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我能不能重新择主啊,我的生活好累。
心塞……
男子修眉微弯,纤指抚上眉间,凤眸之中波光潋滟,卧蚕上流转出碎碎的银光。他好整以暇地窝在狐裘中,眸中波光流转,恰似一只假寐的慵懒的狐。
“别以为直摇头我就不知道。”他伸手擒住了怪鸟,将它温柔地禁锢在自己的手中,把它放在了自己挺直的鼻梁前。
怪鸟哑哑地从嗓子里叫唤两声,拼命地扇动羽毛,想要摆脱魔爪。
可是那双手看似温柔一捧,实际上却有翻山倒海之力。
宫里那些争宠的,宫外那些想倒插门的,他们都被主人这幅病殃殃的样子给骗了,他的主人演技一流,将女王陛下都忽悠的来回转儿。
不是它说,女王虽然在外面能出出风头,可是它觉得女王这辈子都翻不出主人的五指山。
哎呦,我的老腰,主人你那么用力干嘛,拧死我了。
“如果我没闻错,袜子,你身上的味道,是脂粉味。”
袜子感觉自己的脖颈窝有阵阵冷风吹来,它不用扭头,就能感觉到主人那风雨欲来、阴暗恐怖的眼神。
趁着主人一时放松了力气,它飞快扑闪着翅膀,一飞冲天,挑了个离男子远到不能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日不见,她居然又喜新厌旧了,还敢微服逛青楼,找小倌。”
“星烁,你做的可真好,不愧是我看对的人,不走寻常路啊。”
袜子看着自己面上淡定自若,心中咬牙切齿的主人,心下暗自腹诽,装,每回女王陛下从外面带人进来,不知道是谁哭的天昏地暗的。
在这里跟小爷玩冷静,你还嫩了点。某鸟扯了扯嘴角,学着女王陛下狠狠露出一个冷笑。
“砰”的一声,扯出了半个嘴角的某鸟被半个橘子命中,橘黄色的汤汤水水从它的头顶流下,将它头顶上迎风招展的那根毛和别的毛服服帖帖地粘在一起。
名副其实的落汤鸟,抬着肩辇的劲装男子们忍不住低头使劲憋着笑。
病弱男子仰首目视前方,看着蜿蜒曲折不断延伸的道路,目光低沉阴暗,眼底深处有着浓浓的不悦。
“冷涯。”
“在。”肩辇旁的一位劲装男子出列,他浑身漆黑,眼神锐利,气势逼人,像一把绝世神锋。
“既然她这么喜欢往宫中送人,那么,就让她体会一下人多的好处。”
“走,我们回宫。”
“是,主人。”
肩辇转身而去,风吹过帷幕轻纱,荡起温柔唯美的弧度,辇上那人风姿绰约,身段风流倜傥,隐隐约约,慵懒地窝在狐裘里,他的柔情蜜意,媚在骨头里。
袜子被砸在地上,这时才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它微微定了一会儿神,找到了主人的方向,扑闪着翅膀追了过去。
它飞了一段距离,又用小脑瓜想了想,转身朝着来时的路飞了过去。
主人现在心情很不好,它如果追上去了,可以预见自己的后果。
如果,它把女王陛下追回来的话,那样,说不定,主人还会褒奖它。
某鸟高兴地拍了拍翅膀,它为自己的主意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