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江点头叹息：“你有一颗玲珑心，凡事想得周全。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老是绷着，你也会累。毕竟，你也才是风华正茂的大姑娘，不是垂垂老矣的妇人。他待你是不同的，不是么？他这个人有一处跟你相仿，凡事也都是考虑周全，没把握做好的就绝不染指。他心里也想着一个人，却不敢得到，忍不住靠近，只能用一种自己也摆不正的心态去安抚自己。或许你对他有太多抱怨，但是有一句我不会骗你。他事事都真心为你想过。”柏江没有说得太透，我心里已经了然：“不该想的，我只能不想。你也清楚，没出路的，与其困死在胡同里，倒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我是个自私的人，没有办法保全别人。”
“自私？”柏江好笑地摇摇头：“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你看得透，也狠得下心。你全是在为别人想，为他，为你姐姐，也为你外婆。你是怕他们难过，所以才会自私。最辜负的，还是你自己。”我心里一动，有些柳暗花明的感觉，是啊，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可我无法否认，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说这些，也没用啊。”我闭了闭眼睛，想到的竟然是凤小送姐姐回家的那一幕：“他对我姐姐好，就可以了。”“那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他办不到。你姐姐对你来讲或许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她在你眼里是最好的，在有心人眼里也是。可惜，在凤小眼里，不比红玉和其他女人多一分，她只是女人，而不是爱人，更不可能被他放在心里。凤小这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一次，爱上了就会变得很深刻，让他无法从心里抹去，更无法被替换，因为他自己也不允许。他对你的姐姐，只是露水情缘，蜻蜓点水而已。不过，你太小看你姐姐了，她在欢场混了这么多年，哪里还会受伤。一场游戏而已，谁都不会当真。”
“那是你不理解她，她走到那一步都是生活所迫。若不然，她不是现在的模样。你一定想象不出来，她穿着干净的白衣挽着头发伏案写字会是什么样子吧，我见过...有人说我好看，可我离她差远了。我之所以这么努力地活着，就是想要报答她。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忘掉这些不愉快的记忆，重新做那个荷花一样白洁的林月影，竹林一样的幽静，月光一样的恬淡。”我憧憬地望着远方，仿佛真的看到了这样的姐姐，一身白衣袅娜地走来，那清澈的笑容，足以让世界沉醉。
“那你呢？你的笑容呢？”柏江打断了我，平静地看着我：“我们俩就不用打哑谜了。你替凤小挡刀，不就什么都明了么？不是深埋在心底，在危机关头，为何会毫不犹豫推开他....”皱着眉，我像是哀求，低声对他说：“柏江，这些话只是我们两个人说说，好么，我不想让他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