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南遵父母之命请马勤劳做客。
两人在说说笑笑中,不觉已经走到马勤劳的院子外边,一看马勤劳家的大门还关着,实际上是虚掩着。于是,树光荣高兴地叫了一声:“大姐!大姐夫!你们起床了吗?向一南来看你们了。”
屋子里的马勤劳一听是树光荣的声音,立马走出内室说:“一南兄弟一早来,一定是有什么喜事了,快快请屋里坐。”
天籁听到树光荣的声音,也赶快把衣服穿整齐迎出门外说:“一南兄弟,这么早就来了,一定是有好事、大事要告诉我们了。”
向一南叫了一声大姐、大姐夫,说:“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我回家后,我父母亲商量说,让我来接你们两人和树光荣一同到我家里见见面,大家一同商量我两人结婚的事情。看看大姐、大姐夫今天能否得暇?”
马勤劳兴奋地说:“这样极好,这是大事,我和你姐夫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即使有事也要放一放。天籁,你说是吧。”
天籁以男人特有的沉稳态度表示说:“当然,咱们应该去,这是一南兄弟和二妹的终身大事,一点儿也含糊不得;既然一南兄弟赶着轿车来了,那我们就一定要领了这份盛情,先去认识一下亲家,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呢,咱们还是要带些礼物去比较好。”
马勤劳是个懂礼貌的人,她接着天籁的话说:“你说的对,咱们虽然是乡下人,绝对不能失了礼数;再说了,一南兄弟的父母亲都是咱们的长辈,我们更应该以礼相见;这样吧,一南兄弟,二妹,我刚才做好早饭了,赶快和你姐夫一同吃吧,我去做些准备,饭后咱们一同走。”
树光荣知道这会儿叫大姐一同吃饭是不可能的。她跟向一南说:“咱们吃饭吧,大姐愿意准备什么见面礼,就随她去吧。再说了,这第一次去见亲家,怎么可能空着双手呢。”
向一南跟在树光荣身后说“好吧,听你的。”
天籁开玩笑说:“你们两位可是一对速成夫妻,希望你们一辈子生活的如胶似漆。现在不说别的了,第一任务是吃饭,然后是坐上一南兄弟的轿车,进城去看亲家。我想可能还有一顿好菜肴吃呢。”
天籁本意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向一南认真地说:“大姐夫,你说对了,我父母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还请了《悦意饭店》的一位名厨师,一旦你们到了,那位名厨师就到家里来做菜。本来我父亲说到《悦意饭店》请你们吃饭的;我母亲却说,那里人多,闹嚷嚷的,太乱不得说话,还是把厨子请到家里好;我父亲认为我母亲考虑的周到,所以,决定两家人在家里聚会更好。”
天籁接一南的话说:“老人家考虑的周到妥贴,很好,很好。”
三人吃着饭,话说的正高兴,马勤劳已经从另一个房间,提着一个装满礼物的竹蓝子回到饭厅,接着,她把竹蓝子放在一个柜子上,笑盈盈地坐下来用餐。
天籁关切地问道:“都准备好了?”
“是呀,准备好了。咱们是去见亲家,他们是长辈,咱们做晚辈的人总不能失礼。如果,我们失了礼,将来二妹也不好做人了。”
向一南放下碗筷说:“大姐,你可不能这样说话,这到让我坐立不安了,我父母亲说了,大姐辛辛苦苦地培养树光荣长大成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另外呢,大家都听说,你们六姐妹都没有父母亲的关心与陪伴,我父母亲说找一个适当的时机与大姐商量,想收你们六姐妹为义女;这可是我偷偷地听到的,大姐,在我父母没有收你们为义女之前这话可不能说呀,你可以先考虑愿不愿意认我父母为义父、母,心里需有一些准备。”
马勤劳和天籁一听都愣神了,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喜事。
马勤劳停顿片刻说:“一南兄弟,我听到这个消息,是既感动又震惊,从心里高兴呀,这是谁也不可能想到的一件大喜事;就我本人来说,非常乐意做你父母亲的女儿;可是,这件事情比较大,我还要与几个妹妹说一下,听听她们的意见。你说可好?”
向一南腼腆地说道:“当然,这是大事,大姐当然要听一听其她人的意见。我母亲就生了我一个,她从心里喜欢女儿,自从我向她讲起你们六姐妹的身世,她就对你们几个人心仪已久了,所以,她想为自己圆多年来有女儿的一个梦,才有了这个想法。假如,我母亲的愿望,或者说梦想能够成真了,首先高兴、得意的是我……。”
天籁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说首先高兴或得意的是你呢?”
向一南笑说:“请大姐夫猜一猜呀。”
天籁为难地说:“我是猜不到的,大家都来猜猜看,我看有可能是谁也猜不着的。”
树光荣、马勤劳摇头说:“猜不到。”
片刻后,向一南说:“如果,你们都能成为我父、母亲的女儿,那我其不是姐姐、妹妹都有了,心疼我,爱我的人更多了,我能不高兴吗?难道我不是一个受益者吗?”
天籁笑说:“你这个小男人真是个鬼灵精。”
大家吃过早饭后,马勤劳招呼说:“咱们准备进城吧,一南兄弟一早就来了,咱们也不要磨蹭了,免得城里的老人家心里惦记。”
四个人高高兴兴地坐着向一南的轿车走在进城的路上。
这条路对于向一南和马勤劳、树光荣来说,已经是熟路了。可是,坐着轿车进城这还是第一次了,免不了会有些新鲜感。一路上,向一南坐在车辕上专心赶车,马勤劳、天籁、树光荣坐在轿车内说话很随意了。
今日去见向一南的父母亲,树光荣总会有些羞涩感,她问马勤劳:“大姐,你说,一会儿见到一南的父母亲,我该说什么话呀?特别是该怎么称呼人家呢?我的心里真有点儿忐忑,大姐,大姐夫你们快教教我呀。”
天籁不慌不忙地说:“见面的那天,你怎么称呼一南父亲的,现在还怎么称呼;据我所知,新媳妇结婚的那天,在婚礼的庆典上才改口叫公婆爹、娘呢,而且还要给改口钱的;咱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是,不能让人家轻看了咱们;只要向一南家里的花桥还没有把你抬到他们家里,咱就不能改口。所以,今天咱们还是叫他们伯父、伯母好。”
马勤劳笑说:“你说的对,对老人应有的尊重,咱们一定要做到,就是不能随便改变称呼,这是一件大事情,绝对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咱们。”
树光荣抬头说:“大姐,大姐夫,这些规矩我一点儿也不懂,所以,要你们两人教我呢,今天有大姐和大姐夫在场,我就放心多了。”
三个人坐在桥车里说话、聊天感到很惬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城门外了。
一路上,向一南心情舒畅,满脸高兴。他一路走,一路想着:今天,树光荣与父母亲见面,很快我们两人就可以结婚了;一旦她进了我的洞房,她就永远是我的了;向一南心里盘算着未来生活的情景,他认为,他们两人一定是天底下生活的最美满的一对夫妻了。
轿车走到了城门口了,向一南说:“大姐、大姐夫,到了城门口了,咱们很快就到家了。我想,这个时候我的父母亲一定会在家门口等候着咱们呢。”
马勤劳说:“是啊,老人为了子女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呀。看来,二妹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呀。”
天籁笑说:“二妹也应该有一个好归宿了,这几个妹妹这些年来跟着你,颠沛流离的生活都到头了,我希望所有的妹妹都能找一个好人家。这样咱两人的生活才能踏实呢。”
天籁与马勤劳说着话,不觉已经到了向一南家的大门外了。只听得向一南对着牲口喊了一声:“唷……,”轿车就停下了。
这时候的向丛越和幽兰已经走近轿车,笑逐颜开地等候着客人。
天籁、马勤劳赶快掀起轿车的布帘子,树光荣紧跟其后,三人从车上下来,异口同声地问候了一声:“伯父,伯母好……。”他们三人还想再说几句客套话呢,却被向一南母亲的话语给打断了。
向一南的母亲,走近轿车说:“欢迎你们呀,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她随即伸手把树光荣拽到她跟前说:“不用说,你就是我儿子看中的树光荣了,看来真是一个好姑娘,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闺女了,没有人会把你当作儿媳妇看待的”
幽兰回头又对马勤劳说:“你是她的大姐,也就是我的大闺女。噢,不用说了,这位小伙子一定就是我的大女婿了。”
天籁施礼说:“晚生便是小婿,小婿这相有礼了。”
幽兰笑声朗朗地说:“孩子,不必多礼,快快,大家快点进屋里坐吧。”
马勤劳夫妇看到幽兰爽快的个性,刚走出轿车的那份拘束感了,很快荡然无存了,顿时感到心情格外愉快。
接着,天籁开玩笑说:“伯母,我也想做你的女儿,可是,我怎么才能变成一个女性呢?”
他的玩笑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幽兰笑说:“那就问问神仙吧。”
接着,幽兰吩咐佣人说:“你去告诉厨师,十二点准时开饭。”
大家进入客厅的第一个感觉:宽敞高大的客厅,窗明几净;坐位的正前方左侧墙上挂了杜甫气势磅礴的诗句《望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右侧则是挂了白居易的诗句《赋得古草原送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马勤劳与树光荣一直陪着幽兰说话。虽然主人向丛越与天籁坐在同一侧的沙发上,向丛越和天籁的话题却没有女人之间的话题丰富。所以,他们说话时就会有间隔。如此一来,天籁就有时间在瞬息间观看这书香之家客厅里的陈设了。
天籁看着客厅里的陈设,还不时地默默地思索着:二妹真的是嫁对了郎,一生受用享乐。这就是人的命,她天生就是好命;天籁同时又想到,这男人要是寻得一位好妻子,那就应该呵护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快乐,不受委曲,那才是男人应该做得。
天籁正在默默地沉思着,向丛越叫了他一声:“天籁,现在不到吃饭时间,我可否请你在我的房前屋后散散步?”
天籁兴奋地说道:“伯父,这是小生求之不得的。请伯父前边走。”
天籁在向丛越的陪同下,观看了向家前后庭院,以及供女眷休闲玩耍的花园,花园的设计别具一格;花园虽说不大,但是别致有佳;园子里有孩童们玩耍的秋千,秋千两侧有大人看管孩子玩耍时坐的木椅和藤椅;另有老爷、太太和客人来访时喝茶休闲,说天道地的凉亭;庭院处处是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好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让人去过便会流连忘返。
想来,向一南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的。
天籁参观过后,感慨吟诗道:
天上人间两重天,人说天上住神仙。
向家花园无处寻,神仙也想来人间。
天籁出口成章,让向丛越也极为感慨:
随即吟诗道:
今日迎得天籁到,三生有幸在此生。
珍惜今日相见缘,来生再续相见情。
他吟完最后一句诗,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笑的开心,笑的豪宕,也笑的豪放。
对向丛越来说,他是真的遇见知己了,他的前半生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儒生,说话、做事不失一个书生应有的温文尔雅;可是,今日的向丛越,却似一个豪放的武士,这让天籁好开心。
天籁与向丛越说话投缘,对他来说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他刚到人间来生活,总感到有些孤独,后来天生来了,也只有他们两人常常在一起说天道地找乐子。今日里能与向丛越相交,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们两人正说话在兴头时,向一南叫他们吃饭。于是三人一同走向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