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睡模样,安详,或许本不该来至这儿来,她是心事满重,戒孟歌又何尝不是,转头间,看到那抹愁容的面色,说不上的,不知该如何安抚。
“你们不必担忧,我家唐大夫定会快快回来,你们劳顿许久了吧,我这就为你们备上吃喝。”
“小兄弟,这是我现在全部家当,记得上回也是你家大夫的相助,一直想还,如今在欠下,实在过意不去。”将手中铜版递塞给小墩,他摇头推搡不收,“这位大哥,我家大夫有一规矩,富贵无权,百姓平贵,这收下了,不是破了我家大夫的规矩,不可不可。”
“可是,这样我会心不安,小兄弟,你就收下吧。”
“不可啊,使不得。”
“这家中好热闹啊。”门槛一脚跨入,眼前正是出门寻诊的唐大夫,唐玉裳。
脱下背篓递给小墩,他赶忙接过“先生这么快回来?”
“噢,是我忘记带重要一味药材,这不回来取,你们是?”
“大夫,你忘了我么,我是那时候背着我爹,我爹给打的严重。”戒孟歌提示。
“噢,我记起来啦,来看病?”突然面容一冷,戒孟歌不为在意,“我家人病重,我带来瞧瞧,大夫,这是我手头仅有的财富,可你家侍童不肯收,说这是你的规矩。”
“是啊,这是我规矩,这规矩定了不好改,你啊还是收回去吧,我唐玉裳,何时收过平常人家的钱。”推回戒孟歌的手,“是哪位生病了,我看看。”
“噢,是个女孩。”
“好。”戒孟歌领着,唐玉裳跟走去,坐于床沿,把搭脉搏,闭眼起后睁眼判断“这孩子只怕是消化不正,脾虚的很啊,是饿的久了吧,小墩,去熬些粥,热一热身体才是必须。”
“谢谢大夫啊,这儿有没有什么活,可以给我干干。”
看他撩起衣袖准备开干,“好啦,好啦,实在是拿你无法,你就帮我把后屋边的柴劈下。”
就在这时,他察觉梅人已不见,“梅!梅!”大声叫了几声,没得回应。
“大夫,我要出去找人,不能帮上你了,这活……”
“也罢,你先去找人,这活等你回来在干也不迟,找人要紧。”拍了他肩为此加以鼓励。
在屋外头,戒孟歌缓慢脚步,“爹,梅……”
这两人拉扯着,准确是老爹拉扯欲要离开的梅,“阿孟,你快来,这孩子想不明白,如不是我看见,这孩子非得跑到哪儿不可。”
眼看孟大哥一步一步靠近,紧闭眼,迟迟未等挨骂声,到是被一摸头,抬眼间,震惊浑身一颤,第一次,看见他那哀伤的脸色,一向对自己严肃的他,一向不怎么开玩笑的他,那样悲伤,“孟,孟大哥……”
老爹见此直觉后退回那屋内去,“不要在乱跑好不好。”
思绪不如身体动作的快,已将她纳入怀中,那种未有的惧惶太过沉重,梅不知孟大哥是为何这样,不过,有些贪恋这份感觉“梅不走,孟大哥……”
“谢谢你不会离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梅凶,只一心好好照顾这个家。”
家,孟大哥说到了家,原来……
梅露出久违的笑脸,“恩。”
人间,那段陌生,那段感伤,如若清浮云烟,消迹天边,“咳咳!”
这声不知情趣的咳声音打断这美好一刻,戒孟歌清醒而来,迅猛推开,这咳嗽来自侍童小墩,“真是叨扰了,但,人已找到,莫怪小墩不讲情面,这后房的柴火。”
“啊,知道,知道,我这就去。”赶忙走进屋内,小墩退让一步让开路道,看了眼还在外头的梅“姑娘快进来吧,这天怕是要雨来了。”
她点头进屋,小墩则是继续忙活伙计日常活,“小墩,东西可都收拾好?”
“是的。”里面停下手里活,帮助唐玉裳将背篓背好,“先生这天即要下雨,还要外出寻诊?”
“是啊,我放心不下哪儿病患,你看好家,如若在有病患上门就说我不在,不可擅自接济人家啊。”这眼神透露警告危机,小墩点头答应,到底还是怕唐玉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