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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2.绝笔

乞伏炽磐闻言,不作他想,赶忙抡起胳膊便将手中磷火用力往远处扔去。那些飞虫果然是逐光而扑,一见磷火被远远抛开,便丢下黑暗中的曾靖霖等人,一窝蜂地便往地上磷火覆盖而去,石室瞬间又被黑暗包围。

引开了飞虫,二人稍微松了口气,曾靖霖更是喜道:“计姐姐!你果然也在地底!”

计烟箩“嗯”了一声,奇道:“你们怎会也在此处?”

乞伏炽磐却不容二人在此叙旧,忙喊道:“切莫高兴得太早!旁边还有一群杀之不尽的蛇形怪物,赶快先想想办法!”

计烟箩在黑暗中却道:“别慌,快抓住我的手,我们先离开这座石室再说!”

乞伏炽磐暗自皱眉,心中想道:“已无磷火照明,如今在这黑暗中目不视物,如何能够离开?”然而念头刚起,左手便被一只柔软光滑的纤纤素手轻轻拉住,乞伏炽磐握在手里,只觉那手纤弱无力,但不想力气却大的出奇,被计烟箩这么一拉,身体好似被一阵风牵引一般不由自主地就跟着她往前跑去。

计烟箩一手牵着他们一个,在这黑暗深宫中跑得好快,不时左右游走,在各条岔路之中迂回穿行,却似能在漆黑中清楚看见周围环境一般。乞伏炽磐心中愈来愈是惊疑,听着细风不断在耳边轻轻掠过,不由想起在宫中就曾听人提起,旃蒙先生有一门唤作的“听风移形”的轻身功夫,这门功夫奇就奇在它与一般轻身之术不同,其他轻身之术是凭借着施术者快速的判断以及卓越的眼力在空旷之地迅捷移动、快如闪电,而“听风移形”却是御风而行,施术者是根据耳朵判断前方气流流动,从而判断前方行进情况,所以就算是在布满障碍物的小房间之内,施术者闭上双眼施展“听风移形”,也能够在室内准确无误地避开障碍,左右游走。“没想到高子午竟然会将如此奇妙的轻身之术传授给神女。”乞伏炽磐心中想着,对计烟箩也升起了不容小觑之心。

而一旁曾靖霖此时却是脑袋一晕眩,右手被计烟箩素手牵着,只觉如在梦中一般,煞是幸福,什么飞虫蛇怪、地宫险境统统被他抛之身后。

也不知到了何处,计烟箩脚步渐缓,直至停下,轻轻放下二人之手,在黑暗中侧耳倾听一番后,才道:“这里安全,它们不会追上来啦!”随即在怀中摸索一番,只听“咔嚓”一声,黑暗中窜出一点火苗,却是她手中持着一个火折子,火苗逐渐拉长,正缓缓地将计烟箩的俏脸照亮。

曾靖霖抚摸着右手,尚自为计烟箩素手一放而怅然若失,突然火光一起,眼前又看到了她那俊俏脸庞,曾靖霖不由又心生欢喜,叫了一声:“计姐姐!”身旁乞伏炽磐也盯着计烟箩,缓缓道:“神女,这地宫之大,本王还真没想到会遇到你。”

计烟箩微笑地向曾靖霖点了点头,道:“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们。炽磐王子,曾兄弟,你们又如何会在此地?”

乞伏炽磐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到神坛寻你不着,却又没想到神坛之内竟暗藏机关,我与小霖儿一不小心陷入流沙,便一起被那流沙拉扯至这地底深宫了。”他顿了一顿,又道:“祝官大人真是神通,竟然能在本王与父王的眼皮底下,暗自在大漠之下兴建了如此巨大宫殿,若不是偶然发现,本王还尚被他蒙在鼓里呐!”神坛属于执名园之下,神女人选亦是当初由祝官亲自挑选,因此乞伏炽磐潜意识里已将计烟箩当成是高子午一党,他话一说完,便双目一寒,射向计烟箩,又冷冷说道:“本王还要请教神女大人,不知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宫,到底是什么名堂,又如何才能逃回到地面之上?”

计烟箩却摇头道:“炽磐王子,万分抱歉。此处地宫,我也是今天才见到的。这处地宫何人所建,因何而建,又如何才能够离开,我都一概不知。”

乞伏炽磐冷笑道:“本王见神女刚才施展起旃蒙先生的‘听风移形’之术,连如此绝学都相与传授,看来旃蒙先生必定十分宠爱于神女大人呐。难道旃蒙先生就不曾告知神女大人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么?”

一见乞伏炽磐情绪不对,曾靖霖忙打圆场道:“大磐子!计姐姐刚刚还救了我们的命呢!你现在这般凶巴巴地对计姐姐却是做甚?计姐姐既然说她不知,那便是不知。”见乞伏炽磐甚是不悦地哼了一声,曾靖霖有意转开话题,便转向计烟箩问道:“计姐姐,你又是如何陷落这地底深宫来的?莫非也是和我们一样,被那流沙陷进来的么?”

计烟箩道:“是啊。最近一段时日,我在神坛里祈祷禳福之时,常常觉得地底深处隐隐有奇怪震动。起初我并不在意,只道是寻常地震。可是不久之后,神坛之中,一些奇怪的异象却接二连三出现。”

“异象?”

“是的。”计烟箩眼神迷离,回忆起当时情景,道:“有一天夜里,我像往常一般,在神龛之前焚烧天竺葵,忽地大地震动,神龛上的玄武大人神像竟无故裂开一条缝隙。我当时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担心,神像无故而裂,这分明是不祥之兆,日后恐有灾劫。我不敢将此事告知祝官大人,只是更加诚心地祈祷诵念,只盼玄武真神能感受到我的诚心,收敛怒火,不要将灾难降临到秦国百姓身上,就算要我深受痛苦,万死来赎,我也无怨无悔,心甘情愿。”计烟箩说至此处,曾靖霖不由急道:“计姐姐,你为何不敢将此事告知祝官大人?就算真有什么玄武之怒,天降灾劫,也不该只由你一人承担啊!”

为何不敢将此事告知祝官大人,计烟箩一听此问,不由双颊霞红,面泛红晕,脑海里无端端地又想起了那个人来。“只因……只因我身为神女,在供奉玄武大人之时,心有旁骛,失了城心,亵渎了神灵。我想,便是因为如此,玄武大人才会突然震怒,天现异象,给我警告吧!”她喃喃说着,只能将这些时日对那黝黑斗篷青年的相思难忍、挂肚牵肠说得轻描淡写。她心里暗暗想着:“只要……只要能再见到他一面,能够在他身旁,那即便要我深受痛苦,万死来赎,那又有什么关系?一切一切也都是我心甘情愿。”可惜她却是神女,一生只能将自己的年华奉献给真神玄武大人,不能有所他想,不能有所牵肠,否则便是对神明不敬,是背叛神明之举。她一人身系整个乞伏秦国的禳福平安,如今亵渎了神明,神明一怒,那恐怕会将怒火洒向整个秦国大地的无辜百姓。但是她又岂能让无辜百姓因她一人私念而深受牵连?她又是痛苦,又是害怕,只盼上天快将她的性命拿去也好,只要莫要将神威迁怒到他人身上。

曾靖霖听她说道自己“心有旁骛,失了诚心”,还以为是那天她对他说的那些身为神女却如笼中鸟般甚无自由等类似的对神明不敬之语,忙安慰道:“这哪里是计姐姐你的过错?根本就与你无关,计姐姐你切莫多想!”

计烟箩无奈一笑,继续说道:“但是,就在我以为我只要虔心祈祷,一切都会回到原样之时,某天夜里,我偶然抬头一看,却见斗星、牛星、女星、虚星、危星、室星、壁星等七星连璧,竟在天际之上闪烁不定,看起来好像是观星术中的蓄势待发之象。”

斗、牛、女、虚、危、室、壁,这七颗星宿连起来便是北方的玄武七宿。当时计烟箩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玄武七宿,蓄势待发,种种异常之象不由得让计烟箩做忧心之想。

“随后,我发现,神坛也开始出现了异样。神坛周围的沙地土质莫名其妙地越来越软,不住地出现细沙流动。今日清晨,我本想仔细观察一番神坛边的沙质情况,没想到出乎我的意料,神坛内的沙土竟而不知何时已化为流沙,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自救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沉了下了。接下去的事情,大概便和你们一样,发现了神坛之下竟然存在着一座地宫……”计烟箩想起了白天突然陷落流沙情形,其实她自己内心清楚,并非什么“自救不及”,只是她自己并不急于自救,一想到作为神女的种种痛苦,她当时内心只想着如若就此葬身于流沙之下,或许从此就会得到解脱等种种消极想法。

然而老天却不让她解脱。

等她摔落之时,这才发现地底深处竟有一处地宫。地宫里一片漆黑,幸好她身上带着火折子,得以凭其照明前进。然而走没多久,就遭遇了一群逐火之虫,这些虫子成群结队,飞在空中犹如过境蝗虫,煞是可怖,计烟箩在逃亡过程中不小心将火折子落掉,这才误打误撞地摆脱了飞虫的追击。经此一吓,她再也不敢燃起火源。不过也好在高子午曾经教授她“听风移形”之术,能在黑暗之中游走,于是她灵动而起,带动周身空气流动,凭着耳中风声辨别方向,不断地在地底甬道之中来回穿梭,寻找着能离开地宫的出口。没想到竟然会在路上遇到乞伏炽磐与曾靖霖遇险,这才出手将他们带离险境。

“原来如此。”听完计烟箩的叙述,曾靖霖从怀中掏出一物,伸手送到计烟箩面前,笑道:“计姐姐,这条发带是我在流沙之上捡的,我想应该是你的东西。”原来自他捡起这束发带之后,他便一直好好保存在衣服之内,即便如刚才遇险一路狂奔,却也没将它丢失落下。

计烟箩借着摇曳火光,认出这条发带确是自己无疑,大概是早上陷入流沙之时掉落在地,不由伸手将其接过,高兴说道:“多谢你啦!曾兄弟!”

乞伏炽磐听计烟箩说得真切,暗想她应该真不知这地宫情形,不由得神色渐缓,开口说道:“小霖儿,神女,我们现在所处的地宫不但古怪而且危险,我们还是到处找找有无离开此地的通道吧。”

三人在此商谈良久,到现在还未举起明火好好观察周围环境。计烟箩听他说起,便将火折子往周围照去,但见三人又是身处一座石室,只是此处石室却不像刚才那间般宽敞巨大。石室正中摆有石桌石凳,乞伏炽磐走过去双手一抓,入手之处却是极沉,想来那石桌石凳是被人固定在地上。计烟箩又举起火折子贴着石室墙壁走了几步,突见地上倒着一具骷髅,依稀可见那骷髅身上披衣戴冠,不过衣冠却是烂的看不出原样了。

“又是具骨头。”曾靖霖一见,大蹙眉头,计烟箩却似感害怕,往后退了几步。乞伏炽磐一听大步走了过来,蹲下身来仔细探查,想从骷髅身上找出些许线索。他伸手在骷髅身上到处摸索,忽地摸到一物,入手处坚硬冰凉,忙抽手一看,却见是一只龟形玉佩。那玉佩质地细致洁白,雕刻精美,乞伏炽磐道:“是个玉佩。”反手一看,借着火光,却见玉佩背面刻有“国仁”二字。乞伏炽磐不由惊道:“‘国仁’?那不是我伯父的大名么!”

乞伏国仁,便是乞伏秦国的上一任国君,亦即现任国君乞伏乾归的兄长。十年前染病驾崩之后,便由出连乞都出面将乞伏乾归拥护上位,登基为王。如此逝去十年之人,他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这地底深宫之中?

计烟箩也觉甚是古怪,道:“莫非这具骷髅便是先王?”

乞伏炽磐厉声道:“绝无可能!伯父下葬之时,本王七岁,本王至今还记得当初跟在父王身后,亲眼看着伯父入棺下葬的情景!这人又岂会是我伯父!”

曾靖霖道:“或许这人生前认识你伯父,你伯父又很喜欢他,赠与他一块玉佩,这也说不准。”乞伏炽磐点了点头,仔细抚摸着手上玉佩,又看了几眼地上枯骨,心中却是疑问重重,不住思索着地上之人与他伯父是何关系,伯父又为何会将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赠与此人。

正自沉思惊疑之时,忽听得计烟箩奇道:“咦?这墙上好像有字。”

计烟箩手上火折子照向骷髅所倚墙上,乞伏炽磐抬头一看,却见墙上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一排文字。那文字纵任奔逸,不拘章法,笔势流畅,却非鲜卑文字,而是汉字草书。

“莫非此人是个汉人?”乞伏炽磐不懂汉人文字,但瞧那墙上刻痕,既非刀刃匕首所划,又非坚石他物所为,看那字里行间的撇折点捺,竟像是有人用手上指甲生生在墙上一笔一划刻写而成。此处地宫墙壁坚硬无比,能用指甲在墙上刻下这么一排文字,其人功力恐怕已有高手之境。乞伏炽磐心下甚是惊奇,道:“看样子墙上文字应是此人所刻,小霖儿,你且看看,这墙上写的都是些什么。”

曾靖霖答应了一声,凑了上去,借着火光,一字一句地念道:“余本长安人氏,自小罹难,家破人亡,碾转流浪,受尽饥餐冷暖,幸逢先师,苟全性命于乱世,授予奇术于江湖,感恩涕零,莫能报之。先师一代奇人,身怀绝技,莫测高深,无奈天妒英才,不得与之长生,壮志未酬,便即溘然长逝。徒留余等师兄弟妹十人众,孤单乱世,茕茕独活……”

听及此处,乞伏炽磐点点头道:“看来是讲此人生平,自小离乱,师从高人。此人能以指甲之力便在这墙壁之上写下如此长的的一段文章,看来那位高人功力必也不俗。”

曾靖霖“嗯”了一声,继续念道:“先师此生唯有一志,那便是复其故教,兴其教义。先师在世之时,曾对余师兄弟妹几人提及,本教名曰‘巫鬼’,乃源自西南蜀地……”曾靖霖念到此处,不由“咦”地一声讶叹。

乞伏炽磐与计烟箩不明所以,见他突然停下,脸上甚是惊疑,不由关切问道:“小霖儿,你怎么了?”然而曾靖霖却不答话,只是瞪着眼睛直盯着墙壁,心头刹那间涌过许多念头。

巫鬼教?此人竟是巫鬼教徒!

天师道、生死脉、乞伏西秦,一切竟然都跟百年之前早已覆灭的“巫鬼教”扯上了关联,叫曾靖霖如何不诧异?

二人见他突然呆立不动,计烟箩更是关切道:“曾兄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曾靖霖自然难以跟他们解释如此复杂的各中缘由,只好收摄心神,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复又继续念道:“本教祖师在西蜀一地布道施教,开化民众,与世无争,一切相安。可恨那东方天师道假借正义之名,毁我巫鬼为异教邪端,并携九鼎丹经及千名弟子进犯西蜀,屠我教众,逐我教民……”后面这些,讲的便是天师道祖天师东来驱逐巫鬼教之事,之前在钱塘祠堂早已听母亲孙碧秀提过,他念到后面,这才知道那骷髅的先师却是流亡的巫鬼教教主后裔。

及至祖天师在汉朝覆灭巫鬼教至今,已有两百年余,从墙上短短数言,便可看出巫鬼教余众日渐凋零,及至地上骷髅那代,就只剩他们师兄弟妹十个人了。而墙上文字后面又有“及至先师逝后,师兄弟妹作鸟兽散,又过几十年余,尚存人世者恐怕寥寥无几”等句,再根据墙上字句稍加思索,便可推测出他那些师兄弟妹们不是被仇家所杀,便是作孽而死,或是不知所终,曾靖霖不由暗想:“看起来这些巫鬼教弟子果然不是什么善类,否则不至于都如此不得善终。”心下不由得稍安。

再后面的一些文字,大致讲的便是“余”在先师仙逝之后,独自行走江湖之事,无非是一些自夸自傲之句,曾靖霖甚觉冗繁,便略过许多不读。再往下看去,忽见有提到“乞伏国仁”四字,忙接着念道:“余远离江左,行至乞伏西秦,结识秦君乞伏大王,深得乞伏大王国仁君之赏识垂青,赠余佩环,授余官职,遂留西秦,为国仁君禳福消灾……”

“这人竟然还是我秦国故吏!”乞伏炽磐甚是讶然,不由得又多看了地上骷髅几眼。

曾靖霖继续念道:“然而留在秦国愈久,便愈是心惊。先师曾教余望气之术,可知一国国运衰兴。然陇西之地荒芜不毛,天子之气暗而无光,恐难长久。余深得国仁君知遇,又岂可尸位素餐,作壁上观?素闻乞伏鲜卑崇拜北冥龟蛇神兽,玄武执名,为酬知己,为改国运,余携数名弟子,远赴北冥深处,花了七七四十九天,寻得龟蛇神兽,又花了九九八十一日,终于降服玄武执名,将其带回陇西。以先师神术将其镇于地底,意欲让其成为陇西龙脉,生天子之气,日夜守护大秦。然玄武龟蛇上古神兽,内含洪荒之力,又岂是我等凡人法术所能长久禁锢?是以余乘马西往,求借凉州什门神器‘乾坤八锁’。此次凉州一行,不但借得神器,更是偶遇师弟师妹著雍、柔兆,以同门之谊邀得二人与余同回西秦,助余一臂之力。一回乞伏西秦,片刻不敢耽搁,便与著雍、柔兆,施念咒法,费尽心力,并借助八锁神器不可思议之力,幻化出一座先天八卦五行地宫,才得以将玄武执名深锁于此座地底龟墟,永远埋在秦国首都金城地底……”

越是听到后面,三人越是吃惊。所有的一切都是闻所未闻,出乎意料。更超出他们三人想象的是,现在所处的地底深宫,竟是一个唤作“乾坤八锁”的神器所幻化出来的虚无场所,用以镇压神兽玄武。

“本王……一直都知道玄武大人守护着我们乞伏大秦,却未尝想到,玄武大人竟是被人以这种方式镇压在金城地底,作为我们秦国的守护龙脉!”乞伏炽磐瞪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计烟箩也是一脸惊诧之色,道:“莫非最近这些的神坛异象,便是玄武大人在这地底深处的愤怒觉醒?”曾靖霖忙拍手附和道:“必定如此!一定是玄武大人被地上这人用‘乾坤八锁’镇压多年,怒火难泻,便天降神威灾劫,跟计姐姐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计姐姐你根本就不必什么甘受痛苦,以死相谢!”

乞伏炽磐打断他道:“那后面又写了些什么?这人有没有说他是如何死在此地的?”

曾靖霖看向墙壁,继续念道:“神器之力非同小可,难免殃及池鱼。深锁玄武之后,灵力外泄,金城处于龟墟之上,首当其中,灵力化为大地震动,难免屋舍倒塌无数,百姓死伤亦无数。但能保大秦世代千秋基业,死伤又有何妨?”

计烟箩微微怒道:“此人竟如此草菅人命,说出如此冷血之言!”

乞伏炽磐却不以为然,只是点点头道:“原来十年前金城的那场大地震,竟是由于镇压神兽所致!”

曾靖霖又继续念道:“呜呼!余自降服玄武之后,神术施展过甚,身体早已油尽灯枯,此番又用神器之力,剩下时日已然所剩无多。但知己可酬,余又何悔之有?玄武大秦龙脉,八锁不可轻易损毁,否则龙脉一毁,地宫塌陷,天现异象,秦国必亡!望后人珍之慎之!建义四年,巫鬼教弟子旃蒙……高子午绝笔!”

“高子午绝笔!”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之惊更甚之前。

“这具骸骨,竟然是旃蒙先生高子午?”乞伏炽磐声音不由微微发颤,建义四年,尚是乞伏国仁年号,亦是乞伏国仁驾崩之年。这具骸骨距今已有十年,十年之前的君臣之交,十年之前的地底惊险,以及十年之前的金城地震……一切一切的谜题,均已从这墙上的绝笔书中一窥端倪,然而还有一个谜题,也是最大的谜题却始终紊绕在他们心间,久久难以释怀。

“既然死在此处的是旃蒙先生高子午,那这十年间,在秦国掌管祝官之职的,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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