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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御间御荒

戈壁一望无际,炎热与酷冷交替,身心与饥饿不断折磨姜灿。

水!那是水!

一口清澈的泉溪映射在姜灿饥渴的双眸,一路颠趴,他贪婪的吸吮着甘甜的泉水,欲显干裂的嘴唇被泉水抚润。

夜幕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过,冻着他单薄的身体直打哆嗦,不得不蜷缩在枯树后搓起通红的小手。

哗哗流水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与寒风交织成一股音乐,使人沉醉。

姜灿身体里透支了所有气力,一股前所未有的饥饿感扑面而来,体温开始逐渐下降。

“一切都结束了吗?我要死了吗?”姜灿脸色苍白,喃喃低语,目中露出了绝望。

许久之后,身体机能终于降到临界点,四肢煞白,双眸仿佛有千万巨石在挤压。

我的人生才开始,为什么就结束了······罢了,只求下辈子不做人了!姜灿的内心慢慢释然,想到自己的悲惨人生,或许迎接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寒风席卷,枯木而截。一道身影渐渐浮现在他面前,此人穿着银白色风衣,面容清秀,神态自若,颇有几分仙韵。

“这里是天堂吗?”姜灿用虚弱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低声问道。

“这里不是天堂,你还想睡多久?小家伙。”

“不是天堂!我还活着!”

男子把他搀扶起来,也不知从哪拿出了冷冰冰的馒头,“吃吧”。

姜灿看着手中的馒头,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或许吃的过于急躁,几次都被馒头噎着。

男子不停抚摸着他油凝混脏的头发,面带微笑的说道:“慢点吃,还有很多。”

寒风入骨,天寒地冻,这一刻姜灿不但不觉得寒冷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很暖,“呜呜······”眼泪在眼圈里不停打转,一滴滴热泪夺眶而出。

“怎么还哭上了,男子汉可不能随便哭喔。”不管别人处在何种意境,男子永远都是那富含阳光的笑容,让人哭笑不得。

此话果真有效果,姜灿慢慢停止了哭泣,泪汪汪的双眸看着身旁坐着的人,低声道:“大哥哥,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吗?”男子仰头看着群星璀璨的夜空,喃喃自语,丝毫没有了开始的笑容。无意间的话语让他回想到了过去。

姜灿看着男子的面容阴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大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呢。”

男子转头看向姜灿,越来越觉得这孩子彰显可爱。

“你没说错,是哥哥我想到了一些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对不起呀,还让你担心了。”

“我没错就好,没错就好。”

姜灿用小手不停的敲打胸口,焖红的脸蛋还不时喘着大气,与他的年纪和瘦弱的身躯格格不入,看着一旁的白甲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跟着男子呵呵笑起,他并不知道男子为什么而笑,但是看见男子开心的面容他就想笑。

一大一小,两人的笑声充斥在狼嚎般的风声中,带给冷库无情的戈壁丝丝温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御间。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可不能让御间哥哥一直叫你小家伙吧。”笑完片刻之后,御间忍不住对着姜灿问道。

“我叫······”姜灿差点说出了自己名字,他害怕御间知道他是东阳城姜灿,害怕他知道自己是所谓的黑暗体质,更害怕知道真相后的御间也变得和姜府的人一样对他冷言冷语。“我······没有名字。”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姜灿简简单单说出了这四个字,语气稍有害怕。

“没有名字!总不能就这么叫你小家伙,要不哥哥我给你取个名儿。”

“好啊!”

“嗯······这样吧!我呢叫御间,你就叫御荒好不好!。”

御间知道姜灿对他有所隐瞒,就同他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在提及只会撕开伤疤,所以他不会过问姜灿的过去。

“好!我有名字咯,我叫御荒!”姜灿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对于他来说,御荒不只是一个名字,而是他新生的开始。今天以后,世界再也没有姜灿,只有御荒!

今夜是他五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依偎在御间怀里,睡得是那么安详。

第二天一早,天色朦胧,御间早早醒了过来。看见熟睡的御荒不忍打扰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

“御间哥哥,你走了吗?”御荒低着头喃喃自言自语,他发现御间早已消失,双眸呆炯,神色充满了失落。

“一回来就听见自己被某人误会,可怜我一大早出去打到的一只黑狱斑鸡啊!”

御荒目随声源处看去,一个身穿银白色轻甲,右手拿捏着一直肥硕黑羽鸡的男子正对着他笑,那不正是御间吗!

眼泪忍不住滚落而下,御荒忍不住快跑过去依偎在御间怀里大哭起来。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开心,喜极而泣。

御间抱着怀里的少年,依旧还是那充满温馨的笑容,“我叫御间,你叫御荒,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弟弟,大哥怎么会抛弃弟弟不管不问。答应大哥,以后御荒不会在因为这些事情而哭泣,大哥最喜欢看御荒笑。”

“嗯!我答应大哥,以后御荒不会在哭了,我们击掌做算。”

御荒停止抽泣,露出一个小手掌和御间的大手心做击,满脸透露着幸福。

“好了,看看大哥手中的肥鸡,今天我们有肉吃了,开心吧!”御间就像小孩子般,拿着手中的黑羽鸡手舞足蹈,不停的向御荒“炫耀”着。

晨雾渐渐散去,甘泉前早已搭建起一块块木材,可是没有生火的工具,御间只能依靠最为原始的转木取火。

这不,捣鼓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捣出火,饿着两人的肚子哇哇直叫。

“再等等,这一次大哥一定弄出火来!”御间双手快速推动手中的木棍,只不过升起了丝丝淡烟和木屑燃烧的香味,没有染炎的预兆。

“大哥,要不让我试试吧!”看着大汗琉璃的御间,御荒想到了自己逃出铁锁的情景,如果没错的话,自己能激发出黑色火焰。

“嗯······行!”御间知道已他的性格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随口要求的。

御荒两手并张,深深吸了一口气息直直看着木材堆,想象着自己逃离姜府的情景。两团黑炎在手里慢慢聚集,直奔木材烧去,让御间费了半天劲的木材就这样燃了,烧的噼啪作响。

“大哥,你看!木材燃了,我们能吃肉了。”御荒激动的说道。他终归还是个孩子,看着木材理所当然就觉得不会饿肚子了。

御间首先闪过一丝惊奇,随后微笑说道:“没想到御荒真是厉害,这样以后我们都不用为火源而发愁,好了,肚子早就饿的抗议了吧,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能吃上美味的黑羽鸡咯!”

半个时辰过后,熊熊大火旁架着肥美的黑鸡,散发出浓浓一股肉香味,御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刚好被御间看见,不停的取笑他。

御间撕掉烤鸡的两根大香腿递给御荒,“来,这两根大腿肉你吃了。”眼神里多少带有命令的味道。

御荒年纪虽小,但是他知道大哥会把最美味的部位让给他吃,于是接过一根大腿肉,另一根又递回御间手里。

“一人一份,大哥吃,我才吃。”他的双眸也很坚定。让御间只好“委曲求全”。

肥大的黑羽鸡就这么风卷残云的进了两人的肚子,剩下了“堆积如山”的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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