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被他看得不自在,身子一扭,唤了一声“娘”,从漠霜城怀里扑到了我身上。
“娘——君儿的纸鸢捡了么?”
“娘!明**也来学堂接君儿放课么?”
“娘,今天能不睡午觉么,陪君儿一起玩小兔兔……”
小家伙在我怀里说着一堆有的没的,我被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娘”弄懵了……
这……这是要干什么?
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给谁看?
突然,漠连城伸手过来,大掌压在君儿的小黄毛上——
感到头顶上的重力,君儿停下了喋喋不休,转头瞪着陌生的他。
连城的声音压抑着嘶哑:“孩子……叫什么名字?”
震惊过后,有笑的弧度在他唇边划开,他宠溺得一再摸着君儿和他自己极度相似的黄发上,摸着……舍不得放开。
摸完了头发,又去轻轻摩挲孩子的小耳朵……
君儿瞪他,对于连城的追问,君儿不回答,倒显得漠连城很被动。
“小少爷名叫邵君,小名君儿——”余嬷嬷适时得接过话。
“邵君……君儿……好名字。”
紫樱望了望我,余嬷嬷也是欲言又止。
在场的我们家的大小仆人当然都知道我和漠连城是成过亲的关系,可是眼下多了君儿这孩子插在我们之间,众人都闷着一口话,不是说不出口,是不知该怎么说:
君儿该管漠连城叫什么?
叫爹?算“亲爹”还是“假爹”?
我和连城的夫妻关系还没到崩溃,却处在崩塌边缘。
叫叔叔?那更是给我抹一脸的黑!
虽然打死我都坚信不移君儿是连城的孩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
我怀胎整整一年,还被漠霜城一气之下来个“早产”,府上的人都认定了:君儿是霜城的,叫我这辈子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黄浦江?
那是哪里……挺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