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不能杀我,我是大本……大本贵族”胖子睁大眼睛看着独孤的嘴角,那是属于自己的鲜血。无法制止的颤抖起来,甚至下身已经湿了。“你也会怕?那我告诉你一个永远不会变的真理——血债必须血来还!”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张开口咬在了胖子的肩膀上。“啊……啊……”撕心裂肺的嘶哑喊叫,让独孤心中说不出的痛快。一口肉咬掉吐出,然后继续咬。
六条鲜活的生命,也许只有如此,才能发泄出属于独孤内心的恨,家没了……多想有个家。
胖子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只有不停的张着嘴,嘶哑着咳!咳!咳——发不出声音,最后独孤咬了脖子一口,却并没有咬掉,只是血管气管都破了,双手松开,胖子无力的躺在地上,上半身血肉模糊,脖子处依旧在流血,口中不时的还吐出一些血沫,身体一阵阵的抽搐。虽然未死,但还不如早早解脱。有时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无力的默默等待着,死亡的随时降临。
独孤跪在狗儿身前。“狗儿,我替你报仇了,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我们了,狗儿你……你安……我真的好想你啊…………”轻轻的看着好似熟睡的狗儿,独孤无力的搭拢着头,长发垂地,泪水颗颗滴落。哭泣也许并没有用处,但就是伤心,就是止不住,就是想拥有那,永远也不可能再拥有的拥有。但现实就是现实。
残阳落幕,天黑了。一个手掌轻轻的拍了一下独孤,独孤依旧无动于衷的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过了一会,又拍了一下,一个白色手绢出现在眼前。“擦擦吧,别太伤心了,你已经替他们报仇了,他们也可以安息了。”没有接过手绢,转过头看着这人。“你是?鑫儿?”那人点头恩了一声,蹲下身子面向独孤,捏着手绢,仔细的擦拭独孤眼角泪痕。一动不动着,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安逸。
“可别哭了,把身子都哭坏了,还是早些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将脸上的污渍擦干净,摸着独孤的乱发,一点一点的理顺。“可……可是,我好想……好想他们,我好独孤,我想有个家。”扑到鑫儿的怀中,大声哭泣。虽然记忆忘记了,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曾经也有一个家,很温暖,很舒服,就像……就像现在鑫儿的怀中,温暖,快乐……没有悲伤。一个刚刚下山的少年,经历了两天的大喜大悲,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与记忆中已经忘记的娘亲相互依偎,这就是他的家。
夜晚,星星一闪一闪的撒下点点光亮,街道旁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男子躺在女子怀中,女子有些冻的颤抖哆嗦,不一会男的醒了,依旧躺在女子怀里,抱着她,看着她“你好像我梦中的娘亲。”女子被逗的笑了“那孩儿快起来吧,娘亲的腿都麻了。”独孤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并把鑫儿扶了起来,只是腿麻哪能一时就好?刚刚扶好松开鑫儿的手,身子就向一边倒去,好在独孤反应迅速,一把捞过来,紧紧抱住。
尴尬的让鑫儿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左肩膀,而独孤的一只手扶住对方的右腰,就这样勉强站立。感觉到鑫儿一刹那的颤抖,转过头来,差点亲到对方的脸,尴尬的问了一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鑫儿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我……我有点冷。”听到这句话,独孤空闲的另一只手搂过鑫儿,两个人面对着面,身体紧贴着身体,运起灵力使身体发热。“这回不冷了吧!”“你身体怎么会突然这么热?”“我将灵力运转起来发热了。”“哦……我还以为是你身体的反应呢!”“身体反应?身体有反应会发热?”“难道你从未有过反应吗?”没有,从来都没有过。”哦……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什么?”
“没什么”
“那你说的反应,是什么反应?”
“就是……就是身体……身体发热”
“没有身体发热很不正常吗?”
“正常,很正常。”
“那就好。”
“我暖和过来了,不用你抱着了。”
独孤赶紧双手一放,紧接着鑫儿却是直接坐到地上。
“你怎么了?”
“我腿还麻着了。”
“那我背你吧!”
“也只能如此了。”
独孤背起鑫儿,一步一步的走向小破院。
“我又有些冷了。”
“稍等,我马上发热。”
“恩……”
“对了,你为什么会过来给我擦眼泪?”
“因为我看你可怜呗!”
“也是,我是挺可怜的。”
“那其他人呢?街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了?”
“都吓跑了呗!这个小城第一次出了一个那么凶的人,难道还过来和你亲近亲近?”
“那你不怕我?”
“你是个好人。也不知为什么,你让我有种亲切感,好似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对你也很有好感呢,尤其是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鑫儿。真好听,真亲切。能让我感觉到温暖,很温暖。”
“我大名叫欧阳鑫儿,而且我也要谢谢你。你遇到的事情,让我彻底懂得了,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靠自己。
“我喜欢叫你鑫儿,可以吗?鑫儿?”
“恩。”
“鑫儿,你相信命运吗?”
“原本不信,但有时又不得不信,你信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得活着,现在的我,正在想应该怎样的活下去。”
“有时活着也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就更难了。”
“难不难我不懂,但现在的我正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我喜欢背着你,很喜欢。”
“但你总要放下我呀!”
“那等你不愿走路了,我再背你走,只要你愿意,背多久都可以。”
“我想起了我故乡的几个成语。”
“成语?我不懂。”
“不懂么……?不懂也没关系,我说给你听。”
“好,早晚你说的话我都能弄明白。”
“我想你在天荒地老中,带我去天涯海角,好不好?”
“什么意思?什么是天荒地老?什么又是天涯海角?”
“你说好就行
“好!我说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
“我愿意,永远都愿意,在天荒地老中带你去天涯海角。”
趴在背上的鑫儿,紧紧的抱住独孤,头轻轻的贴在独孤的肩膀上,清澈的泪水在星光下闪烁着晶莹,终于不再孤单,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不再是一个人了。就算不是真实的,我也喜欢。
独孤默默的走着,四周静静的,听着鑫儿均匀的呼吸,定是睡着了。走进敞着门的小破院,又是忍不住的一阵伤感,不过感觉到背上的鑫儿,又是一阵满足。走进屋里轻手轻脚的放下鑫儿,盖上被子,又在不远处支起一个火堆点燃。
待鑫儿睡实,走出小院越过一座座房屋,直奔鸿福酒楼,将一个个尸体搬回小破院,落叶需归根。用一双肉手生生在院落中央挖出一个坑,六个人并排躺着,又从乾坤戒之中取出无数银元宝,直到挖出的坑被填平。生时无钱乞讨,死时用钱掩埋。这样做也让独孤心中舒坦一些,将四周剩余的土做了一个坟头,独孤躺在一旁。“狗儿,家人们,我再陪你们一晚,明日我就得走了,我答应她的,去天涯海角,虽然不知那是哪里,但我会陪她到天荒地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