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玄天现在的修为,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原来的面壁洞。他并没有封存那个跌落的冰窟洞口,便离开了寒骨崖。他相信以后这个面壁洞将会有宁家的强者把守了,因为下面的谷底绝对是个修炼的理想场所。
宁玄天甚至没有在向隆城停留,这里认识他的人太多,没必要引起一些麻烦。
奥利城是向隆城的隔离城市,也是一个猎人城市。
听说奥利山密延续数十万里,里面的飞禽走兽种类繁多,甚至有一些三级的妖兽,而山密深处到底有没有更为强大的妖兽,没人知道,估计没有多少猎人敢深入里面。
所以这里的人多数是以猎兽为生,路上行走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带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杀气。而那些拥有骑兽的修士,身上带有的杀戮气息更为强烈,所以一般人都会避开他们远些。
这里的商业很繁荣,店铺琳立,各种商品也是琳琅满目。街道上随处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武器挂卖,也有一些不同的兽皮和妖丹,还有一些低级的丹药和聚气石。看来这个城市的商业管制是比较开放的,也吸引了大批的人来这里。
宁玄天身上没有钱币,所以就想着将老头遗留下来的一些法器变卖,换取一些金币防身,不竟那些辟谷丹用完后总得吃饭的。而且宁玄天本来几世就是在不同的凡人俗世中混过来的,所以对于食物来说,宁玄天还是比较偏向的。
走向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宁玄天从包裹里取出了一把长剑,在宁玄天看来,这是上次整理老头洞府是发现的,一刀一剑。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剑鞘显得有些古朴。
再取出一把长刀绊在背后,再将自己的头发拨乱,带上一顶低低的领帽,将整个额眉盖住,将脸膛粉黑,带上粗暴的大胡仔,这样一打扮,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就象一个风尘仆仆的猎户一样。
转了半天,宁玄天最后选择了一间中等规模的商楼。
走了进去,掌柜的是一个稍肥头上半秃的中年人,胖短而圆的脸,一双未说先笑起来眼睛,给人的感觉非常亲切。
“客官,请问是购物还是来贩卖物品的呢?”
掌柜的说话也极为客气,让进来的人就不好意思不交易。
宁玄天将长剑放在柜台上,语气平淡地对掌柜说:“老板,这是我家存的宝剑,你看看?”
其实那有那么多家存宝物的,一般的猎户也极少拿出去卖的,谁不知道好的武器就是一条命,除非是大家族的子弟,要么就是杀人夺宝,这些掌柜是不会说破的。
不过当他盯着长剑的剑鞘时,还是轻微露了一丝惊讶的神色,马上就平和下来,便对着内室喊了一声。
“小丽,带客人到贵宾房。”
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闻声走了出来,接过掌柜手上的长剑,对着宁玄天微笑着说:“这位公子,请跟我上二楼。”
宁玄天也不作声,默默跟着小丽姑娘上了楼阁。二楼的摆设显得高端大气有档次,这里的东西显然比一楼的贵重多了。
走进了贵宾房,里面已经有一位老头坐在茶几的正面,宁玄天看了一下,大约六十岁左右,脸容清瘦,但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小丽对老头见一下礼,叫了声:“霍老”,将长剑放下,然后转身走出房门。
霍老打个哈哈,然后对宁玄天说:“小友,请用茶。”
宁玄天也不客气,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下。
霍老这时已经拿起长剑,细细地将剑鞘看了一遍。然后将长剑轻轻拉开一寸,双眼睁了一下说:“寒芒寸露,冷锋收敛。好剑!可惜时间太长,灵力减弱。”
“一千五百金,小友,你看如何?”
看来还可以提高些价格,不过宁玄天并不在意是否可以多几百个金币,端起茶杯,稍稍停顿下,然后仰脖而干,笑道:“霍老,就你这份见识,这剑归你,成交!”。
霍老呵呵笑了起来说:“小友年纪轻轻,说话让人如此舒心,爽快!下次有好东西,记得来找我,绝对给你个不二价。”
宁玄天到楼下收了金币,便走出了宝楼。在街道上买了一个皮革包和一些日常用品,并在附近的酒楼美美的享用了一顿红烧香猪乳肉。
便在周围到处走动,不多久觉得有些无聊,发现前面有一幢名叫来香茶楼的茶楼,便想上去休息下。于是上了二楼楼阁,发现这里的人不多,显得格外安静,楼阁设计得比较雅致,环境也舒适。
于是选择了一个座位,叫小二送来一壶香灵茶和一些糕点,品尝了起来。
望着楼下繁忙的街道,宁玄天有点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哐哐哐”茶桌传来几声敲打声,宁玄天转过头来,发现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坐在桌子的对面,一双大眼黑溜溜的,顾盼有神,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少女见宁玄天神色有点惊愕地看着自己,就更开心了。对着宁玄天说:“这位公子,小女子姓简,不知是否可以共坐一桌,品尝佳茶。”
宁玄天心想,你Y啊,都坐在对面了,还问我是否可以共坐一桌,那不是废话吗。为了杯茶,难道我还会赶走你不成吗?我这相貌还公子呢?杀猪的屠夫就差不多!宁玄天心中暗暗鄙视了一翻,不过虽然不悦,但礼貌还是要做到。
伸手做出个请字,说:“简小姐,请。”
不用宁玄天吩咐,这时小二已经上了茶杯,看来美女总是要受欢迎的。
不过,宁玄天还没有和黄衣少女说上话,阁楼的梯级便就传来“噔噔噔……”的杂乱声,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左右,一身青袍的男子,一双冷冷的眼神,薄薄的嘴唇稍稍上翘,似乎可以随时择人而辱,身后跟着五个随从打扮的中年汉子。男子冷冷的象看一个死人似的扫了宁玄天一眼,然后用讥讽的语调对着黄衣少女说:“简晓琪,原来在这会犬郎啊,看来你也是饥不择食了,这样一个猎狗郎,竟也能成为简大小姐的幕上之宾,这要传出去,你简家不怕人笑,我纪律元可还是要面的!”
宁玄天心里微微一沉,给人利用了。
黄衣少女刚才笑吟吟的脸上瞬时涨红了,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宁玄天默不作天,淡淡的眼光里没有丝毫波澜,仍然端起茶杯静静品尝,好象刚才的话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历经九世他所受的凌辱太多了,这点小小的欺侮不算什么。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可以完全当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认识这黄衣少女,也不了解什么情况,而她可能还利用了他,所以犯不着一恼为红颜。
没等黄衣少女反应过来,就听到姓纪的男子说:“纪五、纪六,将这个狗杂种掉到楼下给剁碎了。”
听到这话,宁玄天平静的眼神顿时变得冷若冰霜。凡是对他有杀意的,管他是天皇老子,绝不留情,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宁玄天现在的生存法则。
看到走近二丈之内的纪五和纪六,宁玄天再不留手,抬手就是二道风刃过去,对付两个练气三层,他根本就不必用真气对其压制,只见纪五和纪六的身体还在向行走,两个头脑“咚咚”两声跌落在后面,这时两人脖颈上的血才喷溅而出,晓是茶楼上饮茶的一些猎户胆大过人,此时也倒吸一口冷气。
纪律元身旁的另三个随从随手一扬,三道黑影直奔宁玄天,此时宁玄天已拨出背刀,大刀一挥,虽然大刀还没炼化,但因为是法器,灌输真气,仍带起丈长的刀芒,一道光弧闪过,一条青蛇和蜈蚣被横腰斩断,另一只蝙蝠在靠近宁玄天二尺处,被一团火球围绕焚烧发尘。
然而这瞬间,三个随从已经飞身跃起,接近宁玄天。
看来这些随从个个都是打斗高手,惮妒宁玄天的刀芒,近身与宁玄天激战。二个练气五层一个练气六层围绕宁玄天这个练气七层猛攻,这时宁玄天才确得压力山大,还要示之以弱,宁玄天可不想等下还有强援到来,那时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死了。
所以宁玄天打得极为狼狈,外伤不断,流血不止。
三个随从越打越兴奋,这帮以杀人为乐的家伙,已经想着等下如何凌辱宁玄天,凶悍的双眼露出狂獠而吃人的睛光,脸孔因打斗激烈而变得扭曲丑恶。
纪律元此时已经坐在椅上,饶起二郎脚不断地摇晃,得意忘形的脸上双眼露出冷冷的讥讽,不过他看得极为认真,就象欣赏一场精彩的比赛。
宁玄天渐渐被迫到墙角,两把长剑一把狼牙棒“嘟嘟嘟”三声架住了他的长刀。
已经有不少茶客从一楼上来看热闹,这时大多数的茶客已经当宁玄天是死人一个了。
一些人互相低语摇头不止,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奥利城敢杀纪家的人,必将被凌迟处死,惨不忍睹。
自从三百年前纪家出了一个婴变级后,三姓的奥利城就变为一家之姓,纪家独大,温、简两大家族渐式微,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奥利城杀纪家的人。
然而在这瞬间,宁玄天的身形突然消失。
没有人会想到宁玄天竟然在架住三把武器的同时,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可以凌空而起,三个随从就更加想不到,剑棒一空,身体猛然向前倾斜。
宁玄天要的就是这一瞬息,一道寒芒过处,多股喷溅而出的鲜血瞬时染红了所有看客的眼孔。刚才三个还凶猛的身躯,已经六处分家。
一些修为低的修士,甚至看不清宁玄天是如何跃起转移到三人的背后,因为太快了。
宁玄天转过身来,慢慢的走到纪律元的面前,一双毫无波澜的双眼望着他。
纪律元站了起来,双脸涨红,双眼说不出的狠戾,他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猎户在奥利城竟敢挑战纪家的权威。伸出手来指着宁玄天,不过他还没有说出话,就听见“咔咔”的响声,一阵彻骨的剧痛从手掌向心底延伸。
“啊…。。”,他忍不住一声惨叫。
楼上的茶客一阵心寒,此人太狠了!楼阁本来还有些看热闹的嘈杂声,此刻死一般的寂静,一些胆小的人浑身冒出一股寒气,偷偷的想溜走。
在宁玄天转身下楼的瞬间,纪律元渗着泪光的双眼变得血红凶残,心里说不出的屈懑,自己一个练气六层,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出奇不意拧碎手掌。
拨出长剑就向宁玄天背后刺去,愤怒的他此时完全失去理志了,就在剑尖触到宁玄天背后的一瞬那。只见前面的人拨刀、转身,然后寒光一闪。
纪律元瞬息的清醒,他发觉自己的眉心已经被一道寒气锁定,一股死亡惧意终于从来没有过的出现在他的心里。
那双血红的双眼里再没有半点狠毒,只有那面对死亡的恐惧和惊骇。
这刻的他才真正的后悔,奥利城那么多美女等着自己去享用,为什么偏要为了一个简家大小姐去动眼前这个人。
如果可以选择,现在就是再给他一百个简家美女,他也毫不迟疑地选择离去。
面子比不上小命重要,有命才有福享啊。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纪家家主的四少已经成了两面人。
简晓琪在宁玄天开始杀人时就已经惊呆了,她想不到随随便便遇到的一个猎户杀人竟如此利害,还冷寞得让人感到他杀的不是人,而是在宰鸡杀狗。
直到此刻看到纪律元被劈成两边,血溅四周,才惊醒过来。
不知是不是出于内心的愧疚,还是对宁玄天伤势的怜悯,神色慌乱地对着宁玄天说:“你快点跟我走,让我七爷爷护住你,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宁玄天当然不会跟简晓琪走,如果简家能护住他,纪律元就不会无所顾忌地欺侮简晓琪了。开玩笑,就算能护住他,简家也不会为了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得罪纪家的。
所以在他决定杀了纪律元随从的一刻,他就想到如何离开奥利城,逃往奥利山密了。
第一次杀人,宁玄天心里非常不舒服,却没有表现出来,那是为了震撼一些人,以便被人掂记上。
因为表现得越冷酷,那些为了取悦纪家又想发点小财的人就越会掂量掂量,要不要赶上宁玄天这趟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