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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崖小村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尚处于蒙昧的孩提时代,便开始了对人生和宇宙奥秘的苦苦探索,在一片叫做九州的土地上,人们认为:积阳成天,积阴成地;阳密乃固,有阴乃行。气行则血行。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古人遂以天为父,地为母,自身为天地之子,世间主宰。然则后来天崩地裂,瘟疫蔓延,妖兽横行;地下世界岩浆滚滚,大洋之水泛滥,尸横遍野……婆娑众生,岌岌可危。终有仙神降落,传天道,疏洪水,镇火山,诛妖兽,教化世人,于是神仙长生之说流传于世,世人遂知九天之上有神仙,九幽之下有修罗,九州也不过只是这人间世界很小的一部分。普通凡人谨慎遵行,受益终身,长有天命,尽终天年,达于寿域。却有一些修真炼体之士,吞吐日月精华之精怪,参天地造化,修神仙天道,突破凡人极限,能御剑腾空九千丈,横刀指苍天;亦能潜游碧海四大洋,骑龙问宇宙,长生逍遥于时间。

冀、兖、青、徐、荆、阳、豫、梁、雍便是九州大地的九大部分,广饶无比,凡人亿万,国家无数。青州位于九州的最东边,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青州极东的朐山,绵绵无尽,蔚为壮观。“海岱惟青州”,上古时期传说是东夷人居住的地方,后来天崩地裂,东海之水泛滥,东夷人不知所踪,再后来九州其他地方的人迁居此地,传说此山曾有黑龙居住,主峰遂称黑龙峰。黑龙峰高耸入云,又常年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之中,虽有诸多天地灵物,灵芝仙草,矿物奇石,亦遍布毒沼大泽,妖兽丛生,凡人未有敢深入者,也许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进入黑龙峰的深处。

高崖村,黑龙峰脚下的一个自然村落,位于弥河畔,大洋边。村中岭土为红沙丘陵,土地贫瘠且不耐干旱。村民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三天不下雨,地面一把刀。村民世代受穷,生计维艰。所以有些白水郎,出海打渔,补贴家用。出海一趟,九死一生,不但天气变幻莫测,水龙卷时有发生,更有海中妖孽横行,吞吃渔人。缘此,村民崇拜神灵的愿望就显得特别强烈。

我们这本书的主角秦越的故事便是自高崖村开始讲起,彼时正是夏日炎炎,太阳毒辣的照在这片土地上,鸟兽们也奄奄的,只有蝉儿的鸣叫似大声控诉着这火辣辣的天气,偶尔河池边一两声蛙鸣附和一下,随即是扑通一声跃进河里的声音。河边的柳树枝无精打采的低垂着,偶尔一阵小风也只能让它们稍稍抬下枝头,浑然吹不开这炙热的天气。

“越子,你去哪里?”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嘿嘿,爷爷,我去吕胖子家玩耍下。”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

“好吧,不要去河边,听说河对岸的山头子村刚淹死了一个娃,尸首都没找到。”苍老的声音嘱咐道。

“放心吧,爷爷。”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半大小子,约摸十四五岁的男孩,便蹦蹦跳跳的出门了。少年沿着村道一路快走,走到村子东面一座红墙灰瓦的大宅子门前时,已是汗流浃背。只见一群孩童已经聚在门前,大多数孩童簇拥在一个圆头圆脑,身形肥硕的白脸胖子旁边,胖子顾盼左右,神情大为得意。另外一小群孩童也聚在一起,模样略显焦急。这白脸的胖小子便是那吕翔,他的父亲是本县里的大财主,姓吕,名有财,吕有财小的时候家境贫困,早早的到县里饭馆当学徒补贴家用,后来他用尽心机赢得老板独女的芳心,更因某一次撞大运般救济了一个过路赶考的书生,后来书生高中,在若干年后成为黑龙国的重臣,书生没有忘记当年的恩人,嘱咐郡守和县官多加照应,吕有财心机深沉,手段很多,又有了官方的支持,很快便整垮了郡县里的同行,成了郡县里数一数二的富豪。后来,突遭变故,吕有财丈人丈母以及妻子一夜之间悉数暴毙,吕有财性情大变,一改昔日奸商性情,将家迁往高崖老家,积善行德,为村民颇做了些好事。吕有财回到老家后,未再娶妻,对仅有的独子吕翔疼爱万分,吕翔不同其父,虽然年幼顽皮,却也仗义憨直,在同龄孩童中很受那些农户子女的拥戴。秦越家本是北狄族大国车迟国海域的白水郎,他们“以船为生,居无室庐,专以捕鱼自赡”。后来车迟国三大国师与海族大战,秦家躲避战乱,与许多白水郎一起迁往黑龙国。他们本不是当地人,没有土地,只能用渔获跟当地商人交换一些粮食和油盐。但是商人重利,多会压低渔获的价格,给的粮食也多掺杂陈粮,所以秦越他们对当地人并无好感。后来秦越的一个玩伴汤大郎因为和吕翔的一个小跟班吕四同时看上了村里一家猎户的女儿小梅,小梅既爱大郎的憨厚踏实,也喜欢吕四的甜言蜜语,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吕四爷爷是吕有财的族叔,吕家是当地商人的头面人物,吕四便支使许多小商贩在大郎家交换渔获时多方刁难,大郎气愤不过,仗着身高力壮,将吕四打了一顿,吕翔为兄弟出头,便领了许多农户小跟班来找大郎算帐,秦越是白水郎孩童的中最身高力强的一个,大郎又是他的好友,自然不能坐视大郎挨打,于是与许多白水郎孩童来帮大郎,两拨人自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吕翔一方虽然人数众多,却多是在家种地或者读书的孩童,不似白水郎们身手矫健,冲波逆浪都无畏惧,自是大打吃亏。好在吕翔一方手下功夫不行,嘴上功夫了得,更有些读过几本书的孩童,骂起人来抑扬顿挫,言意兼得,自是手上吃亏,嘴上得利。高崖村夏日炎热,天流火,脾气也易燃。两拨孩子各种比试斗了多次不分胜负之后,便相约一起去野猪林猎猪来一决高下。看到秦越来了,白水郎们自是欢呼雀跃。吕翔见对方人都到了。便道:“后日此时在此见面,谁猎的野猪多,算谁赢。”秦越点了下头,微微一笑道:“好,如果你们猎的少了,我们也可以把你这种胖子算做一头来顶数。”话音一落,吕翔的脸色涨红,满目恨意的看向秦越,大声吼道:“秦越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出发。”两个少年却不知道,改变他们一生的事情即将随着这次打猎而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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