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这厮最后说什么?
最后,他睇了我一眼,加了一句很多余的话:“麦麦你就是一个反面教育例子。”
不用问了,这厮尝到了我赏他的一个耳刮子,更证明了:孩子小时候当真宠不得,不然就像我这样,没救了。
我和漠霜城并肩坐着,同样翘着二郎腿,他翘左腿,不抖;我翘右腿,顺带抖两抖,合着儿子哭的拍子,活像是在酒楼里听唱曲的二流子。
漠霜城更是冷言讽刺:果真是教育失败的渣滓。
哭声是小了,君儿还坐在那里抹眼泪,紫樱则坐在那里,后面站着余嬷嬷、金嬷嬷,整个饭厅里除了我和漠霜城的四只眼睛,其他家仆都盯着地上不断抬袖子抹眼泪的“小灰熊”,一个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是我夸张,真的不知道君儿跑去哪里撒野了——
灰头土脸,活脱脱一只掉进了泥垢里熊仔,头上的毛毛开叉,看起来毛茸茸、脏兮兮。
“喂,漠霜城。”我轻声和他嘀咕,“莫非君儿真的有委屈?”
“骂他,你也有份的。”
君儿只管哭他自己的,似要把满腔的委屈都宣泄出来。来一个安慰的赶一个走,谁的帐都不买。如今只剩下了我和漠霜城没上去说一句软话。
紫樱和一屋子的下人,十几双眼睛等着我们“有所行动”。
我挪了挪身子,这些“赤果果”的目光真不友善啊,刺得我心里毛毛的。
毕竟光在这里嚼茶叶嚼不饱肚子,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我还想等君儿不哭了,好好吃一顿晚饭的。
我的肚子来不及咕噜噜的发抱怨,身边这位已经开始“干雷阵阵”,饿着的肚子一阵打鼓。
我倒是忘了,漠霜城之前忙着找君儿,施展轻功绕着麦乡跑了一大圈,体力消耗过度。
漠霜城确实英勇,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丢脸的不是他。瞅了瞅地上嗷嗷大哭的君儿,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