,暗地请几位好友江湖救急了。
简易江湖求急过几次,只是她不擅言辞,实际上难以和相亲对象沟通,被逼坐在那里听对方滔滔不绝的各种吹嘘废话,她实在是有苦难说,坐立难安。这种被迫承受的痛苦她真的怕了,她宁愿林荫摧她交稿各种吊打鞭策,也比坐在那里听别人大吐苦水好。因前几次代替相亲经历,简易怕了,躲了伊白三个月,竟然躲不过今天,想到这简易就一脸郁闷抬头看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伊白现在在某个剧组里演女18号,有几句台词露脸的机会,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接到比较好的一个角色了。她不愿放弃这个好机会,可面对父母的软磨硬泡的手段,除了感到头疼无奈外,她只能在背后阴奉阳违了。
“小忙?那就是有空了?”伊白一脸真诚,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尽力表演。“简易,我下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等我拍完戏回来一定好好补尝你。”
简易“……”
她真的不想干这个活,她很忙的。
伊白一脸猥琐地笑着,尽管对方看不见她的笑容,“还是老地方老位置,下午两点半。”说完便挂断通话了。
用力瞪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简易恨恨地咬着嘴唇暗示自己以后接电话一定慎重再慎重。
简易所在位置离去赴约咖啡馆的地方不远,坐公交车也就六个站点,不塞车的情况下,半小时左右就到了。
她慢慢地走了几个站,看时间差不多后才不紧不慢地乘坐公交车。
来到十月咖啡馆时间刚刚好,不早也不晚,两点二十八分。这个时间段的咖啡馆客人不多,简易刚走进咖啡馆,远远地就看见靠窗的边上正坐着一位男士,桌上还插着一支玫瑰。
简易替伊白相亲时来了几次十月咖啡馆,每次相亲的结果都能令人印象深刻,因此咖啡馆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
“伊小姐,你又来了。”咖啡小妹满脸笑容地迎上去,“还是一杯焦糖玛奇朵?”
“嗯。”简易点点头,来到这里唯一的安慰就是这里的东西很好吃。
等店小妹离开后,简易径直地往靠窗坐的那位男士的方向走去,目不斜视,因此没发现旁边坐的一桌客人,自她走进咖啡馆后视线便有意无意间落在她身上。
“墨染?墨染?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高寒月微蹙眉,有点担心地叫唤。
纪墨染恍然的目光纳入眼底,眼底深处圈点着浓郁的情感,脸上却一片清冷,不带一丝情绪,淡淡的,就像一只孤傲的狼,冷漠,沧桑,孤寂,没有人能走入他的心。
“没事。”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刚刚走神的情绪不过是一种错觉。
高寒月轻抚着微突出的肚子,因怀孕被人小心呵护爱护,脸上的红润和幸福在脸上荡开,她背对着门口,没发现简易,因对纪墨染的情绪有丝讶异,却也没多想。
“言瑾怎么还没过来。”她不满地向纪墨染抱怨一下自己的老公。“我都快饿死了。”
“吃点蛋糕。”纪墨染把桌上的蛋糕推向她,眼神却落在她的身后某一点,左手也下意识地握紧成拳头。
“不好意思,久等了。”简易卡着时间,刚好两点半整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坐着的男人抬起手腕看了时间,眼底却带了一点不满的情绪,他顿了顿拿着餐牌递给简易,说:“伊小姐,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己点。”
“不用了,我刚进来点了杯焦糖玛奇朵。”简易虚推了下餐牌给对方。
男人放下餐牌,端起旁边的咖啡浅尝一口,一脸严肃认真的语气说,“既然来到这里了,大家都是奔着结婚的目的来了,我先介绍一下。”
“我叫马超仁,目前在纪氏集团做项目经理,工资……。”滔滔不绝地深入解说,连基本的标点符号都省略了。
超人?现在还有救死扶伤的超人?真不容易啊!简易开始神游太虚,一副听天书的模样。
看着男人的嘴唇像机关枪似的,突突不休地说起家族史,遗传史,包括家养了几只鸡鸭牛羊之类全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她不禁抚额祈祷时间流逝。
“伊小姐?”马超仁轻咳了一下,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一口润润喉咙,却见简易双眼发直,一脸走神的模样,他不悦地看她,眼中带着不屑和嘲讽。
戏子就是戏子。
“啊…呃,超人先生,你说完了?”简易回过神来一脸心虚,不过这次比上次好一点点,至少现在她还记得名字。
“伊小姐,你不想来相亲你可以拒绝,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理解也明白,但你不能这样敷衍我,浪费我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这种态度太不负责任了。”
???
简易一脸茫然,她已经很认真在听他说什么家族史遗传史了,哪里不负责任了?不然早就走人了。
“超人先生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简易很小心地问。
“误会?”马超仁声音加大了音量,“我等了你十五分钟。”
这次简易真的很无辜了,“我两点二十八分钟到,从门口走进这里坐下,时间刚刚好,不早也不晚,刚好两点半。”意思很明显你来早了,不是她迟到。
“你…。”被噎住了,马超仁继续发表他的不满,“我说话的时候,你根本没听,连名字都记错,这就是你的态度?”
“超人?我记得你自我介绍过,你就是叫马超人,我不会记错的。”简易一脸笃定。
妈蛋,跟智障说话有碍智商。
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马超仁说不出话来了,他指着简易的手直发抖。
“叫你超人先生挺亲切的,你不会计较我叫得太热情了吧?”简易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我叫马超仁,仁爱的仁,什么乱七八糟的超人?”
“仁和人没差别啊,念起来一样,你拼读一下拼音,有什么区别?年轻人你要直视你的名字啊。”简易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颇有一翻长辈苦口婆心教导的风骚。
“神经病。”马超仁直接拿过一杯咖啡泼在简易脸上,径直离开了。
简易“……”
超人先生你敢不敢把单买了再走?真是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