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寒三人钻进一处偏僻无人的院子里,躲在一个假山之后。
“你小子喊个毛啊!打搅我们看戏,害的我们差点被发现。”欧阳浩狠狠的拍了柳天阳一把。
柳天阳嘴直咧咧:“靠,我又不是故意的。”
“等等,你刚才说找到了,找到啥了?器堂的位置?”萧雨寒问道。
“嗯。”
“那还等啥,赶紧走。这会他们打的正激烈,连几个老家伙都去围攻阴玄空了,想来器堂这会肯定没人防守,咱们正好去顺手牵羊。”
不想柳天阳却红着脸低着头小声道:“呃,那啥,刚才一顿猛跑,路线都跑丢了,呵呵……”
“什么玩意?你的意思是现在迷路了呗?”萧雨寒问道。
“呃,也可以这么说。”
欧阳浩一巴掌拍向柳天阳的脑袋上:“你个废柴,你咋不把你跑丢呢。”
柳天阳脖子一缩,跑远躲开道:“你俩一惊一乍的,我还没看仔细,突然就拉着我跑了,这能怪我啊!”
“你还敢犟嘴,信不信我揍你。”
“靠,你来啊,怕你不成。”
“又来了,你俩能不能不要总是吵来吵去的,有个屁用啊!”萧雨寒眼看两人又掐起来,连忙制止道。
“行了,既来之,则寻之吧,去那边看看。”
说完率先走了过去,后面两人只得跟上。虽不在吵闹,但仍叽叽咕咕的不停。
萧雨寒无奈的一笑,也不再理会。
三人穿过一条很深的走廊,绕过一片假山群。
天山派位于天山千米高峰之上,周围全是终年积雪,但门派驻地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高殿巍峨,层楼峻起。
面面崇宫相围,迢迢林道萦行,处处亭台楼阁,徐徐青叶送爽。
假山怪石,花坛盆景;青松拂檐,玉栏饶砌;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高墙大院将一处处空地隔开,走在其间,远没有山道上那么寒冷。
不时的还能看见各种名贵的花草,夜间悄然怒放,许多鸟儿的巢穴坐落在翠绿的树枝间。想来如若是在白天,这雪峰之巅上绝对还能呈现出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象。
雪山之巅现苍莹,鸟语花香绽其中。
碧海青天凝皓月,对影成人路复行。
三人走走停停,皎洁明月当空高悬。
“不愧是名门大派,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钱财,竟将这么高的地方修得如此美轮美奂。”欧阳浩赞叹道。
柳天阳嘀咕道:“妈的,这也太不科学了,有违自然常理。”
萧雨寒一笑:“呵呵,这都是人为的结果。你去那些栽种着花草树木的土里挖一挖,准能挖出几块上好的暖玉来。”
“妈的,太奢侈了。不行,我得去刨出它几块来,冬天用来暖暖身子也挺好的。”
萧雨寒拦住想要刨土的柳天阳:“暖玉虽然也比较珍贵,但对于你这种世家纨绔子弟来说,也不算啥吧!得了,‘正事’要紧,赶紧走吧!”
柳天阳这才作罢,但却仍念念不忘,不肯善罢甘休,发誓说以后绝对要将这里的好东西全部给挖出来。
对此,萧雨寒、欧阳浩狠狠的鄙视了他一路。
转来转去,所经过的地方大同小异,不甚差别。要不是有远处的山峰为坐标,三人都快绕晕了。
“妈的,这是哪?走了半天,连个人毛都没看到。”柳天阳恼道。
欧阳浩鄙夷的望了一眼骂道:“你还好意思说。”
萧雨寒跳上高大的院墙,正打算飞到不远处一栋高大的屋顶上时,忽然,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若隐若现。
鼻子动了动,使劲的嗅了几下,往四周看了看,心中一喜,跃回两人身旁。
“你俩别吵了,仔细闻闻,是不是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两人闻言,仔细的往四下闻了闻。
“没有啊。”
“我也没闻到。”
萧雨寒伸手往院墙外的一处一指:“好吧,可能离得比较远。咱们往那边走,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会有所收获。”
两人跟着萧雨寒跃出墙外,奔行数百米,停在一座宏伟的建筑之前。
楼虽不高,只有四层,但却雕梁画栋,斗拱飞檐,金碧辉煌。
淡淡的清香已经变得浓郁。
萧雨寒抬头一看:“哈哈,果然没猜错。”
高楼二层巨大的匾额上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丹韵。
萧雨寒站在楼前闭着眼,运功于耳,仔细的探查了一遍,确定了里面没有天山派的人。
柳天阳两眼放光,深吸了一口气道:“咔嚓,我滴个乖乖,竟然摸到了天山派的炼丹房,不虚此行啊!”
天山派有三宝,轻功、名剑、雪玉丹。
欧阳浩也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藏有雪玉丹,有的话那就发财了。”
萧雨寒打击道:“醒醒吧你俩,天色已晚,还是夏天,少做春秋白日大梦了。”
“嘿嘿,做人总得有点盼头不是。”柳天阳傻笑道。
“行了,赶紧把嘴角的哈喇子擦一擦,得亏没有外人,不然丢死个人。身为世家子弟,一点觉悟都没有,白做纨绔了。”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家就你一个,没人跟你抢。我们就不同了,各种资源,狼多肉少,老头子要求也苛刻。没办法,只能自己找点外快了。”柳天阳诉苦着,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行了行了,要进去就赶紧的,少在这哭穷。这里面我刚才留意了一下,没人。温馨提示,是药三分毒,丹药这玩意我可不感兴趣,劝你们也少用点,我在这给你们把风。”
“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就算自己不用,拿去卖了,真真也是极好的。行了,你好好看着,我们这就去了。
说完柳天阳、欧阳浩对望一眼,随即翻身上了二楼,勾肩搭背的盗丹去了。
两人离去,萧雨寒顿感无聊。走上台阶,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大门,伸手轻轻一推,大门却文丝未动。
萧雨寒手上一使劲,咔嚓一声轻响,好似什么断裂的声音,而后三米高的大门应声而开。
“非逼着我用绝招。”萧雨寒自语着,迈步走了进去。
一块长一仗,宽一尺,五寸多厚的木板断成两半掉在地上。
原来大门是从里面用木板杠上的。
“轻功高就是牛啊!别具一格,不走寻常路。门从里面反锁,而后从楼上跳下去,既防盗,又练了轻功,真可谓拉屎逮虱,一举两得啊!此法甚妙,果真是名门大派,人才辈出。”
萧雨寒边感叹边走了进去。
进门是个宽广的大厅,摆着桌椅板凳等物,再往里分了许多个房间。
四处瞅了瞅,没有发现啥好东西。正打算出去,一抹隐晦的酒香混在丹药香中,被萧雨寒灵敏的鼻子捕捉到。
心中一痒,鼻子不停地抽动,追随着那一抹酒香而去。
在大厅的左边角落里,一扇门挡住了去路。
轻轻推开门,却是个地下室。
走下台阶,绕过七拐八拐的地道,已经深入地下数丈。
突然,一丝声响传入耳中。
萧雨寒屏住呼吸,悄悄的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一扇厚重的石门虚掩着,一缕摇曳的火光从门缝间散出,“呼噜噜”的声音不时的从门里面传出来,听着像是有人睡着了,在打呼噜。
凝神静气,萧雨寒轻轻的推开沉重的石门。
眼前所见使得蓄势待发的萧雨寒哑然失笑。
两个身穿天山派衣服,敞着衣衫的年轻弟子各抱着个酒坛倒在地上,酒鼾声大作。
原来是个酒窖。萧雨寒心想着走了进去,顺手掩上石门。
酒窖很大,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酒坛子。两个天山派的弟子,一个长发,一个光头,肚皮朝天毫无形象的醉倒在酒坛间,两块刻着“丹”字的腰牌散落在地上。
萧雨寒蹲下身,只觉得一阵好笑。外面其他人这会正打死打生呢,这两个仁兄可倒好,躲在这里偷酒喝,果然是同道中人,可惜酒量差了点。
伸手拍了拍光头那憨厚的圆脸:“喂,醒醒。妈的,真是人不可貌相,长相这么老实的人,竟然还会来偷酒喝,真是没天理。”
光头的圆脸被拍,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睁开迷瞪瞪的醉眼嘴里喃喃的道:“你…你是…是谁?干…干嘛打…打我?”
萧雨寒从怀里掏出从梦无忧那里夺来的牌子,在光头眼前晃了晃:“看见没,自己人,嘿嘿,也来这找点酒喝。”
光头摇了摇油光可鉴的脑袋,抓着萧雨寒手中的牌子使劲的瞪了瞪,嘿嘿傻笑着:“你…你是…是器堂的?也…也来偷…偷酒喝?
“对喽,咱是同道中人,只不过你先来一步而已。”
“你…你来迟了,罚…罚酒。”
“好,认罚,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好酒。”
“你…你往里…里找,有…有好…好酒…呼……噜……”
萧雨寒一笑,这个话都说不利索,那个干脆就没醒,这得喝了多少,才能醉成这样。
站起来,向着里面走去。
“我靠,还真有好酒啊!”萧雨寒惊喜道。
酒窖越往里走,酒坛越小,但酒的质量却越来越高。每个坛子都用厚厚的封泥封的严严实实的,下面都有着底座,上面刻着酒的名字以及年份。
“啧啧啧,六十年的女儿红,极品啊!靠,八十年的竹叶青,牛叉……我去,这个更变态,百年的琥珀香……”
各种极品好酒玲琅满目,直看的萧雨寒这个好酒之徒目瞪口呆。有的酒别说喝过了,连名字都没听过,全都是百年以上的极品。
一路口水横流,恨不得将这些全都搬走的萧雨寒站在酒窖的尽头,眼神被眼前之物深深的吸引住。
半人高,雕刻着华丽图案的石墩上,放着一个高约一尺,羊脂白玉做的葫芦。底下刻着:玉琼,五百年,集百年以上天地精粹,灵花异果酿造而成,只得三壶,而后藏于雪巅万年寒冰间。时过至今,仅余其一,将之取出装于羊脂玉魄中。此物灵气极强,功力不够者万不可开启,切记,切记。
萧雨寒定了定神,郑重的伸手将之拿在手上。
入手微沉,葫芦上镂刻着片片雪花的图案,白璧无瑕,肉眼看不见一丝杂质。
“我去他大爷的。五百年,五百年的酒还算是酒吗?喝一口都能成仙了。”
有这个葫芦在,其他的极品美酒都成了陪衬。
萧雨寒试着将葫芦塞子拔开,塞子却文丝未动。
研究了片刻,才发现葫口有个小小的按钮,将之按下去才能将葫塞起开。
拔出葫塞,一团白色雾气缓缓的从葫芦口升腾而起,久久不散。一股淡淡沁人心脾的清香随即布满整个空间,整个酒窖浓郁的酒香都被压制住,异香满室。
萧雨寒深深的吸了口气,一丝淡淡的雾气从鼻而入。顿时体内真气沸腾不止,只觉脸上发烫,脑袋晕沉,俊脸通红,而后不由自主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显然是醉了。
连忙挣扎着将葫芦塞住,双腿盘坐,五心朝天,运功于体。
果然不可轻启。
酒窖边上原本打呼的两人已没了声响,深深的醉晕了过去。
直到将吸入的那一丝酒气运功化去,没有了晕感之后,萧雨寒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真气运行一周,内视间赫然发觉,体内真气竟然涨了一丝。
看着放在腿间的羊脂玉葫,心中骇然。
以自己的功力,只吸了淡淡一丝酒中溢出的香气就差点醉倒。这要是直接喝一口,估计就会一醉不醒,撒手人寰了吧。
“啧啧啧,好久都没有过醉酒的感觉了。妈的,多亏没人,这要是说出去,自己被一丝酒香醉倒,那也太丢人了。嘿嘿,这才是这次出来最大的收获啊!绝对是镇山之宝,哈哈哈,神马雪玉丹,与之相比,那就是浮云,嘎嘎嘎……”
兴高采烈的将自己腰间的葫芦解下来,拿在手中比了比,直接将其扔在了方才的石墩子上。简直没有可比性嘛。
重新将羊脂玉葫缠好挂在腰间,自言自语的道:“嗯,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