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柳树迎风而摆动,溪水中的几条鱼不时露出头吐着泡,万里晴空,天色不错,蜿蜒小路处传来哼唱的童谣,听得出是女童声,蹦蹦跳跳来到溪水岸边,放下鱼篓,撩起衣袖,卷起裤腿,走入溪水中。
溪水水位不高,但女童身高还没走几步就已经到了腰间,她也不在意,伸出双手插入水中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嘴巴一翘,使出全劲,用力一甩,一条比她手掌还要宽出几分的鱼在扑腾摆尾着,“带回去给阿爹,嘻嘻。”
紧接好运又抓了一两条上来,收拾完毕准备回去,到家时隔着竹篱笆门槛大喊:“阿爹,我木塔回来了,我今天抓了鱼。”
推开门走进屋里,眼看着一男子欲要下床,赶紧上前去搀扶,“阿爹,你怎么下来了,我去做饭。”
许久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又看自己的女儿,突然将她抱入怀中,抚摸她的头发“木塔,阿爹,对不起,你啊。”
“怎么了?”
“没,没事,你去做饭吧。”
“好,阿爹。”
简易搭建的草屋,几块岩石叠加的简易的灶台是日常的做饭之地,木塔虽年幼但很懂得照顾身患重病的阿爹,日常的生活不是去捉鱼就是在林子边出找挖野菜,顺便也可以采摘一些药草,过去阿爹不知,知道后便是严重警告不可以走到林子太深处。
直到这天,踩到好药草回来高兴回来时,呼喊阿爹,进屋时不见人,屋里屋外上下的找也不见人,失落回到屋里时,突然身后不知哪儿伸出的大手用布捂住木塔的口鼻,她晕了过去。
醒来时,自己被麻绳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口中还被塞着麻布,眼睛寻找到底是谁时,周边的火光吸引她的注意几个彪悍大汉在烤制着打来的野味,其中一人说:“大哥,你说那老不死的还真叫嘴硬啊,不给就不给,还跳……”
还未说完被称为大哥的男子拍了他的背打断掉,“哼,别说这话,小心被不该听的听了去。”
“大哥,你还真多那么几个心眼,这深山老林的还有谁能听,要听也就我们个几个,你说是不老三,老四。”吃着的野味的二人连忙点头。
这些话传入木塔耳中,但她听不懂,他们一定是外来人,想着阿爹很可能有事,就挣扎起来,但又极其害怕被察觉,好在这捆人的麻绳因她的身材娇小这么捆绑的在结实也是松动了些。
在吃野味的其中一老三大喊:“大哥跑掉了!”木塔头也没回跑进林子深处。
“快追,还吃什么。”
几个彪悍大汉来回穿梭在浓密生长的灌木草丛间,“他祖宗的,这女娃娃溜得也贼快,还是这林子大的一下子找不到。”
说话的是里头老二,老大的回答安抚了大家:“别管这些,那老不死的死了,寻思着没钱还债,去了他家,看到个女娃娃买了也能有几个钱花花,没想到居然连这点钱也没了。”
又接连找了几圈也没找到,只好暂时放弃,一伙子的人找路离开这林子,另一边,奔跑着木塔脚步开始缓慢停下,回头张望确认没人追上才放心,这一松懈直接坐地上,天边的乌云开始聚拢,过会儿的又闪现几道亮光,她又不得不立马站起离开——
“老爷,把这孩子留下可好,给我腹中孩儿做个伴吧。”
“看着孩子愿不愿留下才好,毕竟还在昏迷,还有这样也不妥吧,万一这孩子的亲人在竭力寻找呢。”
“老爷,你就答应可好。”见自家老爷不同意意识,干脆耍起了泼,他实在招架不住只得摸摸长须胡点点头,“但要等着孩子醒来,看她是否愿意,不能强求人家一个孩子。”
“明白啦,老爷,一切听你的便是。”幸福洋溢的面容依靠在他怀中一手抚摸隆起的腹。
两个月后——
“过来,过来,有话和你说。”管家拉着站在门口发呆的木塔来到大厅,手持拐杖面容严肃模样的老爷见她已来,还未开口,木塔就甜美叫了声:“老爷!”他沉思了会儿,这女孩是两月前自己陪同五夫人外出游玩突然偶遇大雨,马车夫见一孩子倒在地上,看实在可怜就收留她,在她醒来时,她什么都已不记得,十足可怜的人啊。
今日五夫人临盆,愿是个小公子啊,“老爷,老爷!”
一婢女慌慌张张前来禀告,很显然他现在烦着“什么事,慌慌张张,慢慢说。”
“夫人,夫人,夫人生了个小公子。”
差点拐杖拿不稳,有些踉跄,一旁管家搀扶着,木塔也小跑跟上去,到了那,老爷颤抖接过在襁褓中的公子,一时间还未给是小公子取什么样名,看这院中摆种五棵柳又排而有序,“我的儿,你叫何柳序,哈哈哈!”笑的合不拢嘴。
“以后你叫魅依。”怀中抱着熟睡的公子,他也想清了,既然这女娃来到自己家已有两月又不记得过去事,就当是何府一份子。
“恩……”点头答应,她有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