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詹扶着沙发,并没有做声。陈默适时地打破了僵局,他拉着乌画眉起身,跟刘玉詹夫妇告别:“我会让人订明天最早的机票,我们明天就动身。那我们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刘玉詹夫妇没有挽留,乌画眉也没再执着地进行方才的示威,垂头丧气地跟着陈默出门。
阳光不错,陈默的手心很温暖。乌画眉紧紧握着他的手,在他伸手开车门的瞬间眯着眼睛望向陈默:“你说,我是不是很滑稽。过去,我妈妈为了个有妇之夫糟践了自己的一辈子,我呢,也步了她的后尘。”
“你是我的太太,是我陈默的妻子,我跟你订立了白首之约。”陈默理了理乌画眉的头发,表情无限温柔:“你跟你妈妈不一样,就算你们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可你始终知道,你自己要什么。”
乌画眉心里一暖,嘴上却不饶人:“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陈默靠着车身好整以暇地回话:“你想要我呗!”乌画眉努了努嘴,坏心情一扫而空,她轻轻地捶了捶陈默:“你还真是臭美,谁稀罕!”
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后,经常会有这样诙谐幽默的互动,陈默比以前风趣了很多,而她,大概是因为解开了心结的缘故,和陈默已经能够像是所有的小情侣一样坦诚相见。
“我想吃芥菜馄饨。”乌画眉抬了抬下巴,陈默伸手触碰她的脖颈,欣然点头:“再来一份桂花藕,怎么样?”桂花藕是乌画眉最爱吃的甜品之一,她没有道理不同意。车子一路飞驰,乌画眉跟着车里的音乐轻轻哼唱,陈默偶尔侧头,唇角始终向上翘着。
第二天一早,二人拖着行李箱跟刘玉詹夫妇在机场会合时,乌画眉已经将情绪整理干净,她没有跟刘玉詹夫妇打招呼,也没有接过刘璟妈妈递过来的热茶。不过,她的若无其事已经足够让刘家夫妇感恩戴德,他们此刻最牵挂的,自然是大洋彼岸危在旦夕的儿子。
一路上乌画眉都在心里给自己开动员大会,她告诉自己,见着刘璟的时候一定不能哭丧着脸,他那么乐观的一个人,最看不得别人一脸哀怨的样子。她一定要第一时间捶着他的肩膀恶狠狠地痛骂他一顿,这个臭小子,竟然一声不响地躺在这里生病,有没有问过他们这些在乎他的人答不答应。
然而,隔着厚重的玻璃板看着无菌隔离病房里毫无生气地躺着床上的刘璟,乌画眉还是身子一轻,差一点倒在陈默怀里。刘璟的父母忙着跟医生沟通,乌画眉听不懂他们呜哩哇啦的专业术语,可是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能听懂。他说,一定要尽快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