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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

从御花园回来后他把我放到床上,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我被他打量地不好意思了,把头一瞥,他却慢慢扳过我的身子,“别动——让我把你记在脑子里!”我疑惑地看向他,什么好像是别离似的,“你要去哪儿吗?”

“跟萧漠决一雌雄!”我咻地地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御驾亲征!”他看着我点了点头,突然眼神一亮,“你是担心我还是舍不得我!”我看着他,半晌没了言语,“能带我去吗?”

“你去做什么?那里是战场不是玩的!”我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去做什么?难道是想见萧漠还是想问一个原因?可是我们一旦相见——就有一个人死于非命啊!我还有大半年,那……那个人就是萧漠吗?我能容许他死吗?不要,不要——我不要见他!我要他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等我死了,符咒自解,他还有他的三千佳丽他还有他的锦绣江山,没有了我——他会活得更好!突然抬头——但是拓野呢?他不是受了符咒的影响,他是真心这般爱我,他该如何呢?一个许诺我千年万年的男子该如何呢?

“你想什么?”

“如果我死了——”

“我会保护你!”我的话音未落,他的手就覆上我的唇,充满帝王霸气的声音直直地敲打在我心上,可是你该如何保护我呢?我记得我大概在萧国待了一个半月,我记得过年后的八天也就是正月初八我随萧漠出宫了,我记得今天是三月初十——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年的十月初十就是我回到21世纪的时间了!萧漠是解脱了,那么你呢?还有端木杨还有龄王还有逸轩,我忘不了易容成萧漠的逸轩的眼神,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他对我是有情的!

“怎么哭了呢?”我抬手抹了抹眼泪,“拓野,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战争一打也许就是几个月甚至几年了,也许你回来的时候卫清舞已经死了!拓野,我要你好好活着!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死呀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了,我们还要一起携手俯瞰天下呢!”他好言安慰,拿了颗什么果子塞进我的嘴里。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着我良久,突然粲然一笑,“我的清儿真是怎么对都看不厌呢!”面对他的调侃之词,我只是郑重地拿起他的手腕,张嘴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也不躲只是看着我咬他,直至自己的嘴里有咸咸的鲜血味,我才慢慢放开了他,“我会记住这个记号的,下辈子来找我,我是你的!”你向我许下了千年万年,我把下辈子许给了你——如果真有下辈子,我是你的!今生我只能给萧漠了,只能给他了!以前从来不懂为什么许多小说里的主人公都会把自己的下辈子许诺给别人,现在懂了!除了许诺下辈子还能用什么来回报你的深情呢!

他抬着自己左手的手腕,盯了良久,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好久好久才露出淡淡的笑容,慢慢说了一句,“明儿我要出征了,先准备点事情了!”说完起身离开了我的视线,接着是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内侍高声道,“陛下摆驾万寿宫!”万寿宫?是太后住的地方吗?怎么太后住的地方都叫万寿宫呢!突然感觉到自己口中的鲜血味儿,想起他刚才有些不自然的笑容——他懂的,他自然是懂的,我虽然许诺了他下辈子,可是这不是意味着我今生我拒绝了他吗!

坐在步撵上,看着自己手腕上还带着些鲜血的痕迹,她把她的下辈子许诺给我了,她的意思是不是今生她是萧漠的,任何人都撼动不了萧漠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是?萧漠到底比我好在哪里?休想!下辈子你是我的,今生你也是我的,别忘了我已经许诺了你千年万年了,你是我的!

又抬手看了看手腕,终于漾出一抹微笑,她已经把下辈子许诺给我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已经慢慢感动她了,是不是她的心中已经有我的位置了!清儿,终有一天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步撵停下,我在万寿宫的正殿待了片刻,母后就出来了!我示意她屏退了宫人内侍,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我跟她两个人!

“儿臣给母后请安!”我单膝跪下给她请安,自从我从大哥手中夺了王位自从我登上帝位后,我们母子一直是眼不见为净,她看我单膝跪下请安眸中竟然闪着些许泪花,仿佛又回到了我是一个王子的单纯时候,母子亲情无隙尽享天伦!

“拓儿!”我听到她亲昵地换我,心间一颤——她的心里是有我的,终究是哟我的,慢慢抬头看她,俏然一笑,“难道母后一直让儿臣跪着请安!”她摆了摆手,“谢母后!”

“拓儿!”

“母后,儿臣明儿要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难道朝中没有大将了吗?要你一个帝王去御驾亲征!”我看地出来,她是真心关心我的,尽管我跟大哥都是她的骨肉,尽管在我夺权时她百般阻扰差点坏我大事要了我的性命,可是她终究是我的母亲啊!她没有一般太后的睿智但是她有母爱天性,今儿若不是为了清儿定不会来求她,可是一来才知道我一直对她的母爱熟视无睹!其实不能怪她,毕竟是我夺了大哥的王位,毕竟大哥也是她的儿子啊!

“儿臣求母后一件事!”说着又是单膝跪下!

“你是说雅丽王妃是吧!”我点了点头,后宫怕是有许多人巴不得她死吧!如今要走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但是她如果有母后的保驾护航,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让我担心了,“母后,儿臣是真心喜欢她的,如果她有个意外,儿臣也不想独活了!”我收起平时的嬉戏,一脸认真!

她愣了片刻,“不会独活!”随即又是一抹坦然,“都倒是最是无情帝王家,想不到我的拓儿竟然是个情痴!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谢母后成全!”

“你起吧!”她看我慢慢站起,终有一句话道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她,你怕是不会轻易踏进我的万寿宫吧!”

“母后恕罪,是儿臣不懂事!”

出了万寿宫,我没有乘坐步撵只是让一个内侍挑灯步行回宫!还记得刚才清儿就是在这里跳舞的,她跳的舞并不是很好可是就是喜欢看她跳,哪怕她就是转几个圈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也让人心驰神往!

把玩了手上的玉箫,驻足吹起了她的曲子,是叫什么——明月几时有的!清儿,有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对儿女私情不加眷恋之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情之人,原来自己才是最多情的种子——只是一直没遇对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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