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婆变了脸色,戚盈勾了勾嘴角。
“朱婆也在府中呆了三年了,想来也该明白嫡庶之分。”
言外之意了然,朱婆脑子不笨,自然听的出来。不过正是因为听了出来,心里更加害怕。为了儿子的安危,朱婆只得一个劲的磕头。
戚盈见状,端过桌上盛着枇杷露的瓷碗,开口:“谁叫你做的?”
“回大小姐…是二姨娘身边的绿珠姑娘昨日将老奴叫去,给了老奴许多金银珠宝和一个纸包,说只要老奴将纸包中的粉末倒进大小姐的吃食里,老奴这才一时迷了心窍!”
听到满意的答案,戚盈轻笑吩咐:“红杏去请爹娘过来。春桃去请二姨娘,至于二小姐,随她如何。朱婆先去内室侯着,一会儿听到我叫再出来。”
两个心腹都差了出去,戚盈一人坐在木凳上,端着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江氏跟着戚淮走了进来,随后到的是戚柔,最后才是二姨娘秦氏。
江氏撇到对面秦氏紧攥的手,首先开口“盈儿,何事如此重大,要将众人都叫来?”
“事虽是重大,但盈儿并未叫众人都过来。想来二妹妹是跪的久了,想来活络活络筋骨。”
戚柔闻言面色一阵尴尬,这不明显是指责她多事嘛,不过也因着戚淮在场沉住气没有开口。
戚淮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说说是何事。”
打量了秦氏的神态,戚盈开口:“今日后厨做了枇杷露,可女儿这碗却不只掺了枇杷。”
春桃端了瓷碗,放在正中的木桌上。
“至于到底掺了什么,爹叫郎中来便知。”
戚淮自然明白戚盈话中的意思,吩咐小厮去请郎中。
半晌,郎中带到。端起瓷碗看了看,又闻了闻,回了戚淮的话:“大人,里面加了丧颜散,使用后面部会起红斑红疹,不过一般人两三月便消下去了。若是药量多了,也有可能会留下痕迹。”
江氏眸色一冷,狠狠盯向秦氏。秦氏被看的有些害怕,面色微白。
戚淮带郎中下去,又看向戚盈,他这个女儿,从小就过于软弱温顺不得他喜爱。可自从落水之后,性情大变。
“若不是盈儿发现碗底的粉末,只怕如今早已容貌尽毁了。于是盈儿就想,究竟是谁如此蛇蝎心肠…”
说到这,戚盈目光骤然转到秦氏身上。
“朱婆!”
戚盈话落,一个身着粗布衫的婆子从里面走出来,正是负责枇杷露的朱婆。朱婆从内室出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见过老爷,夫人,二小姐,二姨娘。”
戚盈将茶杯放在桌上,朱婆便咽了咽口水开始了:“昨日老奴在屋里缝衣服,二姨娘身边的绿珠姑娘来找老奴,给了老奴一些金银珠宝和一个纸包,让老奴将纸包里面的粉末倒进大小姐的吃食里。老奴一时财迷心窍,便做了糊涂事,请老爷责罚!”
秦氏自然坐不住了,张口就骂:“你这刁奴!竟如此诬陷主子,满口胡言乱语,就该拉出去打死!”
见到戚淮沉思的面孔,戚盈心下了然。这事伤不到秦氏,因为证据不足。不过她本来的意思不过是给秦氏一个警告,而非想借着这一点点把柄将其扳倒。
“那金银珠宝在何处?”
“老奴床底下的红木匣子,里面都是。”
这时,绿珠却走了出来跪在地上。
“老爷,夫人,是绿珠看不惯大小姐给二姨娘难堪,才吩咐朱婆做的事,与二姨娘无关,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