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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9.柔肠

只见执名园深处几排紧邻厢房,最里那间,楠木房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影倏地窜了出来。厢房里灯火溢出,照在了他的脸上。众人见此人右肩袒露,赤足红袍,头顶镫亮,却是个和尚,不过这个和尚却无一丝释家的庄严宝相,相反却是满脸胡渣,目露凶光,虽相隔甚远,但他眉宇之间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却令在场之人俱都不寒而栗。

是僧肇!

在他身后,又各自窜出了道生、道融、僧叡三人,他们也皆是双目通红,戾气冲天,全身的暴戾之气笼罩全身,将僧袍扬得猎猎作响。

“高子午”见竟惊扰到了这四位煞神,心下连连暗叫不好。只见僧肇、道融、僧叡三人如野兽一般,发疯似地向围住他们的禁军士兵徒手扑去。他们掌上充满赤红而凌厉之真气,身形迅捷,全然不惧禁军手上的刀剑枪戟,“血手印”拍在禁军厚重的青铜铠甲身上犹如拍打脆弱蛋壳一般,真气自胸膛向后背贯穿,一掌便能格杀一个,眨眼之间,院内便血雾弥漫,遍地伏尸。

四人见执名园无故竟遭禁军包围,心中不禁又怒又奇。只听僧肇大声喊道:“高子午!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乞伏乾归等人见猛然跳出四位凶神恶煞的光头和尚,徒手搏杀禁军精兵竟如杀鸡宰羊一般,不由被惊慑当场。“高子午”见状,心念一转,高声说道:“深夜惊扰几位大师,敝人心下真是万分抱歉!不过敝国大王、王子误信不实之言,认定敝人有通敌叛国之嫌,深夜派兵包围执名园,要将敝人拿下。敝人有口难辩,恐怕便要死于谗言,身受极刑,以命殉国啦!”

“什么?”僧肇等人听了心下俱是一惊,僧肇更是着急吼道:“‘高子午’!你若死了,我们的‘乾坤八锁’可怎么办?”

“高子午”只是故作无奈,摇头叹道:“君命难违!君命难违!”

四人一听如此,不由相互对视,彼此之间俱是相同想法:千里迢迢从凉州至此,绝不能让高子午就此而死,失了“乾坤八锁”的线索下落!

四人一齐暴喝,赤足飞奔,一边向“高子午”飞身而去,一边出手杀死挡路的禁军士兵。叱卢霸见这四个和尚厉害,忙闪身向前,闷声哼了一声,青铜护手往前一击,一招“霸王举鼎”生生挡住冲在前面的僧肇攻击。

僧肇被叱卢霸挺身拦住,手上“血手印”也不甘示弱,招招凌厉,与叱卢霸贴身缠斗一起。场上乞伏乾归见这四个和尚邪门暴戾,不由虎眼一瞪,又惊又疑:“这……这四个却是何人?为何执名园内竟有和尚在此?”

“高子午”短短几句,引得四圣为他借刀杀人,逆转形势,心下尤其得意,此时听乞伏乾归颤栗问起,便嘿然道:“这四位大师俱是鸠摩罗什法师的座下弟子,日前自凉州前来拜访我执名园,是我执名园里的座上贵宾。”

“凉州?什门?”

鸠摩罗什鼎鼎大名,乞伏乾归自是听过。《诸子谱》武品第二,他不但在修道门派之中颇负盛名,并且佛法高深,深受氐族凉国开国国君吕光尊崇,被奉为圣僧。凉州乃凉国国都,什门开宗立教扎根于此,吕光亦是出力不少。及至吕光病卒驾崩,凉州什门一直都是凉国第一大修真门派。氐族吕凉紧邻乞伏秦国西边,两国素无交情,却少有擦碰。如今姚羌大敌临近,若再因凉州什门招惹上了氐族吕凉,那乞伏秦国可真就是腹背受敌,首尾难顾了。

乞伏乾归正暗自沉思,乞伏炽磐却全身发抖,又怒又怕颤声道:“父王!这四个和尚古怪邪门的紧!趁如今我们人多势众,还请下令将他们杀了,以免遗祸无穷!”那日身受僧肇一掌险些丧命,乞伏炽磐至今记忆犹新,每每想起,仍旧心有余悸。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是与这“四圣”实力太过悬殊,他早就跳了出来,弯刀砍向他们的脑袋。

乞伏乾归听乞伏炽磐言语之下,对这“四圣”似乎颇为忌惮,不由奇道:“磐儿,怎么回事?你与什门的大师有过过节么?”

乞伏炽磐言辞闪烁,却不知从何说起。那日受伤之事,出连乞都早已叮嘱再三,要他莫要向大王提起。否则伏乾归追根溯源,必会查到他们企图诓害孙碧秀母子二人之事。此事万不可教乞伏乾归知晓,因此乞伏炽磐却也不敢将原因说出,只是一个劲地请求道:“求父王下令将这四个和尚当场诛杀!”

乞伏乾归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只得摇头道:“姚羌大军将至,吕凉却是不可轻易得罪……”

他们说话之际,僧肇与叱卢霸已经交手了二十多个回合。僧肇“血手印”虽然杀气凛冽,血腥邪门,但碰上叱卢霸凌厉霸道的“寂灭手”,还是不知不觉间便落了下风。叱卢霸能在乞伏秦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统领宫中禁军之职,全凭一身过硬本领,绝无丝毫虚名侥幸。他“寂灭手”力势千钧,霹雳奔雷,不一会儿僧肇便守多攻少,步步后退。他身后僧叡见状,忙舍下手上禁军,闪身来到僧肇身畔,帮他一起对付难缠的叱卢霸。僧叡一入战局,形势立刻扭转,叱卢霸因分神对付二人,攻势渐缓,只得与两人打个旗鼓相当。

场上双方打得激烈,场下孙碧秀也看得心惊。她心中暗道:“凉州什门果然名不虚传!叱卢霸‘寂灭手’少说也有三、四十年的修为,但这‘什门四圣’平均每人不过十年功力,两人合击便可与之打成平手,果然武学一道,一山更有一山高!”但她心里对僧肇等人身上无端笼罩的戾气也是深感在意:“不知为何,这‘四圣’体内功力处处透着狂乱气息,看他们四人神情,竟似走火入魔一般。这凉州什门修的到底是何种功法,竟会如此暴戾凶残,无一丝佛门子弟该有的慈悲之气!”

同样的疑惑,也问自叱卢霸的心里。他见僧肇、僧叡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出招狂乱,一副走火入魔之相,可是与之交手,二人又攻守有序,配合默契,神智清晰。

“到底这一身戾气,却是为何?”

饶是他性格沉稳,临危冷静,碰上犹如疯魔野兽般的对手,也是气势渐弱,越打越是心怯。

道融见僧肇、僧叡二人久攻不下,也按捺不住,在杀死几名禁军士兵之后,二话不说,便纵身一跃,与二人联手对付叱卢霸。

这下三对一,叱卢霸渐觉吃力,招法越打越乱,非但守多攻少,身上也多处中了三人的“血手印”,凛凛威风的披风铠甲,在“血手印”真气贯穿之下,出现了许多窟窿环状裂纹。

“不好!再这样下去,叱卢统领恐怕会有危险!”乞伏炽磐眼见情危急,也不管乞伏乾归同意与否,忙大手一挥,令身后禁军赶紧上前支援叱卢霸。那些禁军士兵见自己统领受难,也不愿袖手旁观。虽然对方恐怖,却也一齐挥刀大喊,跑上前去。

可惜还有一名道生!

只见他身形飘忽,双手成掌,几个起落之间便将前来帮忙的禁军士兵出手消灭。可怜那些士兵还没回过神来,便即身体发胀,鲜血爆裂而死。

“挡我者死!”

道生一舔溅在脸上的血渍,满眼俱是残忍之色,在月色之下,显得格外邪恶鬼魅。那些后面还想一拥而上的禁军士兵见他如此,不由心生战栗,停下脚步,在“四圣”一威之下,竟而不敢上前。

道生呵呵大笑,道:“旃蒙先生!便跟我师兄弟四人走吧!”他大手一挥,赤足轻点,想施展身法上前将“高子午”劫走。不料他话音刚落,就觉背后一股罡气袭来,他此时全身心都放在眼前的“高子午”身上,却没留神背后会有人偷袭,猝不及防之下,后背生生地受了一击。这一击功力浑厚,想必是用尽施袭者全身之力,道生“唔”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左侧急急转退。

这一击,斩妖佞,诛奸邪。

“天罡将臣”!

却见出连乞都手执象笏,衣冠整洁,不知何时进的执名园,悄悄地给了道生重重一击。

“出连丞相!”乞伏乾归与乞伏炽磐不曾料想出连乞都竟会突然现身,不由齐声惊呼。而“高子午”见出连乞都竟突然冒出,前来搅局,不由眉头一拧:“出连老贼!”

出连乞都却不说话,象笏一举,乘胜追击,继续斩向围攻叱卢霸的僧肇三人。僧肇三人斗得正欢,却不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高手,不由心下大惊。且见师兄道生在一旁口吐鲜血,运起疗伤,看起来竟是受伤颇重,不由一起停下攻势,跳到道生身旁。僧叡扶住道生,关切问道:“师兄!你怎么样?”

见道生面色苍白,不住喘气,僧肇怒道:“你是何人,敢伤我师兄!快来速速受死!”说罢,“血手印”一出,便想上前为道生报仇。道生怕他冲动,忙伸手将他拦住,出声道:“师弟!且慢……”然而话一出口,竟牵动了受伤经脉,引得他体内气息一窒,剧烈咳嗽起来。

三人见他伤重至此,不由面面相觑,相互交换了眼神。众人不知他们还要再耍什么花样,只见僧肇恨恨咬牙跺脚,与道融、僧叡一齐抱起道生,一跳跃上屋檐,再一跳跃过墙头,翻过禁军重重包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去了。

出连乞都见四人离去,不由心中暗叫了一声好险。若非他暗中偷袭,凭“什门四圣”暴戾狠绝的功夫,就算他与叱卢霸二人联手,也没有信心能够将四人战胜。叱卢霸得他相助,才侥幸得以解围,于是上前对出连乞都抱拳谢道:“多谢出连丞相出手相助!”出连乞都回礼道:“岂敢!叱卢统领太过客气了!”

说罢,他转身回到乞伏乾归身旁,低声道:“大王!包围执名园这么一件大事,为何不事先找老臣商量呢?‘高子午’何许人也?毫无准备之下便想将其拿下,可绝非易事!”

乞伏乾归干咳数声道:“情况紧急,未曾通知丞相。是寡人失算了!”他凑向出连乞都耳边问计道:“如今骑虎难下,丞相可有何妙计将形势逆转?”

出连乞都前来之时,宫中的眼线已将执名园之事及进展一五一十地告诉于他。出连乞都只是悄悄问道:“不知‘高子午’冒名顶替、通敌叛国等这些消息,大王是从何得知?”

乞伏乾归低声道:“这些消息俱是炽磐王子无意之中知晓,深夜进宫告知寡人的。”

出连乞都又问乞伏炽磐道:“王子殿下,这些消息是否确实可信?”

乞伏炽磐挺胸道:“本王亲眼所见,绝对可信!”

此时情况危急,出连乞都也不好继续将事情细节始末尽数问个清楚。只见他沉思半晌,小说对乞伏父子二人耳语道:“这厮冒名顶替、通敌叛国,大王、王子深夜包围执名园,为的便是能将其拿下并治罪,是吧?”

乞伏炽磐面露不耐烦之色,道:“就是如此!丞相若有计策,还请快快告知!”

出连乞都双目闪烁,道:“如若是为了能将其拿下治罪,那其实无论是以什么样的理由,也都无所谓了。”他一副老奸巨猾之样,又道:“大王与王子仓促前来,若要当众戳穿他的身份,找到他通敌叛国之证据,恐怕他已有所准备,我们难以从这两个方面下手。唯今之计,说不得,我们只好给他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乞伏乾归疑道:“丞相……?”

只见出连乞都大步一甩,转身面向“高子午”,高声喊道:“旃蒙先生!”

“高子午”素来知晓这位秦国丞相的厉害,此时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诡计,只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半点大意不得,也高声回他道:“出连丞相!”

出连乞都盯着“高子午”来回负手踱步,嘿嘿冷笑道:“旃蒙先生,许久未见,竟然与凶僧为伍,一同残害我大秦国的禁军子弟兵了呀!”

“高子午”哼道:“这几位罗什法师座下大师,乃我执名园座上客,千里迢迢从凉州至此,为的便是与敝人一同研讨修道之法。只是没想到大王深夜派兵而来,惊扰了几位大师清修,这几位大师在厢房里正值练功的紧要关头,被几名无知士兵惊扰到心神,以致走火入魔,发疯杀人,这也怨不得敝人!”他知出连乞都想要将禁军死伤之账算在自己头上来引起众怒,故而先行将责任撇清,并将嗜杀的“什门四圣”说成是走火入魔,以致神志不清。反正在场之人又不知道“四圣”无时无刻戾气笼罩周身,一脸凶相,此时说他们走火入魔,又有谁会怀疑?

不料出连乞都却故作惊讶道:“凉州?什门?旃蒙先生,你所修习的巫蛊萨满之道,似乎与金刚般若之佛道相差甚远呐,如何一同研习商讨修道之术?”

“高子午”却哼道:“修佛修道,俱是为了跳脱生死。不过佛家修的轮回,道家修的长生罢了,亦可算是是同根,又何分彼此呢?”

出连乞都却嗤笑道:“凉国一向与我大秦素无往来,凉州什门却又怎会派出四名弟子来此与先生共商修道之法呢?恐怕事情不是先生说得那么简单吧!”

“高子午”不知出连乞都怀疑这些旁枝末节是何用意,不过这“四圣”确实是凉州什门弟子,“高子午”也懒得多费唇舌,只是道:“就是这么简单。出连丞相若是不信,那敝人也毫无办法。”她心中暗想,我与凉州什门弟子一同研讨修道之法,再怎么样你也无法将其与我通敌叛国之事扯在一起吧!况且我也只是与姚秦互通书信而已,与那凉国吕氏并无往来,你想以此污蔑我与凉国互相勾结,无凭无据,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她哪里知道,出连乞都并不是要将她与“四圣”之事联系到她与凉国互相勾结,而是要颠倒是非黑白,将她与“四圣”之事勾上通敌叛国的罪上!只听出连乞都双目寒光一闪,射向她脸上鬼脸面具道:“恐怕他们并不是什么凉州什门弟子吧!佛门弟子,又岂会行此残忍之举?姚羌大军紧逼,南景门便无故塌了,大王就听到先生通敌叛国之事,率领禁军包围执名园之时,就出现了四个邪门古怪和尚二话不说,残杀禁军弟兄,大王都尚未发话哩,这四个凶僧却为何先行动手,难道是心虚么?深更半夜,他们在执名园斗室之内,却不休息,仍点灯围聚一团,你说他们是在练功,老夫却说他们是在密谋哩!”

“高子午”暗自皱眉道:“丞相说了这么多,却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出连乞都双目闪着精光,道:“姚秦大军逼近,凶僧斗室密谋,事发杀人逃离,若将这种种不寻常之事联系起来,得出的结论,着实不得不教人心下生疑呀!”

“高子午”这才明白了出连乞都的用意,她哼道:“出连乞都!你这是说这四位大师是姚秦派来之人么!”

出连乞都“哈哈”笑道:“老夫都还没说呢,旃蒙先生便先自己承认了么?”

“高子午”一听,暗叫不好:“一不小心,堕入这老贼彀中!”

出连乞都他清楚明白,要想以证据证明其叛国通敌、冒名顶替,以“高子午”之精,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可是手上没有证据,无法指证与她,难道便要就此放弃么?既然知晓她有罪,那便是要将她拿下治罪。既然是要将她拿下治罪,那以什么样的理由将她拿下治罪,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他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能将“高子午”拿下定罪的借口!

这样便足够了!

他虽然心里十分清楚那“四圣”确确实实是凉州什门鸠摩罗什法师座下弟子,但其他人并不知道,而那四个和尚呆在执名园里,与“高子午”之间有关联一事,又是人所共知,只要将“四圣”故意说成是姚羌派来的奸细,并让场中所有人深深相信这一点,那就不愁没有理由将“高子午”拿下了!

果然,他们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本还对“高子午”报以同情之心,认为他是忠君爱国之士者,如今看向她的目光,已经有了些许怀疑。

乞伏公府眼见形势对己方不利,于是便道:“丞相!空口无凭,可不能乱说!你说这四位大师是姚羌的奸细,可有何证据?”

出连乞都却反问道:“你们说这四位凶僧是凉州什门弟子,那又有什么证据?”

乞伏公府怒道:“身份之事,又哪能拿出证据证明?”

出连乞都负手悠然道:“这便是了!身份之事,又哪能拿出证据证明?说他们是凉州罗什法师座下弟子的,也是你们口口声声这么说罢了,至于是或不是,那我们又岂能知晓呢?不过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杀了我们许多忠君爱国的禁军兄弟,这却是事实,杀了人之后,又闪身逃避,这也是事实。你让在场的禁军兄弟们说说,无缘无故便动手杀人,这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

这些禁军士兵战友情深,眼见自己的兄弟被人无端残忍杀害,心中岂能不怒?如今他们又成功被出连乞都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忠君爱国”所鼓动,更是齐声呐喊附和,狠狠仇视着执名园弟子们,脸上写满大大的不服。

“四圣”暴戾,见人就杀。“高子午”本想利用他们这一点为他借刀杀人,给乞伏乾归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如今这一点竟然让“高子午”陷入不利之境中。眼见形势逐渐被乞伏乾归一方所逆转,那些场上满怀悲愤之情的禁军士兵们,盯着执名园等人,不由自主地迈步逼近,将“高子午”等人包围起来。

出连乞都嘴角掠过一丝得意微笑,对乞伏乾归低声道:“形势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如今下令将高子午拿下,不会有人不服。大王不必再有顾忌,尽管下令便是!”

曾靖霖见“高子午”沉默不语,看样子也只能是束手就擒了,不由喜道:“太好了!终于将他拿下了!娘亲和计姐姐有救了!”他只想到孙碧秀与计烟箩在她手上,却没想过如若“高子午”被擒,那他体内“生死脉”便无人能够帮他化解了。

终于能扳倒多年来的朝堂宿敌,出连乞都一念至此,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因兴奋激动而颤抖起来。他不断催促乞伏乾归下令将“高子午”拿下,可是乞伏乾归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是铁青着脸盯着“高子午”,一脸犹豫不决。

出连乞都不耐烦地皱眉道:“大王……”顺着乞伏乾归的视线望去,却见他哪里是盯着什么“高子午”,分明是看着“高子午”手上的孙碧秀犹豫不决!

一见至此,出连乞都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江山?美人?

取舍?权衡?

结果,其实早就在孙碧秀落入“高子午”手上的那一刻起便已决定了!

“高子午”自然是不会没有注意到乞伏乾归脸上的那柔肠百转。她心中不住冷笑:“哈哈哈哈哈哈!出连老贼啊出连老贼!你以为你已经将我扳倒了么?你以为你已经将我打败了么?你以为今晚整个执名园的局势都掌控在你一个人手上么?你太天真了!枉你一世聪明,位极人臣,竟然不明,就算你将局势逆转了又如何?就算你真能将我真实身份揭穿,当众指证我私通姚秦,那也又能如何?真正能决定局势结果的,是大王,是大王啊!是我们大秦的国君大王啊!只要孙碧秀在我手上,他对孙碧秀有情,忍不下心,那今夜之局你又岂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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