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头拨开挡他视线的白须,两眼睁得大大的,一副很滑稽的表情:“小姐——您这说笑吧?脉象平和,不是喜脉啊,哪来五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我坐起身。
“大夫……您没诊错吧?”余嬷嬷也困惑啊,对上我的惊讶目光,她替我上前问着。
“没错没错,绝对没错,老夫行医几十年了,不会诊错脉的,小姐只是体虚贫血,多多调养会好的。”
“贫贫贫……”
怎么回事?我怀孕都能变成“贫血”——贫个血会把我肚子里的孩子莫明其妙地贫走了?不可能啊!
“大夫,你——你是不是诊错了?上个月付大夫还给我开安胎药的,我的孩子去哪里了?”我更肯定,“我几个月没来月事了,身下半滴血都没流过,就算是小产也不会这样啊!”
老头子估计没见过我说话这么直的姑娘,老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他不是“妇产科”的——
我震惊未消,拉着老头子不放!
“大夫,你再诊诊吧——”
老郎中拗不过我和余嬷嬷,又把脉,片刻,摇了摇头,给我原先的那个答案:“贫血。”
余嬷嬷惊大了嘴巴。
我比较正常一点,操起身下“凶器”——一枕头盖了过去!
妈的!庸医!
我、要、换、人。
于是这一个下午,麦乡里唯有的四位大夫,来了三个,其中当初给我诊脉的付大夫去了什么山采什么药,人没回来,更找不着人。
而剩下的这几个,像是早就串好了口供似的,极其一致地告诉我:小姐,你贫血,多吃点鹿茸、人参的补补身子。
至于孩子问题,他们的回答是这样的:孩子?什么孩子?小姐你还年轻,回头让大姑爷努力努力就有了。
三只不要脸的色狼,这种话说出来不怕教坏小孩子?!
余嬷嬷已经瘫坐在一边了,而我床上的枕头一丢再丢——余嬷嬷都没力气帮我捡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