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人摇醒的,睁眼一看,张梓潇已经不坐我旁边了,面前站着的是那个姓梁的女人。
“到了?”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整辆车的乘客都下去了,只有我们两个在这上面。
姓梁的女人皱皱眉,用极细的语气小声对我说:“他们提前下车了,这个车上似乎有便衣。太多人一起下去不好,几个人一组分散下车,我就和你留下来到福州站再下。”
我心里一惊,忙问:“张梓潇呢?”
“她照顾大部队,把你留给我了。”
我放下心来,虽然说不怀疑张梓潇的实力,但她是未成年人,在社会上有些地方肯定会做事收到阻碍。
姓梁的女人看着我一惊一乍觉得好笑:“她一直都这样,你不用管她。哦,对了,我叫梁虞,虞兮虞兮奈若何的虞。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小三爷的名号,今天终于是见到本人了。”
我心说你听说的是老子三叔吧,就我这破名号有什么值得听的。梁虞却没有再说什么,给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拉着我蹑手蹑脚地从车厢后门下了车。我这时才看到,车厢最前排还躺着一个人,似乎是睡着了,我身上顿时出了冷汗,这他娘的居然是个便衣!
怪不得刚才梁虞的说话声小得和蚊子叫似的,我以为她就是这种声,没想到是有外界因素影响的。
下了车,梁虞才长吁一口气:“干这行也不容易啊。”我懒得听她感叹人生,环顾四周,亚热带气候的独特景观展现在眼前,香蕉树随处可见,空气也比我在杭州那边湿了不少,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
“这里是哪里?”四周环山,不像是有多少人,更别说是车站了。
梁虞拿出手机打开GPS地图定了一下位:“福州罗源县车站,看样子离目的地不远了。”
要说这福建有什么特别的斗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五代十国时期的闽国皇陵,据说闽国历代好几任皇帝,至今一个陵也没发现,就连后宫嫔妃的也寥寥无几。无名小卒的斗倒是成堆,所以福建这边土夫子不如西北和西南地区的猖獗。不知道张梓潇她爷爷把她身世藏没藏到闽国的斗里。这老头口味也挺独特,明知墓主人是个短袖也非要往里藏,不怕沾染晦气让自己的孙女也变成同性恋?
“跟着我,别走丢了。”梁虞收起手机,回头警惕地看了一眼,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话不多说,我和她进了山区,南方爬山真是要命,又热又湿,虽然不如在柴达木那会难受,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幸好这山上有人工修的小路,背着大包小包终于到了半山腰里一座废弃的小木屋,我和她检查了一下装备,张梓潇做事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她的手笔有些叫人咋舌。所有的装备几乎都是本着小巧但实用的原则来准备的。
我疑惑地问:“张梓潇的钱从哪里来的?”
“她?”梁虞大概是觉得可笑,“她是张家直系血亲,嫡女,你觉得她没有钱花?”
我忍不住道:“张家都已经分崩离析了,哪还有直系旁系血亲之分。”
梁虞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张梓潇在民国那会就已经出生了,继承了嫡系的大部分财产。”
我大脑轰的一声,我靠,这张梓潇也和那闷油瓶一样?那为什么闷油瓶长了这么多年看上去二十多岁,而张梓潇才十来岁?而且就算继承财产也是闷油瓶,哪轮得到她?
梁虞拍拍我的肩膀:“这中间说来话长,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也别把梓潇看成是个八九十岁的人,她的心智的确是十四岁。”
我苦笑一声,张家的人我就没把他们看正常过,有个不正常的和哑巴似的族长,族人们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这里是旅游景点吧?哪来的斗?”我转移话题,看向一旁人工修出来的的小路,明显这是供游客攀爬的。
梁虞指指山顶的方向:“从这开始到山顶还没有开发,游客被导游顶多带到这就下去了,我们的目标是山顶那块。”
这座山不算太高,甚至说是小,比起以前爬的秦岭和广西的十万大山,这简直是皮毛,无法想象里面有什么皇陵。虽说上边未经开发,但我和梁虞还是凭借匕首割开灌木丛爬了上去,已经爬了离那个破木屋有一段时间了,这山海拔不算太高,我微微松了口气,这要是有什么变故,直接跑下来就是广大的群众组织,就算是粽子也得被吓回去了。
就在这时,在前面探路的梁虞突然退了一步踩住了我的脚,我吃痛的回避,却看到梁虞面色有些难看,我伸过头去一看,面前的灌木丛中,伸出来了一只青紫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