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地狱的天使
“踏马终于听完了！”
站在黑暗中发纸飘大声囔囔着，响亮的声音在这没有边际的辽阔中荡不起点点涟漪，他兴奋极了，一面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地回复，一面期待着重新获得身体的操纵权。
“你长高了不少。”
意识的话语如同一位兄长所说。
“你能看见我？”
“能，是最近开始的。”意识声响飘荡在四方，他继续说道：“现在我对我那个时代的事情感知可以说是被隔绝了，倒是对这个时间段的感觉强了不少。”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类的意识可以穿越时空？”
“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我现在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正确的解释。”
“你心情挺好，”听到意识语气中的欢喜，纸飘忍不住想要知道为什么，“有什么好事吗？”
“不太好说，我的意识先前处在一个混沌的状态。迷离的感觉就像把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地放在不同的地方，现在好多了，我已经能够感觉到意识的完整性了，而且，我感觉到这个时间段的自己了。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在漫长孤寂的黑暗中寻得另一个灵魂的欣喜！”
“好像有过，”纸飘情不自禁地就想到了雪儿，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他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意识本能的欢喜，“却不是和自己呢。”
“好了，我得去思索一些事情了。”
“差不多了，”纸飘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个飘荡的意识收到了自己身体的呼唤，“那么再见吧，这次可不会像以前那么快了。”
他的意识从这黑暗中淡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12小时48分6秒，新纪录，13，”刚刚苏醒过来的纸飘就听到了这样准确的数据，他的大脑处理掉以后，想也没想就问了一句：“自我来到现在多久了？”
“378天15小时32分9秒，”黑色包裹中的男人看着自己手里的怀表，他看向纸飘，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带着赞许，“身体资质不错，意志坚定。你是这一批第一个通过的家伙。”
纸飘没有太过在意这些没有太多实在意义的信息。
（已经过去一年了，自己在黑暗中可是一点儿感觉没有！不知道雪儿现在怎么样！雷三大叔还活着吗！？）
——百米层，50——
“啊球！”
雷三在丧尸潮中跳跃，他看着飞奔向前的即将进化的丧尸，骂了句：哪个小杂种在咒我！
接着就变作一道暗红朝着目标压了过去。
——百米层，83——
“你身体及意识的强化已经完成了，”那人不再玩弄他手中的时间了，说，“等一会儿有人会联系你的，我现在，可是，要去调教剩下的家伙了。”
说着，这人似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尽管纸飘完全看不见这人的面部，但他还是觉得背脊一阵发凉，这人转过身去，朝着门外走了去。丢下了一句：
“我是11，地狱门神，我们还会再见的。”
然后就在门口化作了一道影子消失了去，只有狂乱的风吹过纸飘的身体，蕴着狂暴的力量。纸飘坐在了床上，接着就又躺了下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没有想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条蓝色的线条，接着就拉展成了一个视频框架——雪儿的脸抵压在屏幕上，大眼睛中闪烁着欣喜，“弟！表现得不错哦，等你回来了，姐姐可是要好好奖励你！”
“姐，又漂亮了。”
“你这孩子尽说大实话！”
“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几声，接着又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安静地望着彼此，瞳孔里是昔日里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纸飘确实变了许多——他们如同穿越过了这千千万万电子的迅速流窜，越过了空气中流转的火热的成像光子，感觉到彼此就在身旁。
空气中升腾了暧昧，暖暖的感觉在纸飘心中流淌，朦胧不清晰的爱意带着她的独特魅力，在他的心间萦绕。
“好了，弟弟，”雪儿坐回到了自己的黑色皮椅里，她带着笑意说：“那现在呢，你需要的就是要慢慢变强，我等着你回来。”
“好！”
“那么，再见吧！”
“嗯。”
蓝色的视频框架悄无声息地关闭，房间里又只剩下一片寂静。
关掉视频通讯的雪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尽管有许多药物可以刺激身体，使身体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但是精神上的疲惫是无法用药物清除的。她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其间睡眠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但她在纸飘面前丝毫没有展示出自己的疲惫，为的只是让他能够安安心心地集训。她看着一旁闪烁的荧光屏幕，勉强地笑了笑。
（要变强啊！继续工作吧！真是令人很烦的“自由新生党”！）
仰天的纸飘坐了起来，接着他的耳机就传来了一个俏皮的女声：“13，根据路线标注，两分钟内到达！”
他打了一个机灵，好家伙！这两分钟的路程可是有2公里呢！心里不情愿地咒骂了一声，他的身体已经从床上飞跃而起，一下子就跳出了房门，落地的瞬间小腿的肌肉如同闪电般炸起。
（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呢！看来这年里的昏睡时间自己的身体肯定经受了非人的改造吧！不过，现在，还不是很适应啊，倒是有点让人感觉到奇怪！）
他撞在了一面墙上，身体传来一阵阵酥麻，方才他明明想要左转，却阴差阳错地把自己绊倒了。没有顾及那么多，双手推墙，右脚一蹬，他就飞射了出去。
…………
经历了三次撞墙之后，纸飘成功地在两分内跑完了2公里。
自动阀门开启之际，这个家伙就全身一软，顺势滚进了房间中。
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一个性感的身影，这身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张精致得没有丝毫瑕疵的脸蛋在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地迷幻美丽。
（这是地狱里的天使吗？）
纸飘丝毫不在意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大口地呼吸着，身上的汗水很快就将这里的一小块地打湿，暂时还说不出话的他，只得静静地欣赏那张美丽的脸了。
“你好13，我是7，带枪的天使。”与这话内容不相符合的是她可爱的声音，她蹲下了身子，将纸飘整个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涂了艳丽口红的双唇也是朝着纸飘压了过去！
（不会是要劫色吧！我踏马现在动不了啊！）
纸飘的心里扑通扑通地跳，过于疲惫的身体可是丝毫不听他的指挥。
红唇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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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雪儿姐姐喜欢的男人是这个味道啊。”
7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细长的双腿在空中摇摇摆摆，黑色的皮衣将她的身材拉扯得很紧致，她调皮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说道：“还不错嘛，我以后可以慢慢享用了。”
恢复过来的纸飘听着这样的话语十分无奈，虽然他并没有损失什么，但是这种不合时宜的体位让他很不舒服，感觉到男人的尊严受到了践踏！
他站了起来，敬了个礼。
“新兵，13！”
“好了好了，坐下吧，”7倒是很随意，“13，你不必介意发，等你以后比我强了，我就让你在上面！”
纸飘的头上划过无比多的黑线，刚才不就是接了个吻，怎么感觉我们……他一想到这里，身体差点就来了反应，想象了一下自己以后的训练日子，他只觉得一定会“激情无限”。
“想些什么呢，坏家伙！”7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紫色的手枪，朝着纸飘的胯间就是一枪——速度极快，纸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脑袋整个翁的一声，冷汗流过全身，方才的龌龊想法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忘了，我可是也有枪的！”
“是，7！”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由我教授你枪械的使用方法，学不会的话……嘿嘿嘿”
7一脸淫笑，那样子看起来十分妩媚。
纸飘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来自于男人本性的声音：
就算被推倒，我也绝不反抗！
————
“我说，你能不能准一点儿啊！笨得像个什么样子啊！在五秒内击中十个会动的移动靶很难吗！本姑娘就算闭着眼睛也可以在三秒内全部击中！”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信？！本姑娘专治各种不服！”
7说罢，就闭上了眼睛，十个移动的靶子在下一秒弹射出了。
“碰碰……”
7的枪并不是只是一直停在某处，她柔软的身体在三秒内摆出了各种奇怪的姿势，而每一个姿势都连接得十分顺畅，她跟着身体的惯性开枪的速度可以达到机枪的水准——用手枪。
一连窜的枪响声在空旷的射击训练场内响彻，三秒后，7自信地睁开了眼睛，十个靶子全都被轰去了头部。
然后她就用一种“本姑娘拽有拽的资本”看着纸飘。
“……”
纸飘无语，他只是默默地开始瞄准起来。
（我现在勉勉强强能够做到的是在5秒内连开十二枪，可是对于目标的瞄准最多只能打中七个，突破口在于子弹的轨迹吧。如果我的视网膜捕捉动态没有出问题的话，这家伙的子弹轨迹可以是弧形的。所以，是要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吧。）
似乎看了一次演示和受到的挑衅，纸飘领略了那么一点点。他的手臂不再是笔直僵硬，他将自己的双手放松了下来，随后手枪开始在双手间旋转，每一次手指发弯曲都带飞一颗子弹。
“8个，”7看着远方的靶子，带着笑意看着纸飘，“进步很快嘛！真是驴子可教！”
“8个，”纸飘的心里有点点小小的失落，“我本来以为可以全部击中的。”
（等等，这家伙说得什么？驴子，可教！？）
“好好练吧，没有十万个子弹的射击，你可是连我的脚都无法触及。”
7的这话听起来虽然伤人，但是，纸飘知道，这家伙就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罢了。
在接近一个月的训练里，纸飘深刻地感受到7枪技的强大，她绝对是在枪技上有很大的造诣。那些枪支在她的手中仿佛不是一坨钢铁，而是一种杀人的艺术品。
7也是如同她的称号一样，是带枪的天使。
不过，她是地狱里的天使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