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
“你又要捡一个回去?”罗刹感慨,“你没看到京波澜的脸色吗?上次你捡我回去,他那臭脸青的——”
罗刹直呼京波澜的名字,而不称呼“掌门”:看来,罗刹对波澜的敌意非同小可。
我伸手探着那人的鼻息:“他还活着。”
“就差半口的半口气了,你确定要救人?”
我没应声,如果是六岁前的我,我一定不会在意旁人的生死,我总认为我这样救人的善良是被傻麦麦传染的——
我盯着染血的草丛,无奈道:“若是不能救,那我们就等在这里,等他咽下了这半口的半口气,我把他埋了。”
罗刹一声咳……伸手指了指我的膝盖……
居然是这位奄奄一息的少年摆上来的大掌,我注视着他的眼,揣测他是听了我的话,怒了。他如果有力气,一定会因为我刚刚的那句话而赏我一个拳头。
我很简单地问他:“你不想死,对不对?”
他无力说话,可我看到他眨眼——
“求我救你么?”
他还是眨眼,那大掌摆在我的膝盖上,印下血指印——
“罗刹,帮忙扛他回去。”
罗刹冷笑:“拿你的床做他的坟吗?”
他不容我多说,推开了我,执起了黑衣人的手腕,又低头察看伤势。
“罗刹,你这是干什么?”
“我先去采药帮他止血,不然人还没抬回去,半路上就失血过多进了地府了。”罗刹起身,却发现身边的我瞠目结舌,“漠,你需要这么惊讶的表情吗?景源是当年的王朝御医,我可是我阿爹的儿子唉——”
呃……
我险些忘了,他父亲是一等一的好大夫。
“你确定你会医治他?”也似乎是在麦麦那里得来的经验,我对罗刹这样的自信半信半疑。
果然,他临走前哼了一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反正都快要死的人了,被我医死了又何妨?”
“……”
罗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草药,他盘膝坐在那里自顾自地研究:“这是灯笼草,阿爹说配上蛇兰花可以做**;这是廉生,可以生津止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