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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埋沙

从孤镇离开,孙碧秀带着曾靖霖,一路往北,缓慢穿行于大漠黄沙之中。

烈日灼灼,风沙阵阵。二人在荒漠中徒步行走已有数日。荒漠广阔,植被稀少,方圆数十里景致相同,极易迷失方向。好在孙碧秀行走江湖多年,为曾靖霖寻找治病之法时走南闯北不在少数,旅行见识丰富,一路走来,以周围沙地植物竹茎较黄一面为北,安然而行,倒也不至于迷失于这茫茫大漠。

之前在孤镇之时已向当地人问过路,出镇往北便是乞伏秦国国都金城,金城远在陇西边关,隶属陇西鲜卑之境,朝廷司马道子等人断无可能派兵追来。至于商奉灵,从江左一路逃亡至此,想必已将他远远甩开。现在孙碧秀心下已打定了主意,前往金城之中,寻处僻静之所,尽快参悟《天命玄图》的秘密,看是否有治愈曾靖霖“生死脉”的办法。

沙地起伏,孙碧秀站上一处沙丘眺望,却见远方沙雾茫茫,风尘阵阵,莫测所往。孙碧秀疲惫一叹,微微抬头,却见骄阳高悬,刺目灼眼,天际之上还有几只金雕盘旋。

“娘,你看!”曾靖霖眼尖,发现前方沙尘之中半掩着一具森森骸骨。孙碧秀过去一看,却见是只骆驼的尸骸,啮齿之痕明显,骨上血迹残留,看是死去不久。

孙碧秀心下一惊,这一看便知是被群狼猎食而死。

“莫非附近竟有狼群出没?”孙碧秀心念至此,不由生出一丝担忧。再往前走,不过数里,竟又见到几具不同的动物骸骨。

风沙无情,掩埋尸骨。大漠之中,一股血腥之气腾然升起。

孙碧秀面色凝重,一路所行,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再过数日,二人身上所负干粮淡水越来越轻,而前方之路依旧是一片风沙茫茫,不知金城何时才能到达。孙碧秀眼见曾靖霖双唇干涸泛白,双脚渐沉,孙碧秀心下甚是忧虑。

“霖儿,舔一口。”

曾靖霖又累又渴,双目失神,接过孙碧秀递来的所剩无几的水袋,仰头一喝,一不留神,竟多喝了几口。

孙碧秀一惊,抢过水袋,用手一捏,竟至瘪下。

“糟糕!”孙碧秀暗暗发愁,“如今身陷大漠之中,尚不知何时才能到达金城。而今淡水却先行饮尽,于这大漠之中最是危险。”

她已不及责备曾靖霖,只能加快脚步,但愿能早日望见金城,走出沙漠。

“霖儿,我们得加紧步伐了。”

孙碧秀拉着曾靖霖,越走越快,然而行不多时,却觉手上所牵越来越重,只听曾靖霖在背后虚弱道:“娘,我觉得好热……”

“大漠之中自然会热,走出了大漠之后,就不会了。”孙碧秀回头安慰道,“霖儿,再坚持一下。金城马上就要到了。”

“娘,不行了,我……”曾靖霖只觉身子越来越沉,全身说不出的难受痛苦。只见他头一低,双膝一跪,面色惨白,大喘粗气,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孙碧秀面色一变,忙转身扶起曾靖霖,触手之处,只觉他全身发烫,脉络血气奔腾。

“不好,‘生死脉’竟在此时发作!”孙碧秀又惊又急,抱起曾靖霖道:“霖儿,撑住!娘这就找个地方为你运功治病!”

她抱着曾靖霖奔跑于茫茫沙漠之中,环顾四望,忽见不远一处沙丘之下,矗立几块巨石,巨石成阵,呈半圆环绕,阵内刚好有足够空间,可以容纳二人躲避烈日风沙安心运功。

孙碧秀奔至巨石阵内,片刻不敢停歇,连忙便运起“天地同寿”功法为曾靖霖化解逆转经络。曾靖霖经脉气血翻腾,面露痛苦之色。不一会儿一股真气暖流自孙碧秀处源源而来,压制住体内不停流窜的血脉,真气与脉流相互碰撞,在曾靖霖身体里展开一股角斗较量。

待曾靖霖渐感气息均匀,经脉顺畅,一睁开眼,便见天边一轮幽月,清冷高绝地悬于沙丘之上。

月光明亮,将大地黄沙染成一片孤独的黛蓝。

曾靖霖回头一望,见孙碧秀正回手收功,借着月光,可见她一脸疲惫,面色因刚刚消耗真气而略显苍白,不由心生歉然,唤了一声:“娘亲……”

凉风拂过,吹起孙碧秀一络发丝,只见她强挤一丝微笑道:“霖儿,没事了。今夜我们就在此休息一下,明天一早醒来就好了。”

曾靖霖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干粮,递到孙碧秀手上,道:“娘亲,你饿了吧?我这还有点东西,你吃吧。”

孙碧秀却又将干粮放到他手上,微笑道:“娘亲不饿,霖儿你吃吧。”

曾靖霖心中泛起一阵感动,不由想起孤镇之中法显所言的“有情众生执着于与生俱来之羁绊”,心下更又多了一层感悟。

正又想着将干粮推给孙碧秀劝她进食,忽听得天上一阵“唧唧”长鸣,二人大奇,不约而同抬头而望,却见浩瀚夜空之中,一只飞禽在他们头上,晃晃悠悠,盘旋而飞。借着清幽月光,仔细一看,却哪里是什么飞禽,分明是黄纸符箓,冤魂不散的追兵纸鸢。

孙碧秀一惊而起,却听得远远飘来商奉灵的声音:“碧秀——靖霖——”声音在这空旷大漠之中显得甚是清朗洪亮,悠远绵长。

“可恶!”孙碧秀恼那纸鸢冤魂不散,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砂石,弹指施展天师道绝技一手“无相行针”,将横于月空之上的纸鸢击落地上。

“碧秀——靖霖——”

声音越飘越近,眼看商奉灵转瞬及至,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没想到他那黄符纸鸢如此厉害,竟能一路追踪至此!本来硬碰硬交手对战我便没几分胜算,而刚刚又为霖儿耗费了功力……现在如何是好?”孙碧秀暗暗犯难,躲在巨石阵内不动,心下电转:“如今他在明我在暗,唯有利用这一优势制敌先机……”

而就在巨石阵外,商奉灵缓步而行,慢慢逼近。

“何必躲藏?我知你们身藏何处,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商奉灵面罩寒霜,踏过了还在地上扑腾挣扎的纸鸢。离纸鸢不远,便是沙丘下那一排巨石之阵。

巨石阵内并无异动,商奉灵冷哼一声,双足发力,一跃便即跳上巨石之上。低头往阵内一瞧,却只见曾靖霖一人躲在巨石阵内,一脸哀伤地抬头看着他,口中嗫嚅着:“商大哥……”

商奉灵奇道:“靖霖?怎么只有你一人……”话音未落,顶上一股劲风袭来,商奉灵忙伸手格挡,“天地同寿”霸道的真气透骨生疼,商奉灵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忙往后跳开。

刚才孙碧秀自知商奉灵从黄符纸鸢上已然知晓他们母子二人躲在巨石阵中,逃自是无处可逃,唯有应战。为了先发制人,孙碧秀便一人爬上沙丘,趁着夜色躲在暗处,待商奉灵追来巨石之处,便从天而降,猝不及防,先给商奉灵一记重创。

孙碧秀一击得手,自是步步紧逼,不给商奉灵一丝喘息之机。在商奉灵往后跳开之后,便又趁势而上,出手为掌,“唰唰唰”就是一套连环攻击。

商奉灵反应也快,踏步游身避过几招之后,便也出手对上孙碧秀的攻势。一人出掌迅捷,一人出招刚猛,转瞬激斗起来。

曾靖霖钻出巨石阵,看着正剧烈交手的二人,心中升起一阵难过。一个是自己至亲的母亲,一个是从小陪他长大的商大哥,不论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受伤,都是他不愿见到的。他向着战斗中的二人喊了起来:“娘亲!商大哥!你们不要打了!”

但二人岂会理会?

一来一往,一飘一闪,二人越斗越狠,皎洁的月光之下,二人激战的身影蒙上了一层淡蓝。

曾靖霖见二人久战不停,担心时间一久,势必会有人受伤,心下更不多想,便向二人战斗圈内跑去。孙碧秀商奉灵二人相斗甚酣,忽见曾靖霖没头没脑的闯来,恐他有失,纷纷住手,一齐向后退去。

“霖儿!你过来干什么!”孙碧秀把曾靖霖拉向身后,虽是对曾靖霖口出责骂,但一双眼睛仍死死盯住商奉灵,始终不敢移开分毫。

曾靖霖一脸哀伤,道:“娘亲,商大哥,你们别打了。钱塘老家已经没了,所有的师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现在天师道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们为甚么又要打架呢?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一起重建天师道,再一起回到过去的生活……”

孙碧秀怒道:“霖儿!住口!你外公和整个天师道都是覆灭于这个叛徒之手,岂可原谅?你还想跟他一起回钱塘重建天师道,那不是愧对你外公的在天之灵!”

商奉灵也冷哼一声,道:“靖霖,你不必多说。我并非天师道中人,不会跟你们一起重建天师道的。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替我们部落复仇。如若你娘亲今日肯将我族圣物《天命玄图》交出来,或许我可以看在这些年相伴的情谊之上,放你们母子一条生路。”

不等曾靖霖再说些什么,孙碧秀就娇喝了一句:“休想!”她知今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茫茫大漠,已再无路可退。她不知交出竹简,商奉灵是否会如他所言放过他们母子,但杀父之仇、灭教之恨在先,孙碧秀断不会向敌屈膝,苟且求生。她心下想着,唯有拼死一搏,或许尚有一丝希望。

念及此处,孙碧秀不断催发体内真气,口中急叱一声,又先自出手攻向商奉灵。修习“天地同寿”已有月余,这些时日的修炼让孙碧秀功力大有长进,此时全力出手,相较于商奉灵这样的高手,竟也一时不会落于下风。

曾靖霖见二人又自斗了起来,心里焦急、哀伤、担心,各类情感交织一处,但觉胸口一闷,身体一热,全身刚刚舒活的气血又有要滞停逆转的迹象。

然而这边厢,两人缠斗一处,根本就没有闲暇顾及到曾靖霖此时的异样。商奉灵拆解了孙碧秀数招之余,心下渐生惊骇:“想不到短短数月,碧秀功力竟精进如斯!‘天地同寿’果然不愧是天师道的镇教武学!”转念又想到,当年部落里的许多族人,也是一代高手,但却是死在孙敬远这招‘天地同寿’之下,不由心中怒火陡升,手上更不客气,所施招数尽是刚猛霸道的杀招。商奉灵这全力一出,不一会儿,孙碧秀便渐觉不支,出手吃力,转眼便攻少守多,节节后退。

曾靖霖身体不适,但兀自强撑,还想着上前去阻止二人。他步履沉重,没迈几步,便痛得大叫一声,单膝跪倒,抱住身体,在冷月沙地之中浑身颤抖。

叫声传入二人耳中,孙碧秀心下着急,无奈背对着爱子,且又被商奉灵逼得甚急,无暇回首,只得一边回档商奉灵攻势,一边心急问道:“霖儿!你怎么了?”

与她对掌的商奉灵却瞧得一清二楚,他曾在曾靖霖幼时陪伴过他,知这是“生死脉”发作之象,心中也是一惊,手上攻势不由缓了下来。孙碧秀得暇回首,见得曾靖霖在月下痛苦战栗,还未等她作出反应,忽地注意到几点幽幽青光,在曾靖霖身后不远闪起,在夜色之中越来越亮,正缓缓向他飘来。

“不好!”一种本能的危险感涌向孙碧秀的心上。果然,青光越飘越近,借着月光,终于可以看清楚,几只灰皮饿狼正露着獠牙,摩挲利爪,贴着沙地慢慢逼近曾靖霖。刚才那几点青芒,正是它们泛着饥饿、贪婪的双眼。

“霖儿!危险!”

显然,这几只灰狼正是锁定了曾靖霖为它们的猎物,只待慢慢靠近,便要一跃而上,将其撕咬捕食。但此时曾靖霖“生死脉”发作,痛苦难当,莫说尚不知背后发生何事,就算知晓正面临如此危险,却也无法移动身子分毫。

眼见饿狼已经逼近,双爪贴地,弓起后背,正要一跃而起,扑倒猎物。孙碧秀此时已然回救不及,心下甚是惊惶,只能眼睁睁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

就在此时,只见旁边窜出一道黑影,将曾靖霖一把卷了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过了饿狼的攻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中发生。

孙碧秀反应过来,循着黑影闪过得方向瞧去,只见那黑影抱着曾靖霖轻轻落在一旁沙地,背后羽翼轻展,扇起了一阵沙尘。

居然是商奉灵!

原来刚刚眼见曾靖霖便要被饿狼扑食,孙碧秀回救不及,但商奉灵却还是有机会的。他见状立刻停止攻击,伸展羽翼,身形一闪飞去救下曾靖霖,这才保住曾靖霖一条命。但方才毕竟正在与孙碧秀拼斗,他这一停手,便先受了孙碧秀一掌攻击。待他抱着曾靖霖落在沙地后,这才感觉胸口一阵滞疼,口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霖儿!”孙碧秀没想到商奉灵竟会出手相救,又惊又喜,再也顾不得其他,忙跑向曾靖霖将其抱回。曾靖霖“生死脉”发作,面色苍白,神情痛苦,在孙碧秀怀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几只灰狼见一击扑空,不由大是恼怒,口中“呜呜”低吼,绿幽幽的双眼瞄向孙碧秀、商奉灵二人,一齐挥爪扑来。

孙碧秀一手抱着曾靖霖,一手做掌刀之势,身形回转,迎了上去,一掌一个,俱击在饿狼脑门之上,当即将其击毙。

早知附近有狼群出没,这几日处处提防,不想却是在此险境之时碰到。虽说方才是有惊无险,但孙碧秀还是冒出了一身冷汗。她看向商奉灵,刚才若非他及时出手相救,恐怕曾靖霖已经命丧饿狼之口。

孙碧秀心情复杂,不知是否要向商奉灵道一声谢。商奉灵却冷哼一声,平复伤势,站直身来,望向远方,道:“这附近狼群甚多,恐怕不止这几只。”

果然,他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狼嚎远远传来。一声狼嚎既毕,又一声狼嚎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响彻沙漠。

孙碧秀脸色一变:“是狼群!”

商奉灵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羽翼一收,对孙碧秀道:“我们被包围了!带上靖霖快退!”说罢便先急急转身往后而退。

孙碧秀知道,狼生性凶残嗜杀,在沙漠中是可怕的掠食者。若是碰上成群结队一起捕食的狼群,那简直是场噩梦。她虽是修道中人,实力不比一般凡人,但是若要对付一群凶狠饥饿的狼群,也是心惊胆战,并无胜算。此时曾靖霖虽然“生死脉”发作,但却不是为他运功治病的时候。孙碧秀抱起曾靖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道:“霖儿,你先忍忍,待脱离险境,娘亲就为你运功去痛!”说罢,也转身向后退去。

狼嚎声越来响,越来越多。孙碧秀跑没几步,就看到四周皆是点点绿幽青芒,大群饿狼正张着獠牙争先恐后往他们包围而来。

孙碧秀又跑了几步,听到前面传来商奉灵的低吼和饿狼撕咬之声,不一会儿,便碰到商奉灵衣衫狼狈地折返而回,在他身后是一大群紧紧追来的只知饥饿不知生死的饿狼。

“到高处去!”

虽逢此凶险,商奉灵却并不慌乱,他冷冷地对孙碧秀抛下这句话后,便先施展起轻身功夫往最近的沙丘而去。

孙碧秀望着不断靠近的森森绿光,面如死灰,跟在商奉灵身后,几个跳跃,抱着曾靖霖落在沙丘顶上。

狼群从四面涌来,爬上沙丘,直取三人。

孙碧秀将曾靖霖放下,与商奉灵一起,运起真气,双掌齐挥,将不断涌上来得饿狼击毙而下。

一场恶战就此展开。

沙丘之上,不时响起喝叱声,低吼声,夹杂着骨头碎裂声,鲜血喷洒声,尸体坠地声,惨烈的喧嚣直上青霄,血丝不时划过天边,为这轮凄惨幽月平添了几分妖冶。

群狼们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变得更加兴奋,更加疯狂,往沙丘上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许多被孙碧秀和商奉灵杀死的饿狼,尸体跌落沙丘,在沙地堆叠,狼群之中的一些饿极的,竟也相互啃食起同伴的尸体。

恶斗许久,孙碧秀与商奉灵俱皆挂彩,狼群越战越狠,二人渐觉体力不支。再此下去,二人势必力竭,到时候三人只能一齐命丧饿狼之口。

“不行!狼群太多了!再这样杀下去,我们一定会被它们耗尽力气而死!”孙碧秀汗湿衣襟,夜风一吹,后背生凉。她又打死了几只意图冲上沙丘的饿狼,对商奉灵道:“得想想办法才是!”

商奉灵也是气喘吁吁,满身血污。他一边沉吟,一边出手,道:“不管什么动物,都最怕火!我们在沙丘上升一堆火,以做屏障!”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符纸,又将身上已被狼群撕咬残损的衣物扯下,丢在地上,道:“你先抵挡一阵,我来升火!”

孙碧秀见所用燃烧之物不多,便也将身上外衣脱掉,丢在地上,怕是不够,又对商奉灵道:“霖儿身上、怀里也有些物品可做燃烧之物!”说完,又补充一句:“你起火动作要快,我怕我也撑不了多久!”

商奉灵有孙碧秀暂且抵挡,便得空来到曾靖霖身旁,将他外衣也脱下,又将他身上一些干粮、手帕等可做点火之物一齐拿走,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圆圈。

他口念符咒,剑指在地上一点,使出天师道的“风火决”。只见一阵火焰腾地升起,借着地上的麻衣等物,火苗越窜越高,火焰越烧越旺。

“快到圈子里来!”商奉灵以指使出“风火决”在地上画圈,在圆圈快要画完之前,抬头对孙碧秀沉声喊道。孙碧秀闻言,一跃而进,躲入火圈。

商奉灵见她安然进来,剑指继续划动,急急收圈。及至剑指与火圈的起点重合之处,忽地一头饿狼趁火圈尚未完成,一头窜进,张嘴一咬,恰恰咬中商奉灵的手臂。商奉灵此时正专心施法,不及防备,便这么被饿狼咬住生拉硬拽出去。

商奉灵一下猝不及防,抱住饿狼一起跌落沙丘,转瞬便陷入狼群之中,生死未卜。

“商大哥!”

曾靖霖虽身不能动,但周遭一切尽皆看在眼里,眼见商奉灵被饿狼叼走,心下又惊又急,挣扎几下想爬去搭救,却牵动周身经脉剧烈逆流,一阵剧痛袭来,当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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