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勤劳的心事。
马勤劳、天籁回家以后两人躺在床上休息了。马勤劳心里盘算着,今天文艳的婚事办得热闹又排场,来者都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这二妹和五妹的婚事也应该办了,就是不知男家考虑什么时候办这喜事。
天籁好像睡着了,马勤劳却不知道。
她叫了一声:“天籁,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天籁在蒙胧中说了一声:“怎么了?是不是该起床了?”
马勤劳哈哈大笑说:“你睡迷糊了,这是白天呀。”
天籁揉了一下眼睛说:“什么事情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马勤劳说:“我是想跟你说二妹和五妹的婚事呢。我还有两个多月才生孩子呢。如果,她们两个人的婚事也能在近期办了,我这生孩子也就踏实了。还有呀,六妹上学的事情,只有她进城以后我的心里才能踏实,否则也是一块石头没有落在地上呀。”
天籁说道:“你天生的一个操心的命,这些事情又不是咱们能左右得了的,你简直就是瞎操这份心呢。就说二妹、五妹的婚事,这是男家决定的事情,我们总不能分别跑到人家王钦明和向一南家里去问,你们什么时候娶我家二妹和五妹呢。人家就是当面不说什么,背后也会笑掉大牙的。”
马勤劳听天籁如此一说,哈哈大笑说:“你还真会说,我的一句话引来你那么多的话。其实呀,我也是说说罢了。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就是瞎操心,总想着把她们几个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我也就没有什么心事了。”
天籁看着她笑说:“让你不操心是不可能的。她们现在都称呼你姐娘了,明白了吗?娘字是什么含义?待她们婚后生了孩子,可能要称呼你姐姥了。一个当了姥姥的人能不操心才是怪事呢。”
天籁这么一说,马勤劳听了是笑得前仰后合的。
她说:“天籁,我才发现你懂得的事情很多呀。连我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你也想到了。好了,现在操心也没有用的,一切顺其自然吧。人们不是常说嘛,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她们都有婆婆嘛。”
人们常说:心想事成。这两天前马勤劳还跟天籁躺在床上说到树光荣和李勇敢的婚事呢;这两天以后,向一南的父母亲和王钦明的父母亲,事先没有与她打招呼,就分别来到小庙村与她商量她的两个妹妹结婚的事情了。为了给马勤劳和树光荣、李勇敢一个惊喜,向一南和王钦明商量,各自带好礼物,相隔一个时晨陪伴父母亲向小庙村进发。
向一南和王钦明的家境均较丰厚。王钦明家在城里开了一家有名望的《悦意饭店》,父亲又是一位慈善家,得到一方百姓的好评;而向一南的家里虽然说不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他的父亲却是一位有名望的绅士,深受世人好评。
向一南早与父母亲商量好了,他要结婚,把树光荣娶回来与父母相顾,他婚后要重新完成学业,要追赶王钦明。他的父母亲同意了他的决定,所以,他一大早就把轿车准备好与父母亲上路了。
向丛越与幽兰坐着儿子赶着的马车,一早就出发了。他们带着聘礼高高兴兴地、大约是在上午十点钟来到了小庙村。向一南没有去树光荣家,而是直接把马车赶到马勤劳的家门口了。天籁把鸡窝里的小鸡放出来,正在扫园子,忽然听到大门外有响声,抬头往大门外看了一眼,原来是向一南一家人来了。
向一南叫了一声:“大姐夫,事先没有打招呼我就陪同父母亲来了。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天籁一边说着欢迎你们光临寒舍。同时走出院子帮助向一南拿东西。
他回头冲着屋子里喊:“唉!你快点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马勤劳走出屋子一看是向一南一家人,她嘴里说着:“欢迎,欢迎伯父、伯母光临寒舍。”她把向一南的父母亲迎到屋子里。可她的心里却正在暗自着急,这中午的饭菜如何解决哟。
她正在着急不知如何办呢,向一南走近她,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马勤劳笑了。
向一南进屋子把礼物交给了母亲。
然后他跟母亲说:“妈妈,这些聘礼应该是你交给大姐的。”
幽兰说:“你说得对呀,应该是我把这些聘礼交给马姑娘的。”
天籁两口子陪着向丛越夫妇进入了客厅。宾主落座寒喧。
幽兰站起身来双手捧着聘礼走向马勤劳说:“大姑娘,上次你们到我家里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把你们全当作我的孩子看待,尤其是你们这些姑娘们,我看见你们就高兴的不得了。这些聘礼真的有些拿不出手,你二妹要做新娘了,总是要做一些新娘装呀,所以请你笑纳了。”
马勤劳同样是双手接过聘礼,并且很礼貌地说:“谢谢亲家妈妈,我一定要让二妹嫁的风风光光的。”
所谓聘礼无非是一些绸缎、手饰和银钱。马勤劳心里想,为二妹操办嫁妆,虽然这是第一次,我也一定要把二妹的婚事办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风光。
幽兰看着马勤劳由衷地说:“你的这些妹妹们能有你这样一位大姐,真是天大的福气。”
王钦明和向一南私下里商量过,同一天下聘礼,同一天办喜事。他不想等到下个学期放假回来结婚,那时间太长了。他也争得父母亲的同意,要在放假期间把李勇敢娶到家里来。他不忍心李勇敢一个人继续过那种艰苦、单调的生活。同时,他也想让父母亲身边有个人陪伴和照顾。这实在是一举两得。
向一南出发一个时晨以后,王钦明家的轿车也出发了。王钦明与李勇敢一见钟情,之后便是朝思暮想了,恨不得永远不再分开了。今日,他自己赶车陪伴父母亲去马勤劳家送聘礼,心里那个高兴劲儿是无法形容的。
马拉轿车到了村口了,王钦明的心跳动地很激烈。他想,向一南与树光荣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自己与李勇敢相识只有半个月,这位大姐岳母娘能同意我把她娶回家吗?王钦明的心里没有底儿。他想,算了,多想也没有用了,已经快到小庙村了,马勤劳就是不同意我娶李勇敢,我也要努力争取一下的。只要是李勇敢愿意,这当大姐的人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我们只要是到了她的家里,她那能不给我父母亲一点面子呢。
王钦明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了些许自我安慰了。
他用鞭子敲打着牲口的屁股,嘴里不断地吆喝着:驾!驾!驾!意思是叫牲口走得快一些。
由于他对牲口的敲打和吆喝,牲口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小庙村,很快就到了马勤劳家门口。
王钦明把马车停稳当,把父母亲从车上扶下来。
他说:“爸爸、妈妈,你们两人等我把牲口拴好,咱们一同进去吧。”
妈妈白梅说:“这是自然的。”
王钦明正在拴牲口的当儿,向一南走出门来按照他们两人约定的时间接他。
向一南除了跟马勤劳耳语几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王钦明一家人要来马勤劳家里下聘礼,商谈王钦明与李勇敢结婚的事情。马勤劳听到向一南在门外说话,觉得应该出去看看,尽管向一南已经向她耳语,也只是说“中午的饭菜你不用操心”了,至于王钦明一家人要来的事情,一点儿也没有向她透露,所以,她这一看还是把她给惊呆了。
马勤劳惊讶地叫了一声,她兴奋地说:“这不是王钦明的爸爸、妈妈来了嘛,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们了?”
王钦明的妈妈白梅说:“大姑娘呀,称呼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五妹和我儿子的婚事咱可得好好商量商量了。”
马勤劳没有接她的话。
马勤劳满脸笑容说:“你们快请家里坐,有话咱们慢慢说。”
天籁负责给几位老人上茶,说一些应酬的话。
马勤劳还是暗暗地发愁,虽然向一南跟她说中午的饭菜不用她操心,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王钦明的父母亲是很细心的老人,他们决定来送聘礼的同时,把今天中午大家要吃的午餐一同带来了。这是马勤劳想不到的。
王钦明把牲口拴好以后,跟向一南说:“咱两人把马车上的礼物,还有中午大家要吃的饭菜一同搬进去。”
向一南笑说:“这一定是一顿美味菜肴,我一定要多吃点。”
王钦明说:“我父母亲的为人,近年来你到我们家去的次数多一些了,应该有所了解了。他们考虑问题与一般人不一样,他们认为:只要是人们喜欢吃的东西,甚至用的东西,只要是你说出喜欢,他们绝对不会说出一个“不”字来。今天带来的中午饭,足够咱们这些人吃两天的。”
向一南不解地问:“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呢,这天气还不到冷的时候呢。”
王钦说:“昨天,我父亲就跟我说,现在天气已经不太热了,乡下的温度比城里要低一些,再说亲家也不会经常进城吃饭,咱们多带些吃的东西去,他们可以多吃几顿。把吃不了的东西吊到水井里也坏不了,第二天可以接着吃。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向一南哈哈大笑说:“你父亲真是一位可爱的老人。”
向一南接着说道:“你父亲不但是一位可爱的老人;而且还是一位聪明的老人;从父母亲那一代人,就听说国外发明了一种热天储存食物的冰箱,要是真有这种器具了,那咱们的生活可就方便了。”
王钦明和向一南弯着腰把东西搬进了院子,向一南叫了一声:“天籁兄长,我的大姐夫,你出来帮帮忙呀,我们拿不动了。”
天籁应声走出门外一看说:“钦明,你这是干什么呀,不想回城里了呀,把家搬到小庙村来了。搬不动就快放下,别累着了。”
三个男人分别把东西搬进屋子里。
马勤劳又是一阵惊讶说:“钦明,你这是到我们这里落户来了,搬这么多东西多累呀。”
王钦明开玩笑说:“我们全家人都不走了,给找个地方住吧。”
向一南跟天籁说:“大姐夫,咱们把这些中午要吃的东西打开吧,中午吃的时候加热一下就可以了。”
王钦明把聘礼送到妈妈面前说:“妈妈,这些聘礼应该是你送的,你亲手把这些礼物送到大姐手里吧。”
白梅从儿子手里接过聘礼,走近马勤劳说:“大姑娘,这些礼品并不贵重,只是礼数到了。请你笑纳。这些东西有的是你可以用的,也有的是孩子可以用的。还有男人用的。总之,我虽然也算是一个长辈,这些娶妻、嫁女的礼数我却不太懂得,还请大姑娘谅解。”
马勤劳接过礼物高兴地说道:“亲家姨妈,你太客气了,按照民间的风俗说,这礼数到了就行了,你的礼物连我这没有出世的孩子也想到了。你的厚意和真情我可怎么报答呀。”
白梅说:“大姑娘说的话有点儿见外了,自从钦明与你家五妹有了这层关系以后,我从心里觉得,我又有了几个闺女,我是从心里高兴呀。这么说吧,以后孩子的一切生活用品就由我来操办吧。你只管把孩子带好就行了。”
坐在一旁的幽兰说:“你可别跟我抢闺女哟。”
王钦明父亲王老板也插话说:“大姑娘,你就不用客气了,我们赚得的钱就是给大家用的,否则我就回家休息了,钱给孩子用就更应该了。你看,我也不怎么会说话,你有需要尽管跟钦明妈妈说就是了。”
李勇敢与王钦明见面以后,马勤劳没有与王钦明的父母亲正式见过面,因为王钦明与李勇敢尚未正式确定关系,所以,马勤劳见到他们就直呼“这不是王钦明的爸爸、妈妈吗。”
马勤劳只好改口说:“伯父,父母,你们太客气了。我家六妹到城里上学一定给你们添了好多麻烦的,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呢。”
白梅说:“咱们不说这些客套话了,还是先说钦明和一南的婚事吧。这让我怎么说呢,一南和钦明是结拜兄弟,他们两人下个学期都要去省城上学了,我们和一南的父母亲向来走得比较近,所以,我们商量尽快给他们把亲事办了,也免得你为她们操一份心。我们的这个提议希望大姑娘能够同意。”
幽兰也在一旁说道:“是呀大姑娘,我想你一定会同意的。”
“当然同意。”马勤劳接着说道:“他们年龄都不小了,也应该结婚了,你们选好日期了吗?”
幽兰说:“我们两家选在同一天办喜事,就在王老板的《悦意饭店》办酒席,日期就选在三天后的初十吧。大姑娘,你看可以吧?”
马勤劳还是认为事来得突然,而且时间也很仓促了一些。
她犹豫了片刻说:“这婚姻大事要听听我两个妹妹的意见,毕竟是她们自己的终身大事,只要她们两人同意,我是满心地高兴。”
白梅抢先说:“只要你同意那就好办了,一会儿可以让钦明和一南去跟她们两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