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他是跑去我娘面前高呼:自己乃为人师表的,不教傻子,一阵慷慨激昂,等唾沫横溅够了,抬眼一见,是我娘袁芯雅冷漠又邪恶的表情。
娘击掌一次,只说了两个字:“管家。”
管家毫不含糊——给老夫子来了一顿板子。
娘说,鉴于夫子年纪大了,给打个八折。八大板子一挨,还要一个外乡异姓老头子去跪侯爷府的祖宗祠堂。
我躲在角落里看,担心地回头望小漠:“是不是麦麦说错什么了?”
小漠冷哼,拉住了我的小手,拉我往我们那屋走,他说:“他压根就不想教你识字,他活该。”
“为什么呀……一开始我惹他生气了么?所以夫子不愿教麦麦?”
我的小手在他的小手里被裹得紧紧的。
小漠突然停步,我没来得及反应,小鼻子撞上了他的肩臂。
他说:“咒你傻子的人都该打。”
我脑袋上冒“问号”:小漠怎么和娘站在同一观点上了?他以前也叫过我傻子的吧?
小漠说得很正经:“麦麦你是我的娘子,没有人可以骂你傻!”
我一眨眼,恍然大悟:“酿?我饿了——我们去找余嬷嬷,麦麦要吃酒酿圆子!”
“……”小漠郁闷得可以。
生平第一次告白,淹没在甜甜、甜甜的酒酿汤里——
× × × × × × ×
第二天,白萝卜胡子的老夫子没来,娘说,他来不了了,就算爬得起来也不敢来了。
第三天,一个面色白净的男人,来侯爷府应聘“夫子”。
“小白”夫子很傲慢,不拿正眼看我和小漠,只给我们看他两只大大的鼻孔!他喜欢出对子、喜欢吟诗,拿他那点破诗问小漠,小漠闷了半天答不出来,还被他一顿讥笑。
“夫子夫子,问问麦麦吧——”我很好学。
他拿俩鼻孔冷蔑地“看”我,应道:“好吧,也给小姐出一对儿……嗯……”
他“嗯”的便秘了半天,来了一句:“一两银子买烧饼,捂心头香香甜甜。”
我佩服又感慨地“哦”了一声:夫子没吃早膳就来了呀,一两银子的烧饼能载一车,会不会把你吃撑了?捂心头能香香甜甜把你捂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