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香虫此刻就在香虫坊里,一个人得到一样东西,肯定要把它的全部都打上自己的标记,所以十三坊已经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苟香虫的香虫坊,并且做事变本加厉,再也没有人出老千,以前的夏十四只不过要你的手,但是苟香虫却要命,短短十数日,已经有九个连赢的赌徒莫名失踪,官府也查不到他门的行踪,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却没人敢管,老百姓每天忙着自己的温饱,官府为什么不敢管?至少要去审问一下?然而雾柳镇的官府没有,另一个人却坐不住了,他就是李自在,有着一双铁拳的中年人。在雾柳镇,他李自在不容许别人比他霸道,他的拳头才是最霸道的。
赌坊的烟味很重,只不过香虫坊里不只是有烟味,还有女人味,夏十四的十四歌姬也被苟香虫调教的更加妩媚,身上的胭脂味和烟味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更加暧昧的味道。张自在都有些醉了。
“李老板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苟香虫一眼就看到了李自在,刀削的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丝笑意。
“我若不来,恐怕这个镇就要换主人。”李自在想狠狠的骂上几句,但是换成任何人看到苟香虫这张脸上挤出的笑意,都会忍不住想笑的冲动,李自在是个粗人,粗人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就在笑。就跟他的儿子李折昙一样,年纪一大把还是这样,想笑就笑,笑有时候也能惹火。苟香虫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这点李自在没有想到,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他称霸的地方有人敢跟他动手,但是苟香虫就动了,而且出手很快,就那么一秒钟,李自在的拳头上多了两条血痕,本来这两条血痕会出现在他的脖子上,但是李自在的拳头当时没有在笑,他挡住了苟香虫的兵器,一把不短也不长的刀,或者说是钩刀,只因刀应该是砍人的,苟香虫却是反着拿,像极了钩子,但它确实是把刀。苟香虫本来不想惹这个灾星,但是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嘲笑他,他曾经发过誓,没有人能嘲笑他两次,之前李折昙嘲笑的一次,他忍了,这次他老子就没有那么幸运,即便他老子李自在的拳头在木猿老人的兵器谱上排到第十七位,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发的誓。
李自在现在很生气,但是他没有动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拳头第一次害怕了,这么多年他的拳头打过很多人,就算上江湖上那些大门派的长老也被他的拳头打肿了脸,但是这次他发现,他的拳头有些害怕了,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时间,时间让他停住了笑,但是他还是要动手,因为他是李自在,他的拳头好像着了火一样,一拳就要打在苟香虫的脸上,速度快的苟香虫的刀都提不起来,但是苟香虫躲过去了。
“你到底是谁?”
“我叫苟香虫,本来我还想客客气气的招呼你,可惜你在嘲笑我,我不容许别人嘲讽我二次,你儿子的一次算在你头上。”
“你该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没有人可以和一个亡命之徒讲道理,这世界上还有比不怕死的人更可怕的东西。”
“确实没有,但是比不怕死的人更可怕的东西就是我的拳头,它现在很不高兴,它想让你从一个不怕死的人变成真正的死人。”
“可惜你的拳头已经老了,你也老了。”
李自在真的很失落,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打架了,但是每天都坚持练功,但是练功和实战差太远了,他现在的拳头已经很脆弱了,但是他好战的性格还是让他大胆的问道:“你该知道这里是我的小镇,没有人能在这里随便杀人。包括你,这么多年我的拳头虽然老子,但是我不光有拳头你该知道,你只有一个人,一把刀。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消失?”
“我没有杀人,我的刀不会随便出鞘,那些赌徒可能是醉倒不知道掉落在那里的悬崖峭壁里了,我的香虫坊是正正当当做买卖的地方。”苟香虫一脸严肃的说出了一番很开玩笑的话。是个人都不会信,因为杀人并不一定要用刀,也不一定要自己动手,但是李自在此时好像也只能问道这了,当他的拳头还很强的时候他有一万种方法能让苟香虫说实话,但是此时他却只能靠外力解决。他府上的门客齐刷刷出现在这个赌坊里,赌坊的客人本来就被吓走了一些,此时更是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因为这些门客里有很多消失很久的杀手。每一个都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角色,他们原来藏在了雾柳镇?李自在的实力好像不只是一个有钱人那么简单,但是他好像很不愿意动用这些杀手,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动用了,因为一个人称霸久了,不可能容忍得了另一个霸主,即使这个人确实比他强,他也要用他的其他力量击败他。
但是他们全部被打败了,被一个反手拿刀的人,李自在头上已经在出汗了,他可能从来没有想到他也会害怕,他面前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的刀更可怕,它碰到的人会动弹不得,因为换成任何一个人,脚筋手筋短了也会动弹不得,这些江湖上一流的杀手,现在都躺在地方抽搐,只剩下他们的老板李自在。看来是时候走了,李自在的家丁进来把那些杀手抬了出去。此时的气氛很尴尬,因为一个做惯了英雄的人,此刻到底该如何是好?走就是认怂,不走就是面临一个恐怖的屠夫。
但是李自在还是那个李自在,他出手了,他的手筋和脚筋也断了,此时的李折昙还在那辆马车上唏哩呼噜的打着呼噜,不知道雾柳镇发生了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