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煌不知道是从哪里采来了一朵花,递给景璇,“其实,我们郡县啊,有一个画师,那个画师姓苜,他画的画,可好看了!只可惜了,他不是我们郡县的人,是其他地方来的,而且他也说过,不收徒弟,说是什么技艺不外传啥的。一开始的时候,咱郡县里的人啥都不懂,就觉得这个姓苜的画师成天蹲在县里的路边,画那些的花花草草,街边的小摊贩,田间的一些景色什么的,说这人脑子有问题。后来时间久了,那个有些人渐渐地感觉这个画师画的画,也不算是什么没用的,用作欣赏还是很好的,于是村里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就嫁给了这个画师,为他操持家里的一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数十年前我参加军队那会,那个画师就有一个儿子了,他儿子也娶了媳妇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健在了。”
景璇听了以后,对这个姓苜的画师突然来了兴趣,“要我说啊,这个画师如果还在,我就招他做我们颜国的皇室画师啊,要他把颜国的一切都记载下来,肯定很不错的。对了,还要继续走多久啊?”
“不急啊,我家是开豆腐店的,就在县门口呢,都快到了。”
两个人大概走了有一会了,然后就到了秦煌所说的豆腐坊。
豆腐坊的隔壁是一家面馆,面馆的老板是秦煌的三表弟家开的,这会三表弟媳正和自己那群朋友边揉面边唠嗑呢——
“我说,这隔壁豆腐坊秦家老大怎么都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啊,该不会是不幸……”一号朋友说着。
“哎,我看八成是在外面挣大钱了,嫌弃咱郡县是个小地方,在外面另娶了吧。”朋友二号。
“你们说什么呢,大表哥才不是这种人,他媳妇还说前阵子收到了朝廷那边托人带回来的银两呢,大表哥才不会抛弃他媳妇。”三表弟媳说着。
“是是是,就你那大表哥好,只是,你家老三呢,最近都没怎么见他露脸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朋友一号一开口,就引来其他几个朋友的附和。
“对啊,莫不是在赌坊欠了别人钱了吧?”
“哎呀,我可听说,隔壁镇上的赌坊欠了钱不还,是要拿命抵债的!”
秦煌站在一旁看着,再也看不下去了,径直走上前去,“嚷嚷什么啊!我们家的人你以为那么好欺负吗!”
“哟,我当是谁啊,原来是秦煌回来了,身旁还带着另娶的夫人啊……”四号朋友开口讽刺着秦煌。
秦煌被这群长舌妇说一些什么他可以忍,可是敢说公主殿下,这就是她们的不对了:“休得无礼!”
“哎哟,秦湘啊,你倒是快出来啊,你丈夫秦煌当着大伙的面护短呢。”朋友四号继续矫情的在那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回事。
秦煌的妻子名叫秦湘,其实秦湘这些年因为秦煌加入军队后很久没有回家,所以在郡县里,人人都欺负她,她因为这事,已经从郡县最繁华的地段搬到这最偏远的地方了,结果还是有人在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