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李庄和小武这一届的同学终于盼来了毕业。李庄已经确定是回父母的单位,子承父业。还分配到技术科当了一名科员。李庄心里很高兴,以为是凭自己的本事,终于可以自己挣钱了,不再花父母的钱,离开了可恶的校园,告别了同学们,满怀喜悦地来到单位报道。单位在本地效益还算可以,只是要经常出差,野外施工,性质有点单调,工作有些艰苦。单位里招了很多子女。这些子女和李庄一样从小在家里只有母亲和自己,父亲一年在外施工,在父亲四十五岁那年,出了点工伤,把脚砸了,伤的也不大,大脚趾骨折,李庄爸回家休工伤,正好李庄上高中,为了看着李庄能上大学,李庄爸借着工伤找了单位的领导,将工作调到基地,这样李庄一家才算三口团聚,否则以前那样,李庄爸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家一两个月。
单位的人管周围的人叫地方上的人,也叫系统外面的人。单位的领导知道像他们这个单位的性质,地方上的人不愿意分过来,常年在外奔波,照顾不上家人,很多人都不愿意来。所以才招了像李庄的这样的职工子女,一是这些子女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们理解工作状况。二是李庄父母这一代人,为了子女有一份工作,天天找领导,也为了保持单位的稳定,所以招了很多子女。好处就是这些子女到了单位,他们对企业的忠诚度还是相当的高。坏处就是人才流动不起来,单位里的关系挨着关系,亲戚罗着亲戚,单位有一个新的通知,文件还没发下去,全院的人都知道了;领导想提拨谁,处理谁,说情的人也特别多。在单位你不小心对着一个人说另外一个,也许他们是亲戚,这时如果你说了坏话,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你会很尴尬;如果你说了这个人的好话,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你会偷偷地拍着胸脯说,幸好我没说这个人不好。
李庄所在的科里十六个人,不过有十多个人常年在工地上当技术员或是技术负责人。在家的工作的只有5个人,一个科长,算上李庄四个大头兵。科长张发年,年纪五十来岁,高高胖胖的,很像老版的正恩同志。其它三个人都是女同志。刚工作的二个月,李庄打扮的精精神神,早上八点上班,每天李庄七点四十就到了办公室。擦桌子,打开水,在其它同事来的时候,李庄把办公室的卫生已经打扫了一遍。
科长和同事看在眼里,都夸李庄能干懂事。李庄听了心里也很高兴。每天在办公室早到晚走,有事就抢着干,没事的时候就看标准,看规范,一心想成为专家里手。周末的时候,如果小武不用陪王念,两个人就到小武的地盘打场球,李庄过着天天向上的日子。
小武终于得尝所愿,王念分配到市报社。小武分到体育局。王念还在报社分到了一间那种没有厕所,没有厨房,只有一间屋的单身公寓。不过对于王念来说已经感到非常幸福了。王念把小单间布置的很干净,很温暖。王念很高兴,终于留在了城市,而且分到了好单位,她心里下决心,一定努力,不要再过以前的苦日子。王念当着实习记者,跟着师傅到处去采访。她很努力,她想出人头地,她想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不仅仅是靠着小武爸才分配到这个单位,她想证明自己和那些大记者一样出色,她想让领导看到虽然她是有关系才分过来的,不过报社得到她并不吃亏。
小武很高兴,特别是王念有了宿舍,小武觉得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地找宾馆,找操场了。而且两个人都工作了,工作就代表着两个人彻底长大了,工作就代表着走向社会了,工作就代表着可以正大光明地谈恋爱了。老师再也不管了,家长也不用担心了。小武有空就偷偷过来宿舍找王念。小武不想偷偷地来。可是王念不同意,王念说刚工作,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刚上班就谈恋爱,王念说要好好表现,给领导和同事留一个好印象,不想让人家以为王念是走后门才分配到的工作。
小武想也是,就答应王念趁人少的时候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王念还给小武配了把钥匙,小武有时提前来了,王念还没下班,小武就自己开门进到屋里等王念回来。在王念的小宿舍,周围的同事白天都采访去了,晚上又是记者应酬的时间,再加上小武平时很注意,每次来的时候都趁没下班的时候进来,晚上又不在这过夜,到也没被发现过。只是每次似乎都不尽兴,王念怕隔壁的人听到,总是不敢叫出声来,压抑着不爽。
小武爸找了自己在体育局的铁杆张局,又花了钱,找了人,最后还在大酒店请了几次客,才算把小武和王念的事办好。小武本来也没什么上进心,天天在单位里混,他知道体育局局长是爸爸的朋友。有人的时候,小武恭恭敬敬的喊张局长,没人的时候,小武叫声张伯伯。好在老张局长也不管他,但是也没正经给小武安排工作,小武就每天**儿郎当的混日子。
每天小武在体育局的篮球队里和那些替补队员打一场球,那些替补队员也没拿小武当什么领导,但是由衷地夸小武球技是真好,说小武虽然不是科班毕业,不是正宗体校出身,这身体素质,这打球水平真不比市队的差,可以和领队说一下,过来直接打球得了。小武呵呵一笑,没有当回事。
小武的心情好,身体也是越锻炼越好,男人身体好,床上坚持的时间就长,两个人轻车熟路,路清门熟的,再加上技术的进步和配合不断默契,真个的把王念滋润的像花一样水灵,每天皮肤里能掐出水来。小武了了一桩心事,王念又曲意逢迎,三五天一小次,一次一小时,二人的关系进入到一个新阶段。
王念本身就是学文科的,开始还有师傅带着,去采访,写报道,干起来得心应手,工作三个月后,赶上十一,市里会议和活动多了起来,报社人手不够的时候,师傅像总编推荐王念可以试着独立采访一些小型的,不重要的,但是又必须报道的活动,比如妇联,青年团体,工会等庆祝联欢等活动。王念在报社开始崭露头角。随着采访越来越多,每次报道会议或活动时都能有个三二百块钱的会议费,再加上工资,稿费,王念每个月的工资在三个人里是最多的。每个月王念都会抽空回家一次,给父母扔下几百块钱,算是贴补家用。王念在家里的地位也比以前直线上升,以前家里父亲说了算,但是全家人都围绕着弟弟转,弟弟今年高中毕业,啥也没考上,又不想复读,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想做生意,可是眼高于顶,又不知道做什么。
李庄就惨了点,在单位没人带,公司安排了一个挂名师傅,可是这个挂名师傅在项目上,在外地施工,李庄在基地上班,天天打杂一样,科长表面上看他总是夸他,也不安排他参加培训,白天的时候李庄在单位,和三个中青年妇女也没有共同语言。
科室里三个女人,闫宁是年纪最大的,四十五六岁,张小玲年纪排在第二,三十来岁,身材挺苗条的,长的小家碧玉的。这两个人都已经结婚有子。闫宁因为其老公辞职下海,家里很是有钱,她想的是再混个三五年,就办一个内退。所以,平时对工作也不管不问,对领导也是爱理不理。只管混,上班的时候也是扯闲话,看报纸的时候多,科长也拿他没办法。可是张小玲别看平时不声不响,干什么也不拉在闫宁后面。
只有姚莉莉最小,二十五六岁,正在谈着恋爱。姚莉莉作为综合管理岗,管着科里的后勤等一切事宜,风风火火的,有几分姿色,穿的又新潮,前挺后突的,把老科长的魂勾的五迷三道的。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钱仲书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科里三个女人,平时相当于一千五百只鸭子,不是探讨着家长里短,就是谈论着护肤品、衣服、孩子和男人们,呱呱呱的很是热闹。
而且结婚了婚的女人什么都敢说,今天闫宁谈着月经少了,感觉是不是要绝经了,心情又烦躁,有点更年期提前到来的症状了。明天张小玲说带孩子去做****手术,孩子小学一年级正好放暑假,再不做大了就不方便了,而且再大也没法给小男孩洗澡了,单位里男的都在外面施工,家里就老婆带着孩子,母亲和儿子在家,趁孩子小把******的手术做了。
李庄的座位是格子间的最外一个,姚莉莉出来进去的,总能看见,姚莉莉今天穿着套裙黑丝,明天是紧身牛仔。就这样,李庄天天受着刺激。闫宁和张海玲两个人挑战着李庄的听觉,莉莉刺激着李庄的视网膜。
天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听的李庄是挠头不已,再加上李庄只有二十来岁,闫宁比李庄的父母只小了四五岁,总把李庄当成晚辈,或是故意当成晚辈。
这三个女人私房话来也不瞒着李庄,有时听的李庄血脉贲张,坐在那半天不敢站起来。夹着腿,拿着一本标准埋头在那看,恐怕莉莉经过的时候发现异状。