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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姜世离

两年之前。

邬郅山脉是琼国境内最为险峻同时也是最大的山脉,在它四周分布着琼国的五个大州,都有詹州、丰州、泸州、神州和圣州。

詹丰泸三个州和另外两州相比小了很多,詹州紧挨邬郅山,是个匪寇的聚集地,不过自从二十年前詹州第一大帮派血帮帮主易位之后匪寇们都被约束了起来,现在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倒也不是个多么危险的地方。泸州人从来与世无争由于比其他大州更加靠近海岸,所以商业比较繁荣,如果忽略官府的压迫,人们也大多安居乐业。丰州位于邬郅山脉的北边,深居内陆,虽然与詹州一样紧挨邬郅山,可丰州土地开阔平坦,十分适合种植粮食,在丰州的土地上除了房屋就是农田,丰州几乎供应了这五个州的粮食。

从邬郅山顶上垂下一条河流,这河流流经詹州,横贯神州。这河流名叫姜水,最早生活在姜水边的人们起名奉姜为姓,直至今日神州之中最大的家族便是这姜家。姜家很大,族人遍布神州,在神州单单姓姜的小村子就有二十多个,可不是你姓姜你就能把自己当姜家之人的。神州最大的城市长安城,姜水流经此处分出八条支流呈包围之势,人称“八水绕长安”。姜家的宗家便位于这长安城外姜水一条支流的旁边,每年都有无数姓姜的人前来参加考核希望能进入宗家谋一份事。

姜水养育了姜姓,但不只有姜姓。从邬郅山下来有一块横断了姜水的河流,像一把长刀将姜水一分为二,另外一半姜水被叫做湘河从詹州流出流进了圣州。湘河同样养育了一个家族,当时还没有琼国,国家国号为齐,湘河旁的子民追随国姓,齐家就这么诞生了。齐家与姜家就像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兄弟,因为家族庞大每年家族里后辈都会有人求仙问道,神州圣州两大家族每年都会在五洲之间举行一次盛大的赛事,来看一看同为姜水养育的后代谁更厉害一些。琼国的朝廷放任他们去做,修仙之人的事情他们管不了也不敢管。

姜水旁有一个姜姓的小村庄名叫长石村。村中老老少少算上还在肚子里的婴孩也不过百口,姜世离便是其中一人,现在的他正躺在树梢上睡午觉。

姜世离无父无母,靠吃百家饭长大,他的名字都是村长起的。村长当年是个老学究,研究文学,就是现在胡子一大把了每天也都要捧一本别人看都看不懂的书坐在村口研究。村长叫姜子牙,年轻的时候在长安城里带过,听说学了些卜卦的手艺想混口饭吃,哪知道第一天出摊就被人抓了一顿揍,姜子牙不敢了,觉得在长安城里混口饭吃太难所以花光了钱买了些古书就卷着铺盖回了长石村。

回到村里村民们觉得姜子牙读过圣贤书,便推举他当村长,他那时候年轻经不住诱惑,点着头拍着胸脯打包票,之后村子过了一年苦日子,他经过反思以后改了村制让村民的生活又变的好了起来。

姜子牙那天在村口嚼书,正是精彩深奥的地方,他看的入迷身后有人叫他他都听不到。一个村民长得憨厚,个子不高,名叫姜二牛,那时也就十二三岁,他见叫村长村长没反应,想到了赶乌鸦的方法,搬起一块石头就向村长扔去,拳头大的石头直直砸在姜子牙的背上,姜子牙吃痛,转头就要骂,这是姜二牛赶忙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转移了姜子牙的注意力。

姜二牛的父母这天早上在自家的菜地里没羞没臊,刚想办事就听不远处有婴儿的哭声,他们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只见一个婴孩在篮子里,就这么被扔在了这儿。全村上下也就百人,谁和谁都认识,谁家结婚谁家生子全村都一起跟着过节,可姜二牛的父母也没听过最近村子里有谁生了孩子啊,而且也不能就把孩子扔到了地里啊。左思右想,两个人把孩子抱了起来拿到了村子里问这是谁的孩子,并叫二牛找来村长一起商量。

村子里每一个人认得这孩子,但是却都想要抚养这孩子,看那婴儿在众人之中不哭不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四周,任谁都心生怜爱。村长来了以后以为这是个被抛弃的残疾小孩,抱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又没发现缺了哪里少了什么,只是勃颈上有块模糊的胎记,便说留下这孩子,村里人一起抚养。村民们沸腾了起来,那养孩子就和养狗一样先得起个名字吧,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喊了起来。

“姜大壮怎么样?”

“姜大壮俗不俗啊,跟着村长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来个文气一点的名字。”

“那叫姜文怎么样?”

“姜武也不错啊。”

“别吵了,我来起。”姜子牙喊了一声,周围的村民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姜子牙看着那婴儿,那婴儿也看着他,他笑,那婴儿也笑。过了一会,姜子牙摸着胡子笑了笑道:“不如就叫你姜世离吧,看你这么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这世离二字最好不过。”周围的村民们都点头应和连夸还是村长有学问啊。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如今姜子牙的胡子全白了,仍旧坐在老地方看书,时常看的废寝忘食,每个月他都让二牛去一次长安城弄些书回来,这一年一年的积累姜子牙看的书垒起来起码有百多米高。

姜世离十六岁了。面容清秀,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树梢上,他从小跟着村长读书,好像天生的悟性就要比村里其他小孩要高得多,姜二牛一本书看一页就睡着了,他却比村长看的还要快,这十六年里村长看了多少书他也看了多少书,不管是什么志怪、恐怖、文学、兵法、甚至是那些讲儿女私情的书他都看了,只有一箱子书他没看过,姜子牙不让,说那些书不适合他,等他再长两岁才给他看。可村长那斗得过他啊,姜世离趁着村长在村口看书的功夫溜进了村长家,把床底下的木箱子搬了出来,从里面取了两本翻了翻发现都是些图画什么文字都没有,画中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着全身。姜世离觉得无聊翻了两下便放了回去。

长石村靠这姜水的一支很小的支流,这条支流被村民们叫石头河。因为河床上全是拳头大的鹅卵石,河底也有很多的石头,所以因此得名。这石头河里水产丰富,有各式样的鱼类,一年之中季节不同河里的鱼类也会有所不同。姜世离经常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一会只见他钻出了水面,手里拎着一只大鱼。他抓上来的鱼都会自己找来木柴就在岸旁烤着吃,或者借来村里谁家的铁锅把鱼放在锅里燃上火,舀些河水扔一些林子里的野菜蘑菇进去吃。

这天姜世离刚刚拎着一条大鱼上岸,拽着鱼尾将鱼砸在岸旁的鹅卵石上,没两下鱼就不动弹了。姜世离支好了架子,刚想找木棍把鱼穿起来就看河面上浮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什么。等它进了,姜世离才发现那个是人,头埋在水面下,身着黑色劲袍,浮在水面上的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一把剑。

看水流的方向这人应该是从长安城方向飘过来的。姜世离跳进水里,向那个人的方向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服,那人被外力一扯翻了个身,露出了水面下的脸。姜世离吓了一跳,这人已经泡发了不能看了,想必也已经死了多时了,姜世离手里忘了松劲,仍然拽着衣服,只见那人就这么慢慢的从衣服里飘了出去,手一松剑也慢慢沉进了河底,而他却在姜世离错愕的目光中飘向远方。

姜世离从河底把剑捞了上来,连带着那人的长袍也被他拽上了岸。姜世离翻了翻长袍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木盒和一个卷轴,木盒上有个小锁,他没找到钥匙,卷轴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头写着“小无相”三个字,粗略的看了两眼,敲了敲木盒,姜世离伸手又把长袍扔回了河里。又鼓捣了一会,姜世离又转头看向了那把剑,那把长剑有剑无鞘,剑柄上刻着一副虎咬鹿的花纹,剑身泛着寒光,在阳光下晃动隐约能看到剑刃里好像有一些别的金属混杂在里面构成了一个“秦”字。

吃完了鱼,姜世离回到了村子里,木盒和卷轴揣在怀里,那把剑被他握在手中。姜子牙刚刚好合上了书在村口看见姜世离拎着剑就向他走来张口就问:“小娃娃,你从哪搞得兵器。”姜世离远远地就把剑扔了过来“阿爷,你帮我看看这把剑什么来头啊?”

那把剑直嗖嗖朝姜子牙飞来,姜子牙吓了一跳胡子都快立起来了,连忙侧身就躲。长剑落在姜子牙身后,斜斜的插进了地面。姜子牙抓过姜世离就骂,想弄死你爷爷我吗,可骂归骂,他也好奇这是什么剑这厮锋利,屁颠颠走了过去把剑从地面拔了出来反复研究。

姜世离也不急在一旁盘膝坐下,看着姜子牙。不多时,姜子牙把目光从剑身上移到了身边的姜世离身上,说道:“告诉我,这把剑怎么来的?我看着剑的制式,这定然是秦朝的产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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