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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由的代价

“爱丽丝,你去哪?”利威尔看见爱丽丝披上绿斗篷牵出来一匹马。

“哥哥,我想去训练兵团看看。”正准备上马的爱丽丝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利威尔。

“嘁,一群小鬼有什么可看的。”

“玛利亚之壁被破坏了,听说那里来了不少玛利亚之壁里的人,所以我想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利威尔摸摸一匹马的头,翻身上马。

爱丽丝一脸茫然的看向他,突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看什么小鬼,还不快走。”利威尔催促道。

爱丽丝反应过来急忙上马。

“锵!”正当两个人骑马并排向前走的时候,韩吉突然跳了出来。

“干什么,臭四眼,别挡路。”

“领巾矮子二人组,你们去哪儿啊。”韩吉凑到爱丽丝身边“那个矮子又逼你戴他的领巾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不仅突然跳到我的班里来,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是脑袋都变成屎了吗?”利威尔一脸嫌弃的皱着眉。

“韩吉前辈我们是要去训练兵团。”爱丽丝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

“爱丽丝,我们走,别理那个奇行种。”利威尔骑着马面无表情的从她们身边走过。

“我跟你说啊,”韩吉趴到爱丽丝身边耳语“那个矮子就是个面瘫,跟着他多没意思啊,到我的班级来吧,每天研究可爱的巨人想想都觉得开心啊哈哈。”

“那个,韩吉前辈,我先……我先走了。”韩吉的热情让爱丽丝招架不住,爱丽丝急忙离开了。

“韩吉前辈真是太有活力了。”爱丽丝追上利威尔。

“奇行种一般都是如此。”利威尔淡淡的说。

“别这么说韩吉前辈啊哥哥,我感觉,她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呐。”

“那你就去她的班级好了。”利威尔一甩缰绳,战马飞奔起来。

“哥哥,等等我啊!”爱丽丝急忙跟上去。

马匹飞驰在空中,快速的前进着。希娜之墙的城门打开,行人顿觉两股风从眼前刮过。利威尔的上半身微微前倾,到达训练兵团之后他敏捷的从马上跳了下来。

“啊,你们快看,那不是利威尔兵长吗?”

“是吗,他就是那个人类最强?”

“听说他一个人的战斗力可以比上一个旅啊。”

“真的吗?那么厉害,真想成为跟他一样的人啊。”

训练兵团的新兵听见马匹的嘶叫声都跑了出来,看见利威尔后他们都兴奋了起来。

“嘁,烦死了。”利威尔抚摸着自己战马的脸,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

艾伦挤在他们中间,看着利威尔羡慕的发出了一声赞叹。如果他也这么强的话就好了,那么自己的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去了?

“哥哥,你太快了。”爱丽丝把马栓好“那群孩子好像都很羡慕你的样子,一会别摆一副臭脸给人家看啊。”

“啊?小鬼,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别以为你长大了,就可以自以为是。”利威尔扭头说了几句,径直走向训练兵团。

“真是的,说话的风格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啊。”爱丽丝擦了擦粘在额上的汗水,摇了摇头。

“利威尔兵长,你怎么来了。”基斯看见利威尔急忙鞠了一躬表示对人类最强的尊敬。

利威尔回敬了一个军礼“我来看看今年的新兵们,今年的新兵,怎么样?”

“唉,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啊,教官这个工作不好做啊。”基斯无奈的说“昨天的新兵入团仪式,有一个敬军礼用错了手的,还有在吃白薯的,还有一个小鬼头竟然大喊着他要把巨人全部杀光。”

“哦?”利威尔顿时来了兴趣“我想见见这个人,他叫什么。”

“艾伦·耶格尔。来自玛利亚之壁,经历过那一天。”基斯做了一个那边请的手势。

利威尔入座后,基斯立刻集合了训练班到他面前,爱丽丝毕恭毕敬的站在利威尔身后,微笑着看向排好队的新兵们。

自己那一年也是这样无知的吧,带着对未来未知的希望,来到这里。

艾伦看见爱丽丝的那一刻顿了一下,他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三笠“喂,三笠,站在兵长身后的那个人,不是驻屯兵团的士兵吗?”

“新兵不准随便讲话。”还没得到回答,基斯就瞪着艾伦一顿怒吼。

“你们哪个是艾伦·耶格尔。”利威尔一条胳膊搭在椅子上。

“报告,我是!”艾伦敬着军礼大喊着出列。

耶格尔?听到这个姓氏的爱丽丝吃了一惊,再看向那双透明清澈的绿色瞳孔,好像,也很熟悉。

“你姓耶格尔?”爱丽丝抢过了利威尔的话。

“是。”艾伦有些不明所以。

“你是从玛利亚之壁南部的西甘锡纳地区来的吗!”

“是。”

“你的父亲,是不是叫格里沙·耶格尔?!”

“是。”艾伦的表情越发的迷惑。

爱丽丝皱了皱眉,忽然又沉默不语,退到了利威尔身后。

“请问,长官,有什么问题吗?”看爱丽丝没有再说话的样子,艾伦按耐不住的问。

“没问题,只是询问一下。”爱丽丝轻声说。

“小鬼,你的志向不小啊。你想把巨人都杀光?你有能力这么说吗?”

“我知道我现在能力还不够,但是,我会努力!所以我才来到训练兵团。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从这里毕业了,我一定会有能力杀掉巨人的!”

“那我祝你好运,小鬼,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谢谢长官,我以后,是要加入调查兵团的。”

“调查兵团?你不害怕吗小鬼,每次出壁三成的牺牲,说不准你哪天就在那三成之内。”

“我不害怕!为了自由前进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我是一个热爱自由的人,我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巨人夺走了,我要他们因此付出代价。我要让人类到墙壁外面去生活。人类不应该活在这狭窄封闭的围墙里!”

“嘁。”利威尔发出一声不屑的呲笑,起身离开了。艾伦和训练班的人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啊小鬼。”

利威尔冷淡的说完,在训练班的注视下走向了自己的马“回去了。爱丽丝!”

艾伦看向利威尔和爱丽丝背后的自由之翼,暗暗的握了握拳头,总有一天,那代表自由的羽翼也会在他的背后张开。

爱丽丝上马刚要离去的时候,艾伦突然跑过来冲着她一脸阳光的笑了“恭喜你加入了你一直梦想的调查兵团。”

爱丽丝凝视着艾伦,用力的握了握他的肩“艾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说要这句话,爱丽丝马上用力甩了一下缰绳。在艾伦疑惑的目光里匆匆的离开了。

“怎么了艾伦,你在看什么?”

“三笠,你不觉得那个人,有点奇怪吗?而且,我总看她有些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是你最近太累了吧,你怎么可能认识她。”

“说的也是。”艾伦应了一声和其他人一起训练去了。

“那个叫艾伦耶格尔的,是不是曾经收养过你半个月的家庭?”回去的路上,利威尔看着一直沉默的爱丽丝,一语中的。

“恩,是。”爱丽丝含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句“他能在这里,应该就是家里已经出事了,当时我要是去他的家里看一看就好了。”

“爱丽丝,别把一切事情都扯到自己身上来。”利威尔看了她一眼“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像伊莎贝尔和法兰的死,其实也不是埃尔文团长的错。”

“哥哥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杀埃尔文,不过,别再奢望我原谅他了。哥哥,虽然你要求我的事情,我都会尽量去做,但是,哥哥,别勉强我好吗?”爱丽丝用一只手捂了捂脸。

利威尔把头扭了过去,像是周围有什么风景吸引了他一样,可其实,什么都没有。

“哥哥,”爱丽丝看向利威尔的眼眶有些红了“艾伦,就像那时候的我啊。我想,以后多来看看他。”

“那个小鬼的志向很大,至少没像你一样说出不愿意为人类献出心脏的话。”

爱丽丝苦笑了两下“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值得我献出心脏。他们被巨人吞吃,我觉得都是报应,是他们做恶太多的报应。”

“爱丽丝。”利威尔喊了她一句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爱丽丝又抬起头向利威尔笑了,利威尔那一刻有些恍惚,觉得那个不管干什么都怯怯的爱丽丝从来都没有长大过。

“哥哥,不过如果你要为人类献出心脏的话,我也会跟着你一起的。哥哥,只要有你在,我的信仰就在。”

利威尔和爱丽丝对视了好久“嘁,小鬼。”

“哥哥这几年过的好吗?”爱丽丝转开了话题,偏着头笑的灿烂。

“还算可以。”

“利威尔班,让你感到快乐了吗?”爱丽丝本想说利威尔班是不是代替了他们,话到嘴边,她却又改了口。

“还行,一群吵吵闹闹的小鬼。”利威尔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如果没有那些吵吵闹闹的利威尔班成员,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走出那片阴霾。虽然每次都说嫌他们吵,可其实有了他们,他才再一次感觉到了家的存在。

“是吗,我看哥哥很喜欢他们啊。希望我以后也可以跟她们好好相处吧。”哥哥,你有利威尔班,可是我,只有你了。所以哥哥,他们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你。

“会的,爱丽丝。”

到达希娜之墙的时候,爱丽丝突然停了下来“哥哥你先回去吧。”

“恩?你去哪儿?”

“我有点事情,马上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早点回来,别乱跑。”

“我知道了,我都已经长大了,不会迷路的。”

利威尔斜眼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一扬缰绳离开了。

爱丽丝也扬起缰绳,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地下街还是一如既往的肮脏和黑暗,路边坐着一群丧失了斗志和梦想的人们。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希望,颓废的身躯蜷缩在一起。破旧的建筑物勉强帮他们御着寒。爱丽丝不忍心再看下去,她加快了步速,向着那栋熟悉的房子走去。

尽管这条路已经十年不曾走过,但是她还是像每天回家的人一样熟练的走着路线。那栋房子一如既往的矗立在那里,爱丽丝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的呆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没有一点改变,只是上面都落满了灰尘。长靴踩在老化了的地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爱丽丝想象着利威尔还在那张圆桌旁喝着红茶,伊莎贝尔从楼上飞奔下来一下子把她抱住,法兰坐在沙发上一直让她别总夸利威尔夸夸他。爱丽丝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一阵酸楚,她咬紧了牙齿,不让眼泪掉下来。

爱丽丝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那个小房间的灰尘呛的她直咳嗽。那张桌子上刻着的利威尔·阿克曼还清晰可见。

伊莎贝尔姐姐,法兰哥哥,我回来看你们了。对不起我十年了才回来,不过,我找到了利威尔哥哥啊。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呢,但是他的身边,不是你们了。我会为你们报仇的,那些抢走我们生活的人,无论是巨人还是人类,我都会亲自手刃了他们。我不会忘了你们的,也请你们,别忘了我和哥哥。

爱丽丝擦了擦眼泪夺门而出,她一路奔跑着,积水被溅起,水渍扬在她的衣服上。她翻身上马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向着调查兵团前进,背后的自由之翼被风扬起,远远看去就像飞翔起来一样。

利威尔靠在窗边看着回来的爱丽丝,叹了一口气,看她身上的水渍,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爱丽丝,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伊莎贝尔和法兰,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可是在这个美丽又残酷的世界,我们没有时间去缅怀死去的人,我们只能带着他们留下的希望,背负着我们身后的自由之翼,为人类,赢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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