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后院,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女孩嘴角浮现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杨哥哥,太好了,爹爹果然和管家叔叔出去了!我们出去玩吧!”
那个小男孩微微皱眉,“小姐,如果爹爹和老爷回来了——”刚想说如果发现出去玩回来又得受罚了,可是看到小女孩清澈恳求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顶多被责骂或者跪一阵子,出去就出去吧!谁叫她是他心目中的仙子呢!
两个人并未走远,只是来到后院不远处的小溪边,现在是初春,垂柳倒挂,鲜花点缀倒别有一番滋味,小男孩随手摘了一朵粉色的花朵别在了小女孩的头上,真好看——我的清儿真好看!
小女孩转头,冲着他嫣然一笑,这姣好的面容如冬季白雪洁白无暇又如人间美玉晶莹剔透,脸色两朵红晕恰到好处的点缀着,眉如青黛,唇如绛点——许是感觉到了小男孩的注目,那小女孩摸了摸脸颊,“怎么了,杨哥哥,是我脸色脏了吗?”
“没——没!”小男孩迅速把头低下,鲜红的脸颊仿佛随时能掐出血来,还未来得及抚摸熟透的脸颊,谁知感觉到有人用水泼自己,抬头一看——不是她还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水,正往自己身上泼水呢,“小姐,你上来,别冻着了!”
“叫我清儿啊!杨哥哥,你也下来吧!好舒服啊!”
“清——清儿!你上来吧!我们走走就好了,如果让老爷发现你浑身湿答答的,又该罚你了!”
“不怕,娘会帮我的!你忘了爹爹最听娘的话了!”是的,老爷对夫人是极好的,别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可是老爷只有夫人一个,你侬我侬,听说是自小认识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是什么意思呢?只是听老爷常常对夫人吟,夫人就羞红了脸颊,抬头又看了看水中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女孩,露出甜甜的微笑,我也要这般对清儿,可以吗?清儿,可以吗?
傍晚,天上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好像要燃烧了一样,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慢慢朝那府邸走去,许是累了——小女孩打着哈欠,小男孩把小女孩放到了背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杨哥哥,你别走好不好?”
小男孩猛地一怔,自己也不想走啊!可是——“我会回来的!”也不知道是回答了小女孩的话还是深深地告诉自己!
“可是万一你忘了我怎么办啊?”
“不会的!”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那如果——我们不住这儿了,你找不到我怎么办啊?”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清——清儿的!”这个心里默默叫了无数遍的名字真正叫出来还是有些生疏!把她往上提了提,傻丫头,脑中竟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你不住这儿又能住哪儿呢?
“万一我死了呢!”
小男孩彻底愣在当场,真是口无遮拦的丫头,随即又继续往前走去,“不会的!清儿不会死的!”
“我是说如果呢?”
“如果清儿死了,那我也去死免得清儿一个人寂寞!然后下辈子找到你,好好疼你一辈子!”
“那你怎么找到我呢?”
这小丫头倒是不依不饶了,小男孩好心情地说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嗯……”她好像思考了一下,慢慢说道,“我还叫清儿,你还继续姓杨好吗?”自己还来不及回答,小女孩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不喜欢这个杨,杨哥哥——你姓另外一个扬好不好?就那个飞扬的扬!”
“好好!清儿怎么说就怎么着!”真真是傻丫头,怎么老想这么没边际的东西啊!你还叫清儿?呵呵,连下辈子的名字都决定好了,可是天底下又有多少个清儿呢?还有哪人姓“扬”的呀!
背上的人儿好像睡着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清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如果真的是下辈子,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守你一生护你一生!
谁也不曾料到儿时的戏言竟然成了永恒的承诺,甚至还承诺了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