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山和唐有觉准备回一趟覆雨楼四合院,他们要收拾行李准备去内宗报道。
在回去之前,一位年老的教习帮萧小山包扎了胸口剑伤,伤口并不深,萧小山以灵气止血之后,除了还有些隐隐作痛外,已经并无大碍。
不得不说行川的断水拔剑术当真厉害,萧小山若不是以内劲和灵气护住身体,这一剑虽然不在要害位置,但也足以让他丧命,现在回想起来,萧小山心有余悸。
行川在离开之前和萧小山约定了喝酒,而一旁的唐有觉死皮赖脸硬要插一脚,两人也由他,毕竟人多越热闹。
回四合院路上,路上唐有觉一直盯着萧小山手上的剑,奇怪又贱贱的表情,让萧小山疑惑而无奈,很想揍他。
“你干嘛老盯着这把剑?你跟它有仇?”萧小山忍无可忍开口说道。
“我跟这把剑没仇,但是你跟她的主人却让人浮想!“唐油角说道。
”这是谁的剑?“
萧小山将青钢剑拿到手上,翻来覆去看了看,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这是一把普通的青钢剑,所以他就没着急还给别人,难道这是一把名剑?萧小山一脸迷惑。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这是允儿那丫头的贴身佩剑!”唐有觉又鄙视又着急,对萧小山说道。
萧小山听到唐有觉说到东华允儿,思绪漂浮,不禁想到了方才七穴塔场外见到她的情景。
随即又想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小姑娘,那个不爱说话,却爱叫自己小小山的小姑娘,方才七穴塔外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几年不见愈发的好看了,她过的可还好?萧小山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唐有觉见萧小山陷入沉思,以为他终于开窍了,正在准备嘲笑恭喜几句,萧小山却突然开口。
“哦,是允儿的剑呐,那我得快点还给人家!”
唐有觉听到,拂额摇头,说道:“哎!你没救了!”
萧小山说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唐有觉鄙视回道:“你才发神经!”
……
两人边走边聊,时不时的互相嘲讽,片刻就到了四合院。
院子里进进出出有不少的外宗弟子。
“萧师兄好,唐师兄好!”
……
萧小山和唐有觉愣了愣,面面相觑,平日里对他们冷嘲热讽的一群人,现在却转脸就巴结,还真是人情冷暖。
不过在萧小山看来,这很正常,这个世代,弱者永远无法抬头,只能受人欺辱,只有变强,才是唯一的生存道理。
那年晚冬怀阳城,萧小山趴在雪地里看着过往的人群,他们目不斜视,甚至嫌弃打骂,那个时候,他就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他告诉自己,就算争不了第一,但永远不能服输!
萧小山和唐有觉分开回到房间里,看着这个伴随自己四年的小屋,颇为感慨,他收拾完东西,并没着急离开,而是坐在竹席上,坐视内观,陷入沉思。
茫茫气海,萧小山的意识便停在这里,气海中,内劲如筋脉血液一样,成丝状在气海中缓缓流动,一条一条的丝线横跨无尽气海,密集成网。
萧小山心念一动,天地灵气从六大穴位之中被引入气海里,灵气在气海中中翻腾无声,宛如万里云层。
萧小山轻呼一声:“来!”
气海云层之中,突然飞出一柄蓝白流光剑,剑长五尺,剑身白光,一丝丝蓝色灵气轻轻萦绕,美不胜收。
萧小山思绪回道七穴塔中。
七穴塔中,就在萧小山陷入无尽黑暗的时候,他抓住了这柄剑,这柄剑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回来,然后他知道了为什么四年以来他的内劲毫无进展。
萧小山这四年里,每次汇聚的内劲都消散于气海之中,所以一直停留在观海境,无法聚气,但其实这些内劲并没有消失,而是被这光剑吸收,悄无声息,这是这柄光剑对萧小山的磨练。
不得不说,萧萧很懂他这个弟弟萧小山,萧萧非常的信任他,她知道他不会放弃,因为这把剑如果得不到磨炼,是会消失的,这是萧小山得出的结论。
这把光剑是灵气聚成,但并不一般,如果萧小山不能一直聚集内劲滋养这把剑,它会灵气消散归于虚无,但萧小山四年里每日重复着内劲聚集过程,从未放弃,所以他成功了,这把剑在得到了七穴塔的这个契机之后,便觉醒了。
当萧小山握住这把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本剑决—《南屏剑雨》,所以他明白了,为什么要停留在观海境磨炼四年,为什么要不停重复这个过程。
因为这是《南屏剑雨》的修行过程,《南屏剑雨》需要运用灵气,但它的修行过程在观海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了。
萧小山这四年里不断聚集内劲的过程,其实也就是内劲操纵和运用的过程,内劲在一遍一遍的磨炼中,得到了极大的锤炼,所以当年刑松长老才会说,萧小山操纵内劲非常的细腻,所以他才能以普通的碎云拳化解行川的剑芒。
只有内劲得到这样不断细腻的磨练,才可能驾驭《南屏剑雨》。
萧小山在与行川的对战中,操纵六柄灵剑,攻守自如,异常灵活,这完全违背了灵气的自然法则—只要释放出去,就不受控制,但是萧小山做到了,《南屏剑雨》做到了,关键,便是内劲。
萧小山的每一柄灵剑之中,都留有他自身一丝内劲,所以孟兵长老当时说这灵剑由灵气聚集而成并不全对,它由灵气形成,而且拥有自己的灵魂—内劲,所以萧小山才能自如操纵灵剑。
花费极长的时间磨练内劲细腻的操纵方法,等到觉醒的那一刻,利用内劲驾驭灵气,让内劲进入灵剑之中,以内劲御剑,做到了自由操纵灵气之剑的目的,这需要漫长的修行锻炼才能做到,所有的努力和磨练就为这一刻爆发,这,便是《南屏剑雨》的精髓!
萧小山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不由得感慨万分,但是也充满了疑问。
这萧萧,什么时候给他的剑,为什么要给自己剑,难道仅仅是为了帮助他修行?可为什么非得要他学《南屏剑雨》?
萧小山从坐视内观的境界中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你怎么在这儿?”萧小山看着坐在桌前的唐有觉,有些头疼,这家伙怎么什么时候都赖在他这儿。
“我进来的时候你在打坐,没有叫你,所以就在这给你护法!”唐有觉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是护法的样子?”萧小山指着桌上一盘吃剩下的花生和一壶南海龙井茶,好笑的说道。
唐有觉尴尬笑了笑,说道:“好了!别说了,很晚了,得走了!”
萧小山摇了摇头,带上东西,和唐有觉出了四合院。
南海的晚霞绯红如血,四季如此,几缕夕阳洒在覆雨楼顶,让整个空旷的教场更加显得寂静安详,远方巨大的落霞伴着金灿的海水,染红了半边天空,如果有画师见到这般美景,定然会席地就坐,对日提笔落画,将这幅美景缕缕道来。
萧小山和唐有觉就这样伴着飞红掠影,一路慢行,走过覆雨楼,走过藏书阁,离开了他们生活了四年的外宗,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
行川正在藏书阁外等着两人,萧小山和唐有觉有一点意外,来接应他们的居然就是行川师兄。
“萧师弟,唐师弟,等你们好久了!”行川见到两人,迎上来说道。
“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行川师兄,师兄身为南海七公子,怎么万事包办呐!”唐有觉口无遮拦,对行川说道。
“江师弟已经在午后就被孟兵长老派来的弟子带走了,我是专程在此等着你俩的!”
“呵呵!想着待会要喝酒,就主动向秋长老请缨,来带你们去內宗!”行川呵呵一笑,显然并不在意。
“劳烦师兄!”
说罢,行川带着两人走过外宗藏书阁,向內宗走去。
行川三人一路穿行,不知道要去哪里,萧小山望了望远方,落日的晚霞几乎已经完全的没入了地平线。
“行川师兄,我们要去哪里?进入內宗以后究竟要做什么?”
萧小山问道,一旁的唐有觉同样疑惑的看着行川。
只见行川带着两人转入一个小院中,回头说道:“到了,这个小院便是你俩的住处,小院四个房间,已经有两位师弟早于你们入住了,剩下两个房间,自己挑吧!”
萧小山和唐有觉带着满腔的疑惑,商量分配了房间,萧小山推开房间,丢下行李,只见房内五脏俱全,所有家具摆设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比之他在外宗里的小房间,好了不止一万倍。
萧小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见唐有觉也出了房间,两人看着院中的行川,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