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勤劳有意刁难天生。
三人告别了《灵山粼波》天籁的父母亲,快活地回到小庙村马勤劳的家。
刚进屋门,马勤劳便说:“这天上的太阳已经偏西了,我得赶快准备晚饭了。天生,你看见院子里的小菜地了吗?去拔几样你喜欢吃的菜,大嫂给你做饭。”
天生一听便傻眼了,他想催促马勤劳马上去找高文艳,又不好直说,他的脚没有迈步。此时的天生红着脸,喘着粗气,想说的话又不好开口。这一切,马勤劳和天籁看着,不说话只是笑。
天生站着不动,叫了一声:“大嫂,你别为难我了。我可以去拔菜,我求你去把高文艳给叫来吧。”
马勤劳笑说:“我为难你了,怎么着,你晚上不吃饭了。”
天籁拽着天生坐回原处,眼睛看着马勤劳说:“文艳可是你的妹妹呀,你快去问一下文艳对天生有那种意思没有,有意就快点把她叫来,你刚才还说天生猴急,猴急的呢。没准,文艳也是猴急,猴急的呢。”
“好了,我这就去问文艳的意思。如果,我们文艳没有那种意思,天生,你怎么办呢?”
天生不好意思地说:“大嫂,你尽管去说吧,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喜欢我。”
“好了,好了,我去了。如果,我说得是如果呀,我的三妹没那个意思,天生,你可别得了单相思呀。”
天籁玩笑说:“你一向办事雷厉风行,今儿你却总是跟天生过不去。”
马勤劳笑说:“我这是对他的考验,这才刚开始,慢慢品尝吧。我现在就去叫文艳来。”
天生站起来拱手说:“谢谢大姐”。
话说,马勤劳是一个爽快直性子的人,她进入高文艳的院门就大声叫了一声:“三妹,你在家吗?”
高文艳闻声走出内室说:“大姐,我在呢,有什么急事儿,现在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了,还来找我呢?”
“三妹呀,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这么晚了来找你是为什么吗?我可是受人之托来的哟。”
此时高文艳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她已经明白了大姐的来意了。
高文艳低头问:“大姐,难道是天生让你来的吗?”
马勤劳呵呵笑说:“你这个鬼灵精,眼睛真厉害,上午与天生一对视,他就得了相思病了,现在怎么办呢?他要见你,你到是想不想见人家呀?”
高文艳低头说:“大姐,我不懂,你说让我见我就见。”
马勤劳逗乐说:“我要是说不让你们见面,其不是害你们两人都得相思病了吗。”
高文艳不好意思地说:“大姐,瞧你说的什么话呀。”
马勤劳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快,换上衣服跟我走吧,依我看呀,你也是恨不得马上看到他呢。”
高文艳换上自己认为贴身得体的衣服,跟在马勤劳的身后走着,虽说,此时的高文艳心中仍然有些许紧张与慌乱,可是,她那内心的喜悦洋溢在青春美丽的脸上。
马勤劳放慢了脚步说:“文艳,你想什么呢?走得这么慢,两个人都是猴急着要见面的,这会儿又不急了。”
高文艳为难地说:“大姐,要说正式见面吧,我真的有些紧张,见到天生我说什么呀?”
“我想这事不用我教你,大姐没有教你与天生双眼对视,你还不是跟他对上眼了嘛。快走吧,到了大姐家里,我就让你们两人出去走走,要不你就带着他到你家里也行呀。”
“我听大姐的。”高文艳不好意思的说。
高文艳与马勤劳并肩走着,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马勤劳的院门口。
马勤劳先走进门便喊了一声:“天生,我把人给你叫来了,以后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
天生一听到高文艳来了,心里也有些紧张,恋爱中的人,总是希望早些见到心中的她(他),可是,在要见到之前心里总会有些许紧张,天生也不列外。
天生应声说:“大嫂,谢谢你了。”
高文艳跟随着马勤劳进入内室,天生马上站起来说:“文艳,你来了,快坐下吧。”
马勤劳笑说:“天生不但嘴甜,这语言变得也够快的。高字也马上去掉了。”
马勤劳这么一句玩笑话,羞得两位年青人满脸通红。
坐在一旁的天籁解围说:“文艳,要不这样吧,你看,这天色也暗下来了,咱这山村也没有个去处,你把天生带到你家里去坐坐吧。睡觉前把他送回来就行了。”
天籁的提议正合高文艳的心意。
她说:“大姐夫说得对,那,那??????,天生你就跟我走吧。”
这也是天生心里想的,他恨不得马上能去高文艳家里实践他们的那点小秘密呢。
高文艳高高兴兴地带着天生走出了马勤劳的家门。
马勤劳长嘘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天籁呀,我三妹的终身也有依靠了;只有五妹李勇敢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你可要为五妹操点心呀;六妹还小,什么时候她们的终身大事都有了归属了,我真的应该歇歇了,我觉得好累呀。”
马勤劳说着话便将头靠在了天籁的肩膀上了。这是一些女人的一个习惯动作。一个懂爱,懂得女人的男人,他会顺手将他的妻子抱在怀里,甚至会轻轻地抚摸她的全身,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全身放松消除疲劳。
其实,夫妻间在平常的生活中,女人对男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需一句体贴的话,一个拥抱,她就会为他付出一切。当然,这必须是相互深受着对方。
高文艳带着天生回到自己的家里了,两人迫不急待地拥抱在一起了。虽然上午他们才见面,却好像多年的好友重逢一样。
高文艳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她说:“天生,你不觉得咱们两人一见如故吗?”
天生用双手抚摸着高文艳的肩膀说:“当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上午一看见你,我就觉得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而且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你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来。”
高文艳苦思冥想,想呀,想呀,终于想起来了。
她说:“大姐不让我们想过去的事情,也不让议论我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她说,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因洪水泛滥成了一片汪洋,回忆过去那就是一场恶梦。所以,我从跟大姐生活以来从未想过自己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我们的家园在哪里?刚才,由于你的提醒,我好像是想起儿时的一些事情了,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那里是发过洪灾,邻居全被洪水呑没了,到处是无边的汪洋,因为我家居住的地势比较高,看到所有的房屋被大水冲走了,开始还能看到人在水上漂浮着,渐渐地人都被淹死了,我的母亲极其聪明,在万分紧急地情况下跟父亲说,赶快把家里的两张大木床搬出来,翻过来床腿朝天,父亲和弟弟,我和母亲各坐在一张床上,因为翻过来的床四围有床帮的遮挡,坐在里边比较稳当。我们在汪洋里漂浮了好几天,与我父亲失去联系,再也没有见到父亲和弟弟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妈妈告诉我说,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埃及,我们就是那一片土地上的幸存者。因为雨后气温的下降,温度很低,又没有热量补充,母亲把水上漂浮的食物拣来给我吃,还要把我抱到怀里,用她自己的身体温暖我。慢慢母亲的身体垮了,无法再为我找食物吃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远处有一只小木船,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这个方向驶过来了,我跟妈妈说,我们要得救了。可是,妈妈已经倒在木床上起不来了……。”
高文艳说到妈妈倒下起不来,天生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了。他想起自己当时的处境与高文艳是一样的,也是因为洪灾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爸爸、妈妈在路上去行医又失散了,至今还没有找到。所以,听到高文艳的爸爸和弟弟不见了,妈妈又倒下了,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有哭出来了。
高文艳停住了叙述自己的遭遇,竟然也哭起来了。她哭着问天生,“我在讲自己的身世,你为什么哭成一个泪人儿了?”
天生擦着眼泪说:“你、我的身世似乎是相同的。你的妈妈倒下了,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