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料理好了戚盈的伤口便随着丫头去领报酬,二姨娘也称身子不适早早离开。一眨眼房中便只剩下江氏,戚淮,戚盈和戚柔。许是因为人少了,室内弥漫着一股不自然。
戚盈心中冷笑,扶着江氏起身,朝着戚淮开口:“时辰不早了,爹若是再耽搁下去,今日的公务只怕要拖到明日了。既然爹爹因着朝廷才有荣华富贵,理应以朝廷为重,方能长久。且柔妹妹的病既然已对症下药,爹就该放心些,盈儿说的可对?”
虽说戚盈说得委婉,却也是在变相提醒戚淮:若不是江氏娘家的势力,这兵部尚书的位子哪轮的上他戚淮坐,偏宠也要有个限度。
那江氏自然听出话中深浅,低声叫到:“盈儿!”
戚淮也是一震,只是碍于戚盈所言只是暗喻,不好发作,轻咳两声便转身出了戚柔房中。
戚柔缓过了神,瞧见戚盈直直的盯着她看,心中发虚,轻声开口:“今日多谢姐姐相救,妹妹无以为报。”
戚盈闻言却是嗤笑:“妹妹不李代桃僵,便是对姐姐最大的回报。”
此言一出,不光是戚柔瞪大了美目,就连江氏也一副吃惊的样子。戚盈却是神色流转,转眼间便是满脸的温柔。
“姐姐说笑的,妹妹莫要在意。天色不早了,我与娘亲先回去了,妹妹好生修养。”
戚柔愣了愣,也松了口气。欲起身送戚盈和江氏出去,被后者扶了回去,这才作罢。直到戚盈与江氏出门,戚柔还怔怔的。
“怜儿,我总觉着戚盈怪怪的,与之前不大一样了。”
身旁站着的侍女毫不在意开口附和:“的确是有些不同,虽说平日她对小姐您也不差,可向来是最舍不得她自个的,如今竟好心到为了小姐割腕取血,奴婢看啊,十有八九是摔坏脑子了。”
戚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盯着桌上那空空的碗出神。
而这边,戚盈出了戚柔的屋子,面上原本温婉的表情敛去大半,连一旁的江氏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半晌功夫,二人总算是行至戚盈房中。将房门关上,江氏首先沉不住气:“盈儿,你说你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吗?伤了身体你爹却还是偏着戚柔那丫头。”
戚盈却是笑而不语,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江氏忍下心中不快,却听到房外传来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咱大小姐可真是有情有意,竟然为了二小姐割腕。”
“可不是嘛,按说当时周边奴才不少,大小姐身子不差,顶多只是着了风寒,那二小姐冷不丁跳下去,反倒弄巧成拙。”
江氏此时已是瞪大了眼,她只觉得面前的清丽女子给她一种陌生感。
“女儿的目的并非让爹爹一人高看。”
江氏有些诧异开口:“那若是此事无人吐口,盈儿该如何?”
戚盈握着尚留余温的茶杯,目光流转。
“娘当真以为,府中丫鬟皆是嘴碎之人?事在人为这个道理,您自然比盈儿清楚千百倍。”
察觉到江氏的目光有些惊疑,戚盈却是强压下心中将重生之事说出的念头。毕竟此事连戚盈自个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先不说江氏是否相信,即便是相信,多一人知晓也是多一分麻烦。
就在江氏准备开口询问之际,却听见有人敲响了房门。
“大小姐,老爷说明日府上有贵客登门,叫小姐明日不可过于声张有损戚府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