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一只小鸟从马路边的大树飞出,叽叽喳喳的叫声让人愉悦极了。
“云纯纯,你说什么?”街边传来一声12分贝的怒声,让欢快起翔的小鸟都抖三抖。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孩,微卷的黑长发披着,穿着最平常的白毛衣,牛仔裤,帆布鞋,尽管如此,也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只不过,她现在满脸怒气,让人毛骨悚然。
“哎呦喂,温叙悦,你别给我喊,我说了陈梓在这就一定在这,”电话那头传来妩媚的声音,“你不信,我让他给你说两声话!梓,梓?”云纯纯娇媚的喊了两声。
“怎么了纯纯?”低沉的男声,让温原本抱有几分希望的心沉了下去。
“温叙悦,怎么样,这回你信了吧?我······”
云纯纯的话音未落,温叙悦就把电话挂断并拉入黑名单。
“神经病,不停梓梓梓,他是你孙子呀!”温叙悦潇洒的骂了一句,狠狠的呸了一口。
接着,她“嗒嗒嗒”的在手机上拨通闺蜜蓝温如的电话。
“······温如,嗯···我在双辰路,嗯,你快点!”
挂断电话,温叙悦仰头看天,将眼泪咽回肚子。说不难过是假的,陈梓从高二开始追她,她那时一怕学习耽搁,二怕他不是真心。但陈梓就一直追了她4年。大三那年,她答应了他,和他在一起。直到现在她二十七,他们在一起将近七年。陈梓,终究没有逃过七年之痒,和她的死对头云纯纯好了。
温叙悦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优柔寡断。算了,她温叙悦拿得起放得下,也绝对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事,更何况那还是一棵歪脖子树!
她从背包里取出口罩,戴好,刚想过马路,便看见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向她这边走,有说有笑。
温叙悦看着她们的轮廓,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呢?
噢!她猛地脑子一抽,想了起来。这不是云纯纯的两个小跟班,夏籽籽留望望嘛!
想到云纯纯,她顿时升起一股厌恶,扭过头去,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
可是,她不想惹人,不一定人家就不惹她。
夏籽籽和留望望今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去ktv玩的很嗨,也喝了不少酒。但这并没有影响她们的视力。夏籽籽大老远就瞄见了温叙悦,恶计涌上心头,附到留望望耳边说了这个计划。留望望点头称好。现在温叙悦就站在那儿,可不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哟,这不是温美女吗!”
温叙悦正在闭目养神,猛地听见有人说话,皱了皱眉头,扭过头去,就闻见了一股臭气熏天的酒味。
她顿时厌恶的后退两步,“老鼠,你有病啊,出门不刷牙,未见其人,先闻其臭!”
夏籽籽的‘籽’的读音很像老鼠的叫声‘吱吱’,加上她平时老爱叽叽咕咕的,温叙悦便给她起了个这个外号。
温叙悦大学学的是中文系,而且她人有些泼辣,所以就会骂人。但她骂人骂的很有技巧,比如说现在,躲在远处的留望望也忍不住笑了。
夏籽籽气的吹胡子瞪眼。她本想去嘲讽嘲讽温叙悦,没想到反被别人嘲讽了。她恼羞成怒,恨恨道:“你···”
“你什么你,怎么,想打架啊?”温叙悦作势的向前一步,夏籽籽吓得赶忙后退。
温叙悦从5岁就开始学习跆拳道,一直没有间断过,现在已经是黑带三段。也就是因为这个,云纯纯才没有让人对她下手。
温叙悦厌恶的翻了翻白眼:“狗子,你躲什么躲,给我出来!”
狗子,就是留望望。
留望望气的羞红脸,忍不住站出来大声说:“温叙悦,你得意什么,我告诉你,陈梓哥已经和纯纯在起了,你就是个烂鞋!”她气的口无遮拦,丝毫没注意宋词词脸黑的像锅底。
她慢慢的越过夏籽籽,眼睛紧紧的盯着留望望,声音寒得像深冬的雪,“留望望,你TM想怎么,谁告诉你我是鞋了?就算我是鞋,TMD陈梓也不配穿!
“还有,留望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言以轩,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温叙悦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滚!”
她跺了跺脚,刚准备离开,没想到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毫无防备的温叙悦被推到了马路中央,她撑起身子想坐起来,“留·····”
‘呼呼-------------“一辆奔驰呼啸而过,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留望望瞬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马路中间的温叙悦紧紧贴着地面,明艳的脸孔毫无表情,身下,是一大滩正在迅速蔓延开的鲜血。
夏籽籽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拉起留望望,”望望,快走,这段路没有监控,没人会知道的!“
留望望慌忙起身,和夏籽籽一起跌跌撞撞地逃离了。
温叙悦安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只是,再也没有了呼吸。
夜,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