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城外飘着白雪,城内熙熙攘攘,凑满着人群,我就诞生在这个时候。众人都说我是太阳骄子,我只是一味地在啼哭,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我瞬间感觉到一股暖流流入我的体内,那是母亲的乳液,包含着浓稠的爱子之心。在房屋的阴影里,传来一阵阵地咳嗽声:“白色的头发。奇怪的婴儿,莫非是换了疾病。”之后,便是雪一般的寂静。
那个婴儿健康的生长,白色的头发显示着他的与众不同,他就是我。我偶尔听到老人们诉说我年轻的母亲的在世的生活情景,我开始无尽地怀念我的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她就这么撒手离去。我听他们说,那天城外还是下着同样大的雪,城内却如死一般的寂静。白色的头发才刚刚布满我的整个头颅,我的母亲就离开我了。那时候的我,模糊地记着窗外飘着白色的雪,屋内的火炉把暖气充满整个房屋,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啼哭。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让我笑了,再也不会有了。
我的一头白发的颜色并不是鹤发童颜,而是像栀子花那样的白色,洁白的头发总是吸引着她们的眼神。我16岁了,进入了高中,名字叫陈赤,我的好朋友们都叫我赤子。我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家庭,从小我就无忧无虑地成长着,没有遇到任何困难或挫折。与其他纨绔子弟不一样的是,我满脸都洋溢着笑容,但是又有谁能看穿我冰冷的内心世界。
我不懂何时我才能遇到一个让我情窦初开的少女。或许只能在梦里,可是我从未梦到过。上帝总是喜欢给人类开玩笑。幸福总是稍纵即逝的,我才懂得。她骑着自行车穿过我的身旁,两行种满的栀子花树,空中飘荡的栀子花,让我眼前一亮。白色的栀子花,散发着光芒让我隐约看到一个陌生但又温暖的背影,那个让我第一次心动的少女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降临我的视线里。周围的好友敖犬对我说:“赤子,别看了,她有男朋友,男朋友是高二的木藤释。”好不容易提升到零度的温度,瞬间冷却零下负三十度——那是一种让心跳停下的冰冷,冷地我心痛。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拼命跑去离开的背影。身后还传来敖犬的声音:“别追了,你没戏的!傻子。”
我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梧桐树的背后,偷偷地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穿着蓝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年轻男子很热情地聊天。我贪婪地看着她,脸上止不住地眼泪无声地流着,即使悲痛与快乐并存,我也不会逃避和她的缘分。我知道我的心碎了一地,让我怎么拼凑不完整。这段爱情一开始就没有开始,都是我一个人心痛着,她不知道。她也没有理由去知道。
天空中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我没有躲雨的打算,就让我一个人淋着这逐渐大的雨,直到它变成倾盆大雨、我没有哭了,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跟内心一样的冰凉。心是被撕裂般的疼痛,以后我都不要去爱上谁了。在这句话前,我已经忘了栀子花般的她。我不需要去爱她,她已经把我伤了个够,她已经没有资格成为我赤子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