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金辰的的确确是从北国出行任务中赶回来的。这次得知我从玄境里找到的鬼门即将在七日之后的西牛贺洲出现,一大早他就收拾了行李跟我告别了。
“听说那边的特产是牛肉,记得回来多带点!”和我一同站着说着命令的语气的是来自我身边的萧亦诚。萧亦诚是那种长得很美很妖孽的男生,相比柔弱似水的司马金辰,他的举手投足就能严重感觉到他身上发出的熊熊烈火般的雄性气质。因为我和司马金辰住一个院子,萧亦诚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一晚上赖着脸皮根本就没从司马的房间里离开过。看着这两个丽人一同从屋子里出来,不明事件的人还以为这俩人其中有什么断背之情。
“好了,我一该走了。”挥别司马金辰,我打算去柳东阳那里拜访一下他,因为有许多问题我还没有搞清楚。我梦中时时出现的场景是什么?为什么我回和生灵灯上的玉石产生共鸣?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知道。由于上次的昏迷,我的这些问题憋在心里许久。这一次,我一定要搞清楚。“你去哪?”手腕被萧亦诚抓住了。他的力气很大,每次缩回手来,自己的手腕上总是红亦道白一道。
“我已经很克制自己的力道了,这样都会红,你的皮肤是豆腐吗,这也太嫩了吧。”盯着我手上的痕迹,他低声咕喃。
“是是是,我的皮肤是豆腐,声音你要对我温柔点啊!”推开他靠近我的身体,“我去东阳师傅那里请安,你不是要来送我去吧?”周围还有很多人看着呢,被人误会了可不好。
“幽冥界有伙伴,人界也不安,因为几起事件,御灵现在人手空缺的厉害,作为专门管辖人力的我可没你想得这么闲,不过”他皱着眉头,看这我,突然笑了起来,露出几颗洁白发亮的牙齿,“你既然这样舍不得我,让我送你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一个哨声,穷奇撞破了我的午门,降落在我们的面前。“糟糕!忘记昨晚给穷奇下隐身术了!”看着自己大门口摇晃的两片木质门,我能说我后悔了吗……
留下修门的萧亦诚,我独自一人来到柳东阳的府邸。正想开门听见里头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我们南国的领地项来安稳,上次街上可查出什么端倪?”
“街上的事情你就少揶揄我了,民间的事不是我管,我只负责御灵的安全。”
“虽是这么说,但上次你听到东阳说那个丫头有危险,不也代替了我的职务出去救她吗?”是另外一道沉沉的男子汉的声音。
“神英?”说话的人语气有些不开心。
“御灵最近的骚动就是因为查不出来你才和我一起来这里找东阳前辈的吧?”
“呵呵呵,你们果然是一对天生的搭档啊!不过这自然界存在着许多不得让人得知的力量,如果我能全部算出来,我的徒弟也不会因此保不住啊。”里面共有三个人的声音。我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进去,大门突然一开。
玉佩琳琅,撞上一袭华衣耀目。
东方千叶的俊美和气场与萧亦称攻击性的妖孽美全然不同。他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冰月下的川水。
这样近的看着他的脸,就如同梦见里的画面一样。
谢谢上天,他安全地从幻境回来了……
“不仅偷听人讲话,还吃你的豆腐啊!”神英在一旁发出嘲笑人的声音。
“我没有!”离开东方千叶的胸膛,虽然我对神英的不同意,但对东方千叶的确有些心虚,我现在是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了。
“冒冒失失的女孩啊,还说没有……千叶,她是第二次撞到你了呢,不喜欢被人碰的你,该怎么处罚她?”看着边上站着的人,神英颇有意味地看了眼东方千叶。什么?原来东方千叶是不喜欢被人碰的吗?那上次街上黑洞里来救自己时,他也没有表现出讨厌的意识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幻境的事和街上”
“走吧。”我的话还没讲完,他就已经先打断了我的话。看着他离开,我内心有些失落。他是这么个冰冷的人吗?本来还想好好跟他道声谢的……走进房间,迎面微笑的是柳东阳。不变的茶,不变的休息的地方。
“你病才好就来找我,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柳东阳果然是神算子。
“柳师傅,我最近老是怪梦不断,梦里总会遇见被人追杀和其他一些奇怪的场景,这些梦让我感到害怕。”
“有些梦可能是你前世的记忆,有些梦可能和你近来遇到的事有关。我不是梦的解析人,但你最近做噩梦的话很有可能是因为那天我独断的让你冒险进入幻境有关,说到这里,也是我的私心,让你一个人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
“不是的,师傅,你别这么说,能找到鬼门救出银星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乐意,但对这些噩梦,我不知道怎么阻止它。”
“什么样的噩梦你能讲讲吗?”
虽然每次醒来梦总是支离破碎,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昨晚的两个梦到还是有些印象的。(其实自从从幻境出来,她每晚的每个梦都能开始记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柳东阳那明亮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她突然说不上话来。
其实她心里暗暗知道的不是吗,这些梦一定和自己的前世,名叫慕尘的人有关系。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
她撒谎了。
“没关系,大多人对自己的梦都记不住的,如果很闷的话,可以时常来找我聊聊天,抛沉重的心情就不会做噩梦了!”
柳东阳是个温柔体贴的人,虽然有时他那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神令人害怕,但害怕的人常常都是内心心虚的人。
“好端端的跑来这里问一个20多岁小鬼一百多年前的事,你还不如问我呢!”铁牢门外的萧亦诚堵着气看着面前坐在地上行为在他眼里看起来有些亲昵的人,气呼呼道:“一百多年前这小鬼都还没出声!多闻打开鬼门的时候我可是直接参与了那场战争,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啊?”
“不想和你说话!”从柳东阳那里回来都那么久了,那两扇坏了的门依旧是坏的。看着他懒洋洋靠在穷奇身上晒着太阳,还劝她换到他的房间去和他一起住,这样的话她听了还愿意理他吗?要不是来监狱需要队长的玉牌,她才不愿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呢!
“什么!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要知道是谁把你从山下带过来的啊!你得感谢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应该是我,有烦恼就应该找我啊!”
“我干嘛要先想到你这个125岁的老头啊!”
“谁老头了啊!125岁在御灵可是年轻小伙啊!御灵的年岁和你们这些普通人计算年纪的方法可不一样啊!”
明明的阴冷暗沉的监狱,因为有这两个人的进来,而变得吵闹不堪。
银星抬眼望了望对面争的面红耳赤的人。让他想想,她们两是为什么会吵起来了?哦,对了。好像他们俩进来的时候脸就很臭。然后程子言问了他一些关怀还有歉意的话,而后又说起了在柳东阳门口听到的‘近来不安因素’(果然女生的嘴巴就是靠不住)后,一直沉默的萧亦诚就插了一句嘴,说‘都是一百多年前多闻惹得祸’,然后她们俩就这样吵了起来。也是呀!她一直都不理会萧亦诚,也难怪他那暴躁的脾气会发火。
“慕尘的话就比你温柔多了,她从来就不会像你这样跟我吵架!”(西式,喝口茶:是吗?慕尘曾经和你吵过一次架的哦,只不过后来懒得理你了。)
“慕尘他算什么鸟蛋啊!我本来就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慕尘啊!我是程子言,21世纪的人哩!”哎呦,她连脏话什么都蹦出来了。
“你竟敢骂我的慕尘?!”
“怎么?不行吗?我在紫晶的行宫里见过,那个叫慕尘的女孩,长相不行,皮肤太白了,眼神太光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想被你们拿来和她做比较!”
“慕尘可是男生啊!谁告诉你他是女生的?”
“什么?那样阴柔的男生?”
没想到那个平常一副男子汉气概,那么要强的慕尘竟然会被人骂阴柔,想想肚子都要痛了。萧亦诚忍不住噗哧地笑出声来。好吧,其实他本来应该愤怒的,但看着前面难得热红着脸这样跟自己争吵的人,他心里突然涌上一中异样的感觉,温柔的默默腐蚀他的心。程子言当然不知道他的心境的变化,此刻她的心境还漂浮在‘平日里就没少见他们为这个名叫慕尘的人吃醋,古代基情发达啊’的思绪里。
“那你说说,一百多年发生了了什么事。”
她竟然还用这么幼稚的激将法激他。不过,他乐愿。
要说一百多年前的事,其实千文已经大概叙述过了,不过这次多了些内容。
一百多年前,狂妄的北帝多闻大开鬼门,一时妖物扫荡了整块大陆,精英辈出的南赡部洲就派人前来补救多闻犯下的错。由于一万年前牺牲了一大批德高望重的修士,年轻的自负,经验又不足的修士牺牲在所难免。其实在当时四大洲本可以免去许多无谓的牺牲的。因为做为平和四大洲力量,唯一能整合阴阳两界力量的金王,也就是位于世界的中心须弥山的世界之王的帝释天有能力关闭多闻制造出的鬼门。但具有洞察这个世界一切万物力量的他,并不对多闻的事件加以阻止。永恒的生命和无聊的事间早就让他腻烦透顶。而多闻的自大正好挑起了帝释天的口味。看着如今欲望就如无底洞的人间,他似乎对多闻的行为不管不顾。这令南国的人有些失望。这样的事引来了猜测,为什么多闻的力量会这么强大?为什么鬼门就像一个破了的的纸袋,这里堵上了那里又打开了?莫非是有人在背地里支持着这种行为?想想看,有这种力量的也只有帝释天。但他们并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帝释天是否真的对多闻的事情加以鼓励,只是在几次南国派出小队的任务中,不知道为什么向来藐视人间的帝释天竟然会突然出现前,而后对他们的其中一员横加阻拦,不明目的还随意开了鬼门。
帝释天是伟大的,没有他就没有这个世界,他总是在无时无刻保护着他们的世界。但他的这几件事件让御灵开始有人提出了异议了。御灵出现了分派,有人竟然要对这个伟大的世界之王挑战。当然,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对这个看法持以怀疑的态度。但还是有人挑战了。年轻无畏的少年总是诡计者最好的利用工具。帝释网能封印世上一切之物,包括帝释天。但帝释网被帝释天藏于深宫之中,仅靠一串不知所踪的钥匙方能打开那扇大门。因为帝释天对大乱的人间不管不顾,为了找到钥匙制约多闻的力量,南国派出了小队去偷取帝释网。诚然这是得罪了帝释天,也给他们招来了无妄之灾。为了阻止愤怒的帝释天,慕尘就在这场战争里牺牲的。
“可怜的慕尘,可惜你保卫了我们而牺牲了自己……”
“你说那个慕尘可怜?很明显,这场战争中,最可怜的是你们的那个金王啊,竟然被你们误会了一百年。”
“你说什么?竟然说金王可怜?那个给权利和力量与一身的神,难道比我们这些随时都会死掉的人可怜?”
无视萧亦诚阴沉的表情,突然叹气的是程子言。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永恒的生命和权利并不一定给人快乐,你们的王照顾世界这么久了偶尔犯一次错也没什么关系啊!再说,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会有幽冥的妖怪混入人间?很明显,当年制造混乱的并不是帝释天,而是另有他人啊!”
的确,封印了金王,这个世界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加动荡。特别是近来,异动的力量似乎在撅起。想到这里,萧亦诚的心突然震动了。
“不,不可能,那他当年为什么总是干涉我们的行动?慕尘可是好几次都要被他杀了啊!”
说到这里,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禁声了。
人类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物种,可怜的王啊!
隐隐的声音发自我内心的不知某一处的角落,这让我的心头突突跳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股燥热不安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