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待会儿你去帮我把房间打扫一下。”一大清早,这个傲娇又变态的老板就又来压榨我这个穷苦老百姓。通过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老板万恶资本家的本性显露无遗。
“老板先生,很抱歉,我答应以劳抵债的时候您可没说还有当你保姆这一条,所以关于大嫂房间这事——我抗议,我拒绝!”我笑得义不容辞?说得不卑不亢,?就连小腰板都挺得特别笔直。
“哼,抗议无效。”老板轻挑了挑眉,“想早点赎身的话就最好乖乖听话。要知道,这几天你已经扣了三次工资了。”
“你……行,我去,我去行了吧!”可怜的我迫于老板淫威,不得不违心答应。为了我那本就少的可怜还动不动就扣掉的薪水,不可不忍啊……
变态老板露出一种特欠扁的得意笑容,修长白净的手指把玩着一颗紫色的琉璃珠幽幽道:“对了,今天放你一天假。”纳尼?善心大发了?
“真的?!”
“嗯。不过,今天的漫画展,你得陪我去。”
“漫画展?没兴趣,不去。”笑话,好不容易放次假还陪你去漫画展,你傻了还是我傻了?
“谁让你买了两张票!不去岂不可惜?”
“你可以叫清明的。”
“那家伙最怕热了,漫画展那么多人,他会发疯的。”
“爱谁谁,反正我不去。”我干脆直说。
“哼,不去?”老板突然笑得一脸奸诈,“哎呀呀,某人这几天打碎了十个碟子,气走了六个客人,算错了十二笔帐。我算算……哎呀,值不少钱呢。怎么办呢,某人的还债时间好像又要延长了呢……”
“停停停……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点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工资吧。”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哇!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先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吧。”
“是……”谁叫我摊上这么个老板呢。
站在老板房间门前,是一扇古朴的木质门。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开门,门把突然,扭动了,我震惊。门开了,从老板房间里,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白色的头发,冰蓝色的眼睛,面容清秀,脸庞白净。他淡漠的眼神轻轻扫过我僵硬的脸,自顾自地解开左手臂缠着的绷带,然后变成一只白色的大鸟,突兀地飞走。只留下,呆在原地的我,以及地上沾满血迹的绷带,被扰乱了次元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这,就是老板说的,那只鸟?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呢……算了,还是快打扫吧!我看向房间,终于知道先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因为它——应验了!房间内,光线昏暗,几只飞虫在垃圾桶旁飞来飞去。地板、沙发和床上、桌上,散乱着各种CD、漫画,食谱,海报,画着奇怪符号的揉成一团的废纸,画着方阵的书,带血的酒精棉球,绷带,很久没洗的脏衣服已经几乎堆到了天花板……呃——丫的这是人住的房间吗?!老板到底是怎么住下去的?!还带着只,貌似受伤了的鸟妖?亏他还能天天清清爽爽地进进出出!!
一番感慨过后,可怜的我开始在垃圾的海洋遨游……不对,是挣扎。
“****,终于打扫干净了……”两小时后,我累得几乎虚脱,躺在光洁的地板上绝望地想:这老板是人吗?!不是吧?他一定是一个生产垃圾的怪物!
“嗯?弄干净了?”才感慨完,冤魂不散的变态老板就恰到好处地飘了过来,“那么,咱们走吧。”
“现,现在?”我有气无力。老板果然甩给我一个“那是当然”的表情。“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得,还不如不放假呢。我拖着大包小包的垃圾出去哀怨地想。“哟,你还真帮老板打扫了房间啊?”清明一副幸灾乐祸的欠扁样,“老板的房间我都不敢进去,你还能打扫干净,可真不简单啊!佩服,佩服……”他拱了拱手。
“切,也不看看姐是谁……”我装作没听出他的嘲讽之意,我才懒得跟你吵。
“对了,老板房间里那个男孩子是……”
“你看见那只鸟了?”
“嗯。”
“他跟你说什么了?”清明的脸色突然紧张起来。
“呃,什么都没说就……飞走了。”
“哼,也对,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和你这种人说话。这倒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清明望天状。
我去,什么叫“我这种人”?!我哪种人?难道我连被人家搭理的资格都没有了?!存在感到底是有多稀薄啊?真是岂有此理!
“你!”
“你们聊够没!”刚欲发作,身后响起老板低沉的声线。
“嗯?”我转过头去,在看到老板造型的一瞬间,只感觉一万只***在脑中奔腾,大脑小脑都被踏成脑浆了,总之脑中一片浆糊——老板一改往日的高领唐装风,穿一件宽大黑色金丝镶边的汉袍,甚至乎,猩红包边黑斗篷,一双黑色暗花朝天靴,当真是,从头黑到脚……丫的你这是去漫画展还是cossplay秀啊!话说这又是在coss谁啊?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真的好么?!老板的品位果然变态。
“行了,我们走吧!”老板心情颇好。
“就这么?”我表情僵硬在脸上。
“还要怎么?”
“走……走去漫画展哪?”要知道这距离漫画展可是东城到西城的距离!
“你不是有车么?载我去呗。”老板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我那半新不旧的破自行车,顺便……居然……还卖了个萌?——不对不对,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为毛要我带他?!让我一个单纯少女光天化日大太阳底下骑着单车带着一个一身黑还围着斗篷的奇怪男人在马路上飞驰?你傻了还是我傻了?!用市长叔叔的话来说,多影响市容啊!
刚想拒绝,老板却已经不由分说一脚跨上我自行车的后座:“咱上路吧……”突然感觉好像真的要上路了……
骑上车,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我便开始狂飙。“喂,慢点慢点,时间还早呢,不急。”老板还在背后幽幽道。得,您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您老坐好就是了,甩下去了我可不捡。”继续把脚踏板蹬得比风火轮还快,不管是丢脸还是不丢脸了,趁人们还没看清先把脸甩它满大街。我倒是真想甩了这个死变态,可是老板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稳当当坐在后坐上,尽管斗篷那叫一个翻飞。
到了画展,我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他有斗篷遮着脸,我可没有。“夕月,你离那么远干嘛?来,近点近点,别被人拐了!”老板偏好死不死来一句。
“哎,夕月!”长林走了过来,他扫了一眼我身边的老板,“和男朋友一起来看画展啊?我就说嘛,给你两张票还是没错的。哦,对了,上次和你一起来的表哥呢?”
“啊……这个,那个,这不是我男朋友,这是我的,我的,呃…另一个表哥。”我忙解释,什么眼神啊,我们这像是情侣吗?这个长林,是我的众多同学之一。虽然我对他没什么映像,但他倒是对我映像很深。上次和清明来买票,他又误会我和清明是情侣,我情急之下只得说清明是我的表哥……作为这次漫画展的脑残主办方之一,他过分热情地动用关系把我从排了三条大街的买票大军中解救出来,给了我票,还加赠了一张——话说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么一个无聊的漫画展会有这么多人看呀!结果就因为这多出来的一张票,我便被老板拖来了,大部分还是拜他所赐。
“那,我们先走吧,表妹。”老板拉低了斗篷。
四处看来看去,都是一些无聊的漫画。真是的,这有什么好看的,老板不愧是个变态死宅……突然,一幅画使我的眼神锁定了。虽然只是一幅水墨画,但是……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画中是一条河,河畔一株桃树正花开如锦,树下着古装的女子虽是背对,却也能知道这女子,定是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