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刚才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了他们,真的没问题吗?他们会不会去找你的麻烦?”收拾了完了老二一干人等,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但是一想到表哥临出门时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了他们,我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都是少年人,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呢?表哥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嘿,嘿嘿嘿。”表哥又开始了他那种独特的冷笑方式,每当听到他那特殊的娘里娘气的嗓音所发出的冷笑,我的后背就直冒鸡皮疙瘩,为啥?简直太瘆人了。“找麻烦?”表哥还特意拉起了长声,显然是非常不屑的。不过他这一拉长声,不但是我,就连阿虎,聂双都有点受不了了,看表情简直是在强忍着呕吐。
“恩恩,对啊。”我不想多说什么了。
“那就让他们来呗!反正我又不在乎。”表哥的表情很轻松,语气更是充满了轻蔑。在他看来,像老二这样的人,根本就对他照成不了任何实质上的威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老二生来只适合做小混混,小流氓;而表哥,生来就是做黑社会,做杀手的。
“就是提醒一下。”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表哥的心中已经有数了。
接下来我们四人不在讨论老二他们的事情了,因为这件事只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真正的挑战还在不远处等着我们呢——我们各自的高中生活。所以,我们四人又聊了聊上高中之后的打算。因为这次的“夜路交谈”对后续发生的事情影响颇大,所以我在这里费些笔墨来说明一下。
“我上高中之后,就打算好好学习了,再也不想参与打架斗殴什么的了。不过阿虎,聂双,表哥,你们还都是我兄弟,要是你们真的需要帮助,那我绝对要站出来帮你们冲到最前面。”少年人的血总归是热的,无论是什么时候,就算是决定再也不参与打架斗殴的我也一样。
“我啊,就是打算继续努力学习下去,因为老大是我的目标嘛!不过我想我还是会打架的吧,因为男人,总是需要地位的!”阿虎一脸的兴奋,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憧憬。看样子,他对高中生活的挑战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你呢?聂兄?”我问在我身旁一直不说话的聂双。
“哎,”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而有些忧愁地回答道:“我想的的确和你差不多,好好学习,再也不打架了。只不过,我想我很难做到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凡是和我扯上一点关系的人我都视为朋友,一旦朋友有难,我就一定会去帮忙的。不管这个朋友是否像我们关系这般铁。”说完,他又开始沉默了。
的确,聂双的性格就是这样,颇具有侠义风范。只要能和他扯上一点关系的人,他就视为朋友,一旦有人欺负他朋友,他怎么可能坐的住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我们初中的势力里,兄弟收得众多,因为大家都知道有聂双这么一号大侠般的老大,跟聂双在一起的人几乎都是冲着他的为人来的。只不过,那是在大家都较为单纯的初中,一旦放到心思缜密的高中同学身上,他们又会怎么看待他呢?又有谁会把他当真朋友呢?
“表哥你呢?”我好奇地问,因为我很想知道表哥对待高中的态度,他可是留过级的人了。
“当然是好好学习,然后当个老大玩玩喽。”表哥说得很轻松,“要知道,我在原来的那头就是老大,而且是整个区的老大。”表哥的最后一句直接雷到我了。
“啥?整个区的老大?”我的脑袋都有点发昏了,惊讶的简直闭不上嘴。一旁的阿虎,聂双也都睁大了眼睛瞅着眼前这个令他们有些受不了的娘娘腔男孩。这个男孩的脸上,还有些孩子气;这个男孩的下巴上,还有些青色的胡须。可就是这么一个男孩,刚刚却说他是他原来那地方的整个区的老大。
表哥见我们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眯着眼睛问我们:“怎么了?这很难吗?只要你敢打,想当个区老大还不简单?不过就是可惜了,现在转来你们沈城了,一切都得从零起步喽。知道吗,当初在我们那儿,我去饭店吃饭可都是有人请的。”表哥又开始用他独特的嗓音讲诉他的过去了。
“表哥,我信了。”我赶紧喊停,一是我真的相信;二是我真的不想再听表哥的声音了。
“哦,那就行,你们几个以后要是有困难随时找我,我就在中区七中,上高三,记住喽!”表哥拍了拍他的胸口,自信地说道。看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就仿佛他现在已经是沈城其中一个区的老大一样。
我本以为表哥到了沈城之后可以收敛一些,最起码不会再去争取一个区老大的位置了。可是万万没想到,表哥不但不收敛,反而愈加的猖狂,竟然在之后的十年内爬到了全市的最高点,成为了全市名声最响亮的流氓团伙之一。更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但但是表哥,就连我,聂双,阿虎等人,也在今后的几十年内,越来越偏离正常人的轨道了。
我们四人边走边聊,在将近九点半的时候返回了白文洁的家中。我轻轻地推开门,里面没有一丝的声音,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才看清,原来两个女孩都已经睡着了,只不过还点着一盏淡黄色的小床头灯,看样子是给我留的。我轻轻将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之后在白文洁的学习桌上拿了一张纸写道:宝宝,我走了,放心吧,一切都已收拾妥当了,你们再也不用害怕老二他们的骚扰了。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老公走了,我们开学再见。
写好了这张纸条,我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用钥匙压住。睡梦中的白文洁美目紧闭,粉红色的小嘴微张着,长长的睫毛弯弯翘翘,看起来可爱极了,使我忍不住在她嘴上亲亲地吻了一下。我怕把她弄醒,我知道她困坏了,所以就吻了一下便起身离开了卧室。”老婆,开学见。“我在心中暗想。
离开了白文洁的家,我和表哥,聂双三人先拦了一辆出租车,将阿虎送走了,因为住在西区的他实在是太远了。接着我们三人又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家走,一边用余光不断瞄着路边的过往车辆。很幸运,晚上打车还不难,不出五分钟,我们又拦了一辆车,就这样,我们三人也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见了正准备回家的姑姑,见表哥回来了,立马就张罗着要回家。我妈见留不住了,也准备起身送客,我就又跟着我妈出门送客去了。姑姑和我妈走在前面拉着家常,我和表哥在后面悄悄谈论着一个月后的高中生活。
“表弟,真的,有啥困难和哥说,哥一切都帮你摆平。”表哥说得很真诚。
“嗯,谢谢哥,我知道。”
“客气啥,和表哥还客气。”说着,表哥又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你别说,这一笑还挺迷人的。表哥长的其实蛮帅的,斯斯文文,高高瘦瘦,模样还算清秀。就是可惜有点娘娘腔,要么按照现在社会的评帅标准,表哥当之无愧美男子啊。
“对了表哥,问你个事,你说你在原来的地方是一个区的老大,真的假的?”虽然我相信表哥绝对有这实力,但是我不相信仅有18岁的表哥能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骗你干啥。”表哥说着,看了看我。
“怎么做到呢?”我很是好奇。
“稳,准,狠。”表哥只对我说了这么三个耐人寻味的字。我捉摸了半天,却仍旧得不到具体的答案。表哥看我半天没说话,嘲笑道:“你啊,就别想了,你还不是那块料。你只适合在校园里打打闹闹,做个老大。等你真的走上了社会,你会发现你差的好多。”
“切”我不服气反驳道:“我才不相信我比你差多少。”
“表弟啊,表哥会为你铺一条平坦大道的!”忽然间,表哥的语气变得很沉重,弄得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表哥在一瞬间语气会转变的如此之快。明明刚刚还和我闹着玩笑,但是在这一瞬间却变得如此的严肃。“铺一条平坦大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表哥,什么意思?平坦大道?”我歪着脖问表哥。
“你就学你的习吧,你放心,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你学习的步伐,没有任何人能够影响你学习的环境。”表哥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就当我正准备详细问问表哥他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们四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是时候和表哥说再见了。算了,也不着急,反正表哥早晚会解释给我的,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
“表弟,高中好好学习吧,考上你想要的大学。”表哥笑着对我挥手喊道,接着,便和姑姑一起走进了小巷的深处。表哥的背影,在路灯的映射下,那么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